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是一座千年古城,千年之前,海城郡守在此处仿照苏杭建城,并在此地挖山拓湖,平息水患,丰沃土壤。
时至今日,海城已经是南方数的上名号的城池,再加上由于靠海的缘故,故此有了海城的名字。
在海城的郡守府之中,有一位姓朱的郡守,这人打小便学富五车而后更是考取功名成为了这海城的一郡之首。
再加上他乐善好施,平易近人,在海城之中也是名声极好。
为官多年,儿女双全,富贵无忧,引得无数人艳羡。
只有一件事让朱郡守让他如鲠在喉多年,那就是他的病。
五年前,还处在壮年的朱郡守忽然患上了怪病,浑身虚弱无力,起初朱郡守以为只是没有休息好,没有在意,请了郎中看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患上了一种顽疾。
无论是吃什么药,亦或者是用什么方子,身体终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起初还能正常的行走,但是到了最近两年,就连下床都有一些困难了。
明明是正值壮年的男人,却被这顽疾折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到了今年,就连基本的饮食都必须让下人来伺候了。
身为郡守的朱时自然是苦不堪言,花费重金以及人脉请求名医来看自己的病灶,甚至还托了人请了一位仙人。
但终究是一无所获。
一日半夜子时,朱时浑身疼痛难忍,正欲忽然下人来伺候自己翻身,但不论他如何呼唤,家中都没有一人应声。
直到喊的朱时没有了力气,才有一名身穿白衣的道人推门而入。
这道人自称会医术,普天之下就没有他治不好的顽疾,朱时心中一喜,顿时许诺种种条件,让这道人治好自己的病灶。
而且他见那道人皮肤雪白,骨瘦嶙峋,眼眸泛白,留着一撮山羊胡须,的确是不像凡尘中人,不论这道人开出什么条件都尽数许诺了下来。
自己这病,郎中说了已经没有多少日可活,现在全靠一些珍贵的药材吊着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归西。
不如现在死马当作活马医。
“你这病症倒也不难治,我三圣教之中有一味药,可治顽疾。”说罢,这白衣道人就取出一包白色的粉末,走上前去,往朱时的嘴里倒去。
随着粉末入口,那朱时脸上的气色居然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好转了起来,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整个人竟已经可以下床行走。
这折磨了朱时整整五年的顽疾,居然在这道人手里轻而易举的就烟消云散了,朱时欣喜若狂,立刻准备通知下人,准备丰厚的谢礼答谢这位道人。
道人却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如此,你答应我的东西早就已经许诺了,到了时间我会来找你的。”
朱时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记得自己许诺过了什么,连忙点头称是。
道人准备离去,朱时立刻出门相送,还未来得及拜谢,这道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段经历一直被朱时藏在心里,虽然他作为一郡之首,奇人异事山野道人亦或者是城隍庙之中的城隍都曾见过。
但是像这位道人一般的仙人,也还是第一次遇见,不过毕竟是仙家中人,有什么本事都不算是奇怪。
朱时摇了摇头,转身回府,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原本朱时以为这事就这样的过去了,直到一年后他的身体浑身疼痛难忍,竟是再次出现了顽疾的迹象,一日卧床之际。
原本以为自己即将行将朽木,结果那救过自己一命的道人再次翩然而至。
“朱郡守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道人问道。
直到这时朱时才恍然想起道人对他的委托,让他去寻找印有封魔二字的令牌,直至今日他才堪堪想起自己当初说过的话。
“道长,朱某人未曾完成您的委托,实在是有愧于你。”朱时惭愧道。
道人摇了摇头道:“朱郡守,去年你吃的那药可是我教中花了大代价才制成的,你若是如此作为我等很难为你续命。”
其实道人心里清楚,朱郡守的情况并非什么顽疾,而是有一只鬼魂常年附在了他的身上,长期以往朱郡守的阳气被鬼魂的阴气所压,自然身体不堪。
而所谓的药粉,也无非是普通的面粉罢了。
所有的一切,无非就是给这个朱郡守做一个局。
“啊?我这病居然还能治?”朱时听的神色一怔,立刻露出渴求之色,如果能够好好活下去的话,谁又愿意在如此年纪就身死呢?
尤其是他这等有权在手年纪尚轻的人士。
“自然能治,这等病灶对我圣教而言又算得上什么,郡守难道忘了贫道当初是如何救治好你的吗?”
“说不能治的,无非是那群郎中酒囊饭袋罢了,哪里懂我仙家妙术的厉害?”
“不过郡守你上次违背了与我的约定,想要取信于我,非入我圣教不可。”道人蛊惑道。
朱时沉吟片刻,“久闻圣教大名,教中奇人异事繁多,今日若是有道长引荐自然是再好不过,我朱某愿意加入圣教,成为圣教中人。”
“好,那我圣教便欢迎朱郡守的加入了。”道人顿时抚须笑道。
两人对坐而笑,时至今日已经又过去了五年。
……
郡守府之中,一脸阴冷的朱时,正对着面前的军官说道,“搜查了几日,居然连一个贼人也搜不到?还让那城隍庙的人捷足先登了?”
“郡守大人,您也知道城隍庙的地位非凡,城隍要人我等也无法阻拦。”军官低首道。
“废物!”朱时冷厉道。“既然是个废物,那你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那低首的军官心中顿时一惊。
刚想持剑逃跑,但下一刻,一阵阴风刮来,立刻将这军官的身子缠绕住,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军官竟是从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具白骨。
而原本长相儒雅的朱时,此刻也如同妖魔一般,脸上尽显狰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