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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诺基行驶的县城的马路上，街两边都是穿着厚衣服赶去上班的人们，卖早餐的摊位上升起渺渺炊烟，生活气息非常浓厚。
陈康边开车边说道：“熊哥，你以后可得对宁大姐好点....”
“怎么了？”大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你那个呼噜跟打雷一样，谁受得了啊？”陈康吐槽道。
“额....”大熊表情讪讪。
“哈哈哈....”陈良坐在后排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陈康马上转移炮口：“笑个屁，你以为你不打呼噜嘛？”
陈良笑不出来了。
陈康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进县中心医院的院子里，停好车后，对着两人说道：“你俩都去检查一下身体....”
“哥，你不去？”陈良疑惑道。
“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们俩先去吧，我忙完就过来。”陈康柔声道。
“哦....”陈良满脸狐疑的下了车。
大熊坐在副驾驶，一脚已经探了出去，又缩回来，问道：“陈总，我跟你一起去吧。”
陈康看着大熊肿的愈发严重的腮帮子，拒绝道：“不用，你赶紧去看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好吧。”大熊点点头，也下了车。
陈康目送弟弟和大熊走进了医院的大门，然后调转车头，朝着反方向开去。
半个小时候，陈康把车开到了秦氏果醋厂的附近，他从远处向看去，大门口的位置依然围了不少讨债的人。
于是他把车停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到院墙外一个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跳墙翻了进去。
早上7点多，偌大的厂区里竟然一个工人都看不到，这反常的情况也预示着秦氏果醋厂确实已经只剩个空壳子了。
陈康穿过大半个厂区，来到了办公楼的楼下。
站在下面向上看去，每间办公室都拉着窗帘，唯有一间办公室的窗户没被窗帘遮挡，他很确定，那一定就是秦啸的办公室。
他记好楼层和位置，钻进了人去楼空的办公楼中。
冬冬冬！
陈康站在秦啸办公室外，礼貌的敲门。
“....请进。”
过了很久，才从里面传来了秦啸的声音。
陈康换上一副笑脸，推开门，走了进去。
秦啸坐在办公桌前，亲眼看着陈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表情不受控制的急剧变化，有错愕，有震惊，有愤怒，还有恐惧。
这种复杂的表情，他曾经在秦游的脸上见到过一次。
只能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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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董，早啊。”陈康笑容真挚的打着招呼。
秦啸眯着眼睛盯着他，久久没有开口，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哎幼，秦董，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冷漠啊，我好伤心....”陈康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突如其来的脸对脸，秦啸有些抗拒的偏过头。
“阿豹呢？”秦啸终于开了口。
陈康浮夸的耸了耸肩膀，回答道：“不知道....”
“你杀了他？”秦啸紧皱眉头。
但那眼神里却有一种惊喜。
“没有....”陈康注意到了秦啸眼神深处的情绪，戏谑道：“你应该特别希望我杀了他吧？”
“这样你就有机会让警察来调查我了，说不定我就被抓进去了呢？你也有机会重整河山了，对吧？”
“你是这么想的吧？”
陈康咧着嘴角，笑容里，尽是嘲笑和耻笑。
“我没有！”秦啸愤怒的否认道。
“算了，他是你的人，死活与我何干？”陈康自言自语道。
秦啸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陈康，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陈康摇摇头：“我不能走，咱们俩还有那么多话没说呢....”
“我没什么话想跟你说。”秦啸铁青着脸。
“呵呵，不重要，反正我有话想跟你说，不论你想不想听，你都只有听着的份儿，成王败寇，你输了，就得认....”陈康奚落道。
秦啸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陈康的鼻子喊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说话？”
“你给我滚出去！”
陈康翘起二郎腿，就那么默默的看着秦啸，表情玩味。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这种时候，越是无法保持理智和冷静的人，越会输的惨。
秦啸撕心裂肺的喊了一会，眼见陈康无动于衷，颓然的跌坐回了椅子中。
他的虚张声势，终究还是被这个可恶的男人给看穿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啸想不通，他感觉陈康就是一团笼罩在自己头上的乌云，不论他走到哪，乌云都始终紧紧跟着他。
赶也赶不走，甩也甩不脱，逃也逃不掉。
这种情况怎么不让人绝望？
“秦啸，你当初为什么要惹我呢？”陈康认真的问道。
秦啸蜷缩在椅子上，虽然办公室里有暖气的存在很温暖，但阿豹不再他的身边，还是让他在面对陈康是感到彻骨的寒冷。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陈康保持着耐心。
秦啸依然没有反应。
“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表面看着聪明，其实内心愚笨至极，你我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我赢了，你输了，这就是结果....”
“你已经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所以我不会为难你的，但是那些供应商和银行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你欠了那么多的钱，想回英国肯定是回不去了，而且你家老爷子年后就要退了吧？啧啧，真可怜啊....”
陈康知道秦啸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些话，但他偏要说。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秦啸满脸怒容的吼道。
他把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秦啸，你也快四十岁的人了，想法不要跟幼儿园的孩子一样幼稚，难道我不说这些事情就不存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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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不说，时光就可以倒流回你刚回汉北的那一天了吗？”陈康质问道。
他不断往秦啸的伤口上撒盐，这样的刺激，连心志坚定的人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秦啸这样脆弱的天之骄子呢？
秦啸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发出凄惨的嘶吼声。
陈康默默观察着秦啸的反应，心里想着，还不够，还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