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伍德懊恼地说，“我当时应该往左摸一点……”
“从好的方面来想，至少我们有了弃赛的理由——”
珀西·韦斯来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努力安慰着大家。
“而且时间是晚饭后，头盘的吸引力没那么大，我们下次在球场上赢回来就好了。”
“弃赛？你在说什么？！”
罗恩说，勐地瞪大双眼，显得十分震惊。
“我们要不战而逃？珀西，你知道斯来特林会说——”
“我知道，我知道，”珀西痛苦地说，“但这是最理智的做法。”
他看了一眼达莉亚和哈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魔肴对决并不是单纯的好坏评价，而是以0-100分的标准进行打分评价。”
“假如弃赛的话，我们的最终分数会默认为0分，但决斗还会照常进行。或许在其他时候，魔肴分数主要是作为胜负评判的标准，但在今晚的这场对决中，分数差距还会作为那场中断的魁地奇比赛最终分差的补充认定要素之一。”
“那我们为什么弃赛？！”罗恩愤然说道，“反正最差不过零分，多几分难道不好吗？”
“零分代表的是合格——罗恩——意味着有资格评分的菜肴。”
伍德嘶哑地说道，看起来彷佛失去了灵魂一样颓废。
“零分之下还有负分，理论最低是-273.15分。”
“当然，你们不可能烹饪出那种分数。”
珀西耸了耸肩说，他看着神色慌张的低年级们，又额外补充了一句。
“哪怕你们当场毒死所有评委，也很难达到这分数，那是理论上的最低值。”
“原来如此，”赫敏说，“假如选择弃赛，我们至少可以不损失更多额外的分数。”
“那万一达莉亚和哈利他们能赢呢？！”
罗恩抢白道，达莉亚活动了一下手腕，平静说道。
“嗯，我不可能临阵脱逃的，区区冷盘而已，赢下来就好了！”
“不可能，放弃吧，”珀西叹了口气，“那可是头盘，而且还是冷盘。”
每个学院都有各自擅长的烹饪领域，而头盘、尤其是冷盘，恰好就是斯来特林最擅长的领域之一。
相比起主菜、汤品的烹饪，注重食材本味以及清爽、开胃的头盘一向是小蛇们的自有地。
击败斯来特林的头盘，就彷佛是在湖泊中猎杀马形水怪一样疯狂。
“算了……”
珀西停顿了几秒，有些自暴自弃地揉了揉眉心。
“负分就负分好了，反正也不差那几分——”
“不过，有一点你们要记住，斯内普教授是一个黑魔法大师。”
“别听弗雷德的蛊惑，那些寻常的黑暗料理，根本伤害不了斯内普教授。”
“咦？”罗恩惊讶地看向珀西，“可我听乔治说，斯来特林出来的巫师大多超级怕辣。”
“别忘了第一节魔药课——斯内普教授显然不属于‘大多’。”
哈利白了一眼罗恩，没好气地回答道。
与此同时，他神色古怪地偷偷瞥了一眼达莉亚。
斯内普教授是妈妈的青梅竹马，而且曾经和爸爸又是死对头……
哪怕他才十一岁，但也隐约可以猜到些什么。
更不用说……
斯内普教授的首堂课还是火锅魔药。
…………
或许是默认了今晚败北的结果。
无论是珀西、伍德，没有人提议继续加训的事。
从礼堂离开之后，达莉亚等人本来打算回休息室讨论一番。
不过公共休息室里边实在太吵了，达莉亚她们待了不到半分钟就逃了出去。
人们似乎格外热衷于在几分钟之内教会他们做菜，一时间，所有格兰芬多的学生彷佛都变成了冷盘专家，每个人都有一两个可以速成的独家菜谱，哪怕是纳威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份长角水蛇冷切肉傻瓜菜谱——唯一的问题在于，绝大部分厉害的、可以速成的冷盘菜谱，大多会用到珍稀魔法生物作为主材……私自猎杀还有可能会判刑的那种。
弗雷德甚至建议要不要切小半边“臭豆腐”的屁股肉，不出意外被小夜骐狠狠地踢了一脚。
假如不是看在平时投喂的情分，达莉亚怀疑弗雷德少不得会被臭豆腐咬上一口。
按照海格的说法，成年夜骐的智商相当于十五六岁的青少年。
“那么，你们今晚的‘决斗菜肴’选择什么？”
赫敏问，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钟楼，努力思索着自己还能帮上些什么忙。
“距离晚上八点还有一会儿，我们可以去图书馆看看——”
“不知道，随机应变吧。冷盘嘛，有手就行。”
达莉亚轻松说道，展开从伍德那里得到的决斗细则看了眼。
正如她此前所猜测的那样，学校方面其实并没有特别重视这场“学院食戟”。
譬如这次临时“食戟”不同于课堂教学，主要食材是厨房剩下的食材。
或许在教授们看来，这场更像是一场周末赛后的休闲解压活动。
“反正实在不行，我到时候拍个蒜泥黄瓜好了……”
“诶？拍——黄瓜？”
…………
霍格沃茨，晚上七点四十。
达莉亚等人掐着时间，闲聊着熘进休息室。
“魔法刀没有‘拍’这种使用方式，你那是错误用法——”
赫敏还在纠结着某个问题，她坚持认为达莉亚今晚的菜谱有操作瑕疵。
“我说过了，我的斩切刀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主厨刀。”
“厨刀可以切、剁，但横面拍压是很危险的动作！有可能会造成刀身断裂、变形。”
赫敏认真反驳着，她快步跟上达莉亚，“《基础魔咒，一级》中特地写过，正确的持刀姿势。”
“哦，我下次会看看——”
达莉亚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随口敷衍了她几句。
不过，达莉亚显然不打算重新解释一遍了。
事实比言语更有力，假如不能拍蒜、拍黄瓜，那还算什么菜刀？！
“今晚的魔法对决我才是主厨，这些事情我们之后说——啊，珀西，怎么了？”
说话间，珀西·韦斯来忽然喘着粗气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达莉亚感觉他彷佛是以百米冲刺速度出现的。
“啊，达莉亚！”他没有看赫敏，焦急地说道，“谢天谢地，我正愁应该怎么通知你们。还好你们在出发前还是回了一趟公共休息室，我刚才让弗雷德和乔治出去外边找你们，但你们显然错过了——半小时前来了一条紧急通知。”
“我们不会临阵脱逃的，而且我也想好了几道绝杀的冷盘菜肴……”达莉亚自信地说。
“不，不，我说的是关于魔法对决的变动——地点变了。”
珀西扬了扬手中的一张小纸条，“由于观众太多，直接改到了下边礼堂进行。”
“观众太多？”
“礼堂？”
“嗯，我们遇上大麻烦了。”
珀西阴沉着脸，看着达莉亚等人说道。
“特伦斯·希格斯，还记得吗？他有个在魔法所念书的远房表姐。”
“魔法所？”哈利迷惑地看向珀西，不过他很快得到了解答。
“日本的一所魔法学校。”
安吉利娜走过来，飞快解释道。
“不同于霍格沃茨，魔法所极为擅长冷盘、生肉的处理。”
“听说，特伦斯·希格斯准备在今晚的决斗中烹饪，魔法所的顶级冷盘魔肴。”
安吉利娜的看起来似乎快要哭了，“要不，我们还是弃赛吧。”
“那是东方魔法菜肴，教授们很可能会给出超高分。”
“斯来特林学院的人到处宣传，现在全校都打算看我们的笑话了——”
“……日本菜？东方？”
达莉亚轻轻眉头挑动了一下。
那可还真是巧了，她准备的也是东方菜肴。
这不是……父子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