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干的,陶喆,你不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了么?”
陶喆周身气势磅礴,眉宇之间充满怒气,无数道威严的金芒,犹如帘幕一般,从他的头顶落下,只见陶喆恼羞成怒的伫立于半空之上,当他听到耳边传来这玩味的语气时,不禁呆滞了一下。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了……
随着陶喆的现身,下方的一众天运宗弟子立刻流露出无比崇敬的神情,身体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朝着陶喆所处的方向不断的叩拜起来。
“祝掌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功高盖世、四海为尊!”
那些天运宗弟子,以及那些仍未拜入门下的修士,都带着一脸狂热,将陶喆奉为神明。
“掌门大人!那个白衣服的小子刚才侮辱您,完全没有把您放在眼中!快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天运宗的厉害吧!”
“对!这目中无人的小子,必须受到惩罚!否则我天运宗的威望何在?”
四下接连响起一阵阵义愤填膺的喧闹声,充斥着人们的耳朵,一时间,群情激昂,无一不想征讨严瑟,让这不知死活的外来人,尝点苦头。
陶喆踏空而立,身披金色长衫,在他的周围缭绕着一层淡金色的气息,甚至可以用肉眼所看到,显得高贵无比。
隔绝这些实力卑微的修士所发出的声音,陶喆的视线,逐渐落到了那抹白色身影之上。
紧接着,他先是浑身一怔,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是有些迷茫,不过这些疑惑的神色,又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转变为一种从未有过的惊骇。
这个人,似乎在哪见过……
一样的脸庞!一样的身形!一样的语气!
就连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也是与当年的那个人一样!
虽然气质不再如当初一般青涩,但这白色身影,仍是渐渐的与记忆中的那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同时,严瑟身旁的张小黑,则让陶喆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严瑟!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陶喆神情骇然,惊讶的叫了起来。
然而,还未等严瑟接话,陶喆的脸色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我不管你这些年躲到哪里去了,也不管你有了哪些奇特的遭遇,既然你现在没死,那也该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这个多年不见‘老朋友’了,这未免也太让我兴奋了。”陶喆的脸上洋溢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冷笑连连,这一段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言语之中无不透露出他对严瑟的憎恨。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恨,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的恨。
半空之上,陶喆双目阴沉,死死的盯着严瑟说道:“当年我陶家在你和张家家主的联手之下,被满门抄斩,我在废墟之中亲眼看着你们将最疼爱我的爷爷斩杀,却无能为力,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么?哈哈!不过这老天也真是会作弄人啊,有时候一个人的运气倒霉到了极点,反而会遇到一些特殊的机遇,正可谓是否极泰来,天道所归!”
“就比如我!”陶喆自信一笑,背负双手,在严瑟三人的注视下,踏空而行,闲庭信步似的来到了三人面前,身上化神境修士的气势尽数释放出来,俨然一副凡间至尊作态。
指着自己的鼻子,陶喆侃侃而谈道:“你一定没有想到吧?当年我非但没有死,还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一处遗迹,获得了天大的机缘,八年之后,我以全新的姿态,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轻而易举的杀上张家,将张小黑的父亲,那个老不死的张起杀死,那感觉,啧啧,简直就像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严瑟见陶喆的情绪异常激动,便没有打断对方的话语,正好他也想听听看对方这些年来的经历,这样才好判断,自己家乡神秘消失,是否和陶喆有关。
“紧接着,我还特意留下了你的好朋友,张小黑的狗命,让他苟延残喘,在赤丹城中自身自灭,果不其然,失去了家族的庇护,这个废物当真变得和垃圾一样,数十年来都没有突破筑基期,你瞧瞧他现在的模样,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哈哈……”陶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的笑容,伸手指向严瑟身旁的张小黑,一脸轻蔑的笑道:“最有意思的是,这老废物,竟然还想着找我报仇,实在是太有趣了,但我始终都没有杀他,目的就是让所有人一起来欺他,辱他,让他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直至终老。”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我才想起了你这个罪魁祸首,我想着,我一定要好好让你尝尝,被人当众羞辱,打成残废的感觉,所以我毅然决然,孤身前往衍月宗,结果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那群老不死的竟然说你已经身亡了,随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寒烟派,一起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直接恼羞成怒,转移目标,将当年与你有过交集的同门师兄弟们全部虐杀,其中,也包括了我们的废物师傅秦炎还有那个叫若彤的小妞。”陶喆神情冰冷,状若疯癫似的舔了舔嘴唇,仿佛是有些意犹未尽一样。
他当年被严瑟在竞技场上打成重伤,落下了永远不可能治愈的神魂之伤,若不是后来的奇遇,恐怕他至今仍是个痴傻之人。
积蓄了数十年之久的怨恨,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仇人相见分外眼睁,陶喆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狂傲的叫嚣道:“是张小黑这个废物将你带来的吧?你以为凭你现在元婴期的修为,能够和本尊抗衡吗?愚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和当年一样幼稚,一境界一天地,我们之间相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你觉得自己还有获胜的希望吗?”
“抗衡?”严瑟神情淡然,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唇齿轻张道:“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你抗衡,这一次来天运宗,我的目的是将你击杀。”
“别说笑了!”
“谁与你说笑?陶喆,如果当年,你爷爷能把对你的溺爱,化作一丁点对卑微的怜悯,放我一条生路,也不会落到最后那么悲惨的下场,我这次来,便是要将你这当年唯一留下的祸根,斩掉。”严瑟的双眼,仿佛看破了时空,陷入了无尽的追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