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光的匕首在路灯的照射下一点反光也没有,毫无凝滞的捅进了陈良的后腰。
“唔...”陈良一声闷哼,撩起小腿向后踢去,只可惜什么也没踹到。
“呵呵,还挺抗捅的,嘿嘿。”秦游手持匕首,站在陈良身后两米开外的位置。
陈良捂着后腰转过了身,他黝黑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每呼吸一次,伤口都刺痛着他的神经。
“我草,血,良哥,血,你腰上都是血....”小五子吓了一跳。
他和老黑虽然刚跟陈良打了一架,但毕竟还是一起混过的兄弟,看见陈良受了重伤,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嘶....呼....”陈良抽回手,看了看手上殷红温热的血液,冷笑了一声。
“行啊,他妈的!”秦游阴沉着脸,警惕着陈良的动作。
陈良动了,他像只嗜血的豹子一样奔到秦游面前,主动将自己的胳膊送给秦游去捅。
秦游果然上当,匕首一横,在陈良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陈良咬紧牙关,沉肩拧腰,撞在了秦游的胸口。
当啷。
匕首掉在了地上。
“操你妈!”
陈良大喝一声,骑在秦游的肚子上,双手死死的钳住他的脖子,目光冷漠的像一尊灭世的杀神。
秦游使上吃奶的劲去掰陈良的双手,又是顶腰又是蹬腿,却都无济于事,脸色急剧的由红转白,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弱,眼看就要被掐死了。
“小五子,走,别让良子把秦总弄死了....”老黑捂着胸口的痛处说道。
“黑,黑哥,我不敢....”小五子彻底吓傻了。
“妈的,怂货!”老黑自己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向陈良。
“啊啊啊啊!!今天,谁敢动我我就杀谁!”陈良咆孝道。
老黑被吓住了,只能原地劝道:“良子,你别冲动,赶紧跑吧,这秦总不是一般人,你弄死了他,你全家都要偿命....”
陈良转过头看了一样老黑,眼角垂泪,诚恳道:“黑哥,我最后再叫你一声,我求你件事,把这个女人放了,回去跟我爸妈说一声,儿子不孝,我,我回不去了....”
老黑瞪圆了眼睛:“颤抖着嘴唇问道,你把,你把秦总弄死了?”
陈良松开双手,费力的喘息着,身下的秦游已经成了一摊烂泥,连呼吸都没了。
“哈哈哈哈,老子杀人了....”陈良边笑边哭。
就在这时,一直装死的秦游忽然睁开眼睛,趁着陈良的松懈,用手摸到了地上的匕首,直捅陈良的心脏。
陈良拿手臂一挡,秦游另一只手直接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啊啊啊!”
陈良惨叫道。
匕首插进了陈良的小腹,陈良吃痛向后倒去,秦游满脸狠厉,趴在他的身上,一刀接着一刀,连捅了十几刀。
陈良满嘴血沫,满脸的不可置信,啊啊呜呜的说着什么,胸口的起伏不断减弱,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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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躲在不远处小轿车车门后的秘书冲了过来,抱住疯狂的秦游,喊道:“秦总,不能再捅了,不能再捅了,死人就麻烦了....”
秦游杀意用尽,剧烈的咳嗽起来,但笑的很猖狂。
“哈哈哈,你妈的傻逼,咳咳,掐死老子?咳咳,你他妈的想的美!”
秘书把秦游拖到一边,看着陈良身下不断涌出的鲜血,差点吐了出来,那场面实在是太惨了。
“看什么看,一群他妈的废物,赶紧把白青薇给老子抬上车,妈的,扫兴!”秦游眼里只有白青薇,丝毫不在他刚刚杀了个人。
老黑看着陈良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但没办法,他拉起哭的惨兮兮的小五子,两个人把白青薇抬到了车上。
秦游在秘书的搀扶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上也沾了不少陈良的血。
“你留下,把人,刀和自行车都处理了。”
“我?”秘书呆住了。
“废话,老子有他妈的正事要做!”秦游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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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点了点头。
“你们俩,跟我上车,走了....”秦游哼着小曲坐上了驾驶位,老黑和小五子也上了车。
车灯亮起,一脚油门就冲上了前往乡下的石子路。
冰天雪地,天寒地冻。
秘书不断深呼吸,然后缓缓的走向陈良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陈良的小腹已经被捅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棉袄里飞出的沾染了鲜血的棉絮。
陈良睁着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秘书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让他合上眼。
“唔....唔....写.....写....”陈良忽然回光返照,胸口震动了一下,嘴里不断涌出血沫,发出难以辨认的细微声音。
秘书吓的瘫坐在地上,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像是见了鬼一样。
“唔....唔....写....”陈良努力挪动着指尖。
秘书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慢慢爬到陈良的身旁,把耳朵贴近他的嘴,仔细聆听。
“唔....鞋....我哥....给我....买的运动鞋....”陈良挣扎着说道。
秘书勐的回头,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只孤零零的运动鞋,他鬼使神差的爬到鞋旁,颤抖着双手帮陈良穿上了运动鞋。
“唔....呵....呵....”陈良闭上了眼睛。
秘书捡起匕首,对准陈良的胸口,他已经不紧张了,只是有种莫名的悲伤。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秘书的匕首离陈良的心脏也越来越近,但在最后一刻,他惊叫了一声,一把将匕首甩飞到旁边的菜地里。
“啊啊啊啊啊!”他发出受伤的孤狼般凄惨的嚎叫。
嚎叫声在这雪夜长街,久久不能散去。
秘书回头看了一样倒在路边的自行车,再看看身前一动不动的陈良,思考了一秒钟,然后迅速站起来,抱起轻了不少的陈良跑向自行车。
短短几米的距离,秘书跑的跌跌撞撞,摔了四五次,但每一次都很快爬起来,他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拼尽全力,只为那一线生机。
为了这个孩子的命,也为了他自己的命!
幽暗无人的长街上,一个血人背着另一个血人疯狂的骑着自行车,一边骑还要一边大声的嚎叫着。
雪花无声的飘落,和一声声嚎叫共同谱写了一曲雪夜悲歌。
【作者题外话】:陈良在跟你们求银票,大家不好意思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