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下车后看到便笑着跟杜正纯说∶“你看那头猪吃得多香!”
白发老人当时还拿着饭碗在扒饭,一听到便以为陆道在骂自己,于是大声道∶“他妈的!你说谁是猪?”
陆道见产生误会又急忙说∶“老伯别生气,我不是在说你老人家。”
白发老人听完他解释后就更恼火道∶“你管谁叫老伯!我叫宋海!今年才三十出头!”
陆道细心一看,原来对方只是满头白发乍眼看上去很老而己。
老马被栓在路边的大树上,此地水土肥沃,地上尽是青青野草,它毫不客气,张嘴就喷超草来。
“你们想去烟花镇啊?”宋海若有所思道。
“不错。”杜正纯笑道。
宋海摇头劝阻两人∶“我劝二位还是别去为妙。”
陆道忙问∶“为什么?”
宋海指着自己的白头沮丧道∶“我就是在那里被害成这模样的!”
原来宋海年轻时几乎每天都流连在各家温柔乡中,风雨不改,明明才三十出头就因为纵欲过度而神色憔悴,形体消瘦,走起路来都像飘的一样。
请来镇上有名的大夫一看,人家才刚号完脉就语重心长叫他快点准备身后事,结果把宋海吓得一夜白头。
宋海为求活命散尽家产,兜里没钱再去妓院发现以前的老相好不再待见自己,还嫌他没钱也学人上妓院。
那一刻,宋海清醒了,原来妓院跟拍卖行本质都是一样,一切都不过是交易。
他带着仅余不多的钱以及遗憾从镇上搬到此处以务农维生。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远离烦嚣的农耕生活反而让他慢慢又变得强壮起来,但是白头发却再也回不去。
“那里是烟花之地,你们两位年轻力壮小伙子进去,怕是要像我这样弄成白头出来。”宋海语重心长道。
“那正好!”杜正纯大喜,一拍大腿道∶“我买的一车胭脂水粉有销路了!”
“怎么说?”陆道问。
“你想想,妓女们为了吸引嫖客他们需要干什么?化妆啊!化妆自然就会用到胭脂水粉。”杜正纯磨拳擦掌蓄势待发,从眼神中彷佛已经看到他在数钱。
杜正纯心情大好,于是便让宋海准备点酒食来庆祝一下。
“酒要用粮食酿,太浪费,我家没酒。”
“没酒就算,那吃的有什么?”
“腊肉,鸡,鸭,鱼随你挑。”
“不挑了!全上!”杜正纯爽快地把银子拍在桌子上
“好的!我这就帮你准备。”宋海见财开眼,把银子收入怀中,出去抓鸡宰鸭。
陆道也跟在其后想要出去,杜正纯便问∶“兄弟,你要去哪啊?
“这片竹林环境雅静,我想一个人静修一下。”
明明都这么强了,还如此勤于修炼,难怪你会如此厉害。杜正纯只当陆道是一名对修行孜孜不倦的强者,心里十分佩服。
他自出来行商就疏于修炼,修为一直在二星的水平停滞不前。
陆道独自走入竹林后,邪魔现身舒气道∶“终于有独处的时间,那姓杜的小子寸步不离实在烦人。”
陆道在地上盘腿一坐问∶“今天要教我什么?”
封印着胡大仙的白符从陆道怀中飞出至地上。
“这一次本尊要让你学会他的吸掌。”邪魔道∶“这种好东西在臭老道手上简直是暴殓天物!”
陆道表现得不太情愿,抱怨道∶“上一回是炼毒爪,这回是吸魔功,怎么净是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
“那是你的偏见,招式并无正邪之分,像刀子一样,可以用来杀人,也能用来救人,是双面的。”
“这倒是。”
陆道回忆起当初吞噬炼毒爪时,肚子有如刀割的痛苦,心中仍有阴影。
白符内有一暗澹的小光球升起,在邪魔的引领下飞入陆道的灵海之中。
陆道本来己作好苦战的准备,没想到有过上次的经验后,吞噬吸掌时竟异常顺利,非但没有任何痛楚,而且几乎不费吸灰之力就成功将吸掌炼化,融入灵海之中。
陆道勐然张开眼睛,朝着草堆屈起虎爪,一根断掉的老竹凭空被吸到他手中。
他握着泛黄的老竹子笑道∶“成功了!没想到会如此轻松!”
邪魔对此也同样感到意外,于是指着竹林中一块巨石道∶“试试把它给吸过来。”
陆道按照他所说,朝石头抬起手臂慢慢向前伸直,冷喝一声,在灵气的催动下,握下一阵波动,牵引力陡生不断拉扯巨石。
然而石头少说也有百来斤,虽然陆道能轻松把它举起来,但是吸掌的吸力却不足以拉动。
冰冷沉重的它依旧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相反掌中吸来许多重量较轻之物,像是竹叶野草之类的东西通通吸附在陆道的掌中。
“可恶。”陆道一鼓作气连吸数回,接连受挫后停止运气,掌上的杂物失去依附落到地上。
看来新学会的吸掌还不能吸起过于沉重的物件,陆道低头望着因透支灵气而颤抖的双手,嘴角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进步虽然不多,但是他能确实感觉自己又变强了些许。
邪魔道∶“目前只能吸来一些较轻的东西,你假以时日努力修炼,将来就能吸动更加重的物件,最终将那臭老道的真魔吸掌化为已有!”
“隔空把别人的灵气抽干吗?”陆道坐在地上道∶“好像也不错。”
吞噬时过于专心,陆道再次抬头时发现艳红如血的夕阳正逐渐西沉。
时间已不早,肚子也咕咕作响。
出来前,杜正纯曾让农户宋海准备饭菜,现在回去应该能赶上用餐。
陆道站起来正要回去农舍时,茂密清雅的竹林间忽然枝叶大动,一个人影闪掠而出。
他的动作有如猴子般灵敏,脚踩在竹子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前冲而去,以飞快身法淌失在竹林尽头。
“哦?”邪魔发现对方是从烟花镇方向跑来,于是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的他现身着令陆道∶“把气息压下跟上去看看!”
陆道吞噬吸掌看似轻松,实际上也淌耗了不少体力。
尽管饿得前胸贴后背,始终也敌不过好奇心,陆道调整呼吸将气息隐下便紧随而上,但对方身法飞快,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