陈久面色一沉,此刻他终于感觉到了究竟是什么地方给了他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从他们在门户之外进入到古城之中,再从石棺之中将黄埔颜冰救出来,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对他们进行着操控。
“太佬,你怎么了?怎么看你面色不太好看?”胖子一脸好奇的问道。“什么上当了?”
“我们上当了。”陈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进入门户,似乎就是被人引诱的吗?”
“被人引诱?”胖子想了想,“太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之前我们在裂缝之外的时候,就好像有一个声音让我们进去。”
“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岂不是不能进来?”
陈久摇了摇头,“倒不是说不能进入门户里,而是要做一些准备,不过现在说这些话已经迟了,如果我们进入门户之中,将你小姑救出来,真的是他人的有心之举,恐怕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不管怎么说,究竟是不是出了问题,从裂缝之中出来就知道了。”
说罢,他快步朝着裂缝之外走去。
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在此刻越发的强烈,黄埔颜冰不会在外面生活了十几年,再无端的回到门户之中,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会造成她如此怪异的行为。
四人点了点头,跟着陈久快步的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裂缝的尽头是一处微微的光亮,此前他们进入裂缝的时候是在海底,如果现在出去的话,应该也是同样身处在海底之中,但此时的海水,似乎已经变成了浑浊的血红色。
“这是……”陈久面色一凝,身子忽然顿在了裂缝的出口之前。
眼前的变故已经验证了他的猜想。
他们进入裂缝之中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有心为之。
透过浑浊的血色,众人依稀看见,一只只体型巨大的怪鱼,正不断的朝着黑色的门户撞击着,它们就像是不知道疼痛,原本坚固的躯体,在黑色的门户面前,仿佛不堪一击,大量的血液从它们的身体之中流淌出来。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之后,其中一只怪鱼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冲撞的忽然爆裂开来,鲜红色的血液在海底之中弥漫着,一瞬间就将大片的海水给浸染,而后这血色又诡异的消失,不知道去向了何处。
随后,第二条怪鱼的身体也在沉闷的撞击之中轰然爆开,而后便是第三只,第四只.....
这遍布怪鱼的海域,一只只身躯庞大的怪鱼不断的朝着黑色门户撞击,如同脆弱的烟花一般爆开,大量的红色血液涌入海中,而后又消失不见。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胖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
这些怪鱼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一只只朝着黑色门户悍不畏死的撞击而去。
砰砰砰~!
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不断的传来,无数的碎肉伴随着这股撞击声沉入海底,最终消失不见。
门户之上,似乎也被这血色浸染,逐渐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红色纹路。
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异变。
陈久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禁紧紧的皱起,他虽然不知道这些怪鱼正在做什么,但是无疑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黄埔颜冰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道:“它们好像正在血祭。”
“血祭?”陈久瞳孔微缩。
这样的词汇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上一次他在副本之中的时候,三圣教的教徒就曾经试图使用血祭这样的方式,将九幽的入口打开。
难道说,现在这些怪鱼所做的,与之前是同样的事情?
可是背后又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通过血祭短暂打开通往九幽的道路,但是这样的做法也仅仅只能持续很短暂的时间,除非……”
“除非对方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将什么东西放出来!”陈久与黄埔颜冰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看着不断死去的怪鱼,陈久面色深沉无比:“可是对方究竟想要将谁从这座门户里放出来?我们之前进入门户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鬼的存在,对方这样的做法也根本毫无意义。”
之前在古城之中。
他们已经确定了,整个古城之中除了那些如同傀儡一般的阴兵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活物。
对方这么做的话,注定只是徒劳无功。
“不...门户里面还有一只鬼。”黄埔颜冰摇了摇头道。
“小姑,你难道又想起了什么?”听到黄埔颜冰的话,胖子瞬间大惊失色了起来,“还有一只鬼???那岂不是说,我们一直被一只鬼跟着?”
“我记不清了,我只是门户之中的确是有一只鬼的,但是那只鬼究竟为何在那里,我记不清楚了。”黄埔颜冰茫然道。
她不知道她的脑海之中为何会出现这些记忆,这些记忆看起来陌生又熟悉。
就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但是直觉又告诉她,她并没有做过这些。
陈久身边逐渐出现了一滩浑浊的湖水,他冷声道:“无论门户里面是不是真的藏了一只鬼,我们都要打断它,要是门户真的被打开了,恐怕整个深市也就危险了。”
不管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只要打断血祭,就不会让对方的目的得逞。
话音一落。
陈久的身体动了,浑浊的湖水在这片海域之中蔓延,之前他就已经让镜湖侵袭过这片的海域,如今再次操作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轰!
大量浑浊的海水在陈久的操控之下,轻而易举的就在海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海水屏障,那些原本应该撞击在黑色门户上的怪鱼,就如同撞在了海绵上一般,轻而易举的就陷入了陈久的操控之中。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与此同时,做完这些的陈久,身体也是猛的一震,怪鱼的数量太多了,多到不可计数,操控镜湖的湖水将这些怪鱼拦下来,对他而言,同样是一个极大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