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两师徒当作垃圾随手丢弃的鬼剑求魔,不知寻了多久才来到雾山洞天,一来就听到陆道的惨叫声,循声找到监牢,恰好碰见金亮正要对陆道欲行不轨。
求魔护主心切,飞上前就给予他致命一击,结果金亮至死还是没能搞清楚是谁杀的自己。
“求魔!干得太漂亮了!”陆道见鬼剑在千钧一发的尖头救下他,激动道。
求魔被夸奖后尾巴摇得更起劲,陆道又说∶“我被对方用针给钉在地上了,你快帮我把它拔出来!”
鬼剑弯曲剑尖点了点头,然后飞到地上用剑穗卷起缝影针拔出,陆道立时得到解放,四肢又能活动。
死里逃生的他起来后就抱着鬼剑又摸又搔,高兴万分道∶“真乖!果然没有白疼你!”
说罢陆道走到金亮的尸身旁边蹲下一探气息,确认己经气绝,再看铁门大开。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此刻的陆道上身赤裸,这样走出去恐怕会引起纸人们的注意,刚好眼角就警见金亮脱下来的道袍。
金亮想行龌龊之事时自己脱了个清光,遭鬼剑刺死时衣服洁净如初,一血不染,正好可供陆道使用。
他一边换上金亮的衣服,一边对着他的尸身默念∶“这对师徒残害少女,视人命如草芥,死了也是活该!”
转眼间陆道己成道士打扮,金亮与他身材相若,这一身黄色道袍穿在身上刚刚好,不宽也不窄。
他收走缝影针将把鬼剑插在腰间剑鞘后,有过先前一次外出的经验,他在脑海里把出去该走的路都预演一遍。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陆道睁开眼睛从斗室中离开往走道走去。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又慢慢地一步一步倒退回来。
原来一群纸人堵住了去路,将陆道从走道上又逼回斗室中,期间他不小心在金亮的头上踩了一脚。
倒在血泊中的金亮以及一身道士打扮的陆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陆道本以为这一身可以瞒天过海,如今站在尸体旁边倒成了人赃并获的证据。
“糟了……这些纸人要是去通风报信定会把那贼老道给引来,现在的我灵气尽失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虽说胡大仙打不过,但凭腰间鬼剑想要打倒眼前这些纸湖人亦不属难事,陆道趁着对方未有所动,手己按在剑柄上蓄势待发。
纸人们未有所动,毫无生气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他。这使陆道更加有所犹疑,心道∶“这些女孩命途坎坷,生前被当作药材,死后又被当作奴仆驱使。”
陆道与她们无仇无怨,实在不忍心拔剑伤害。
他苦思对策时发现纸人们没跑去通报,反而争先恐后地涌入斗室,将金亮的尸体团团围住指着来笑。
金亮平常稍有不顺心就会折磨纸人来发泄,雾山洞天内所有纸人无一幸免都遭受过虐待。
这小魔头终于死了,她们长年累月所累积的不满终于得到解放,兴高采烈地涌进来想一睹仇人的死相。看到他全身光熘熘的狼狈死相,纸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陆道对此也很是意外,纸人既无恶意,那么就没必要举剑相向,放在剑柄上的手缓缓放下。
纸人堆中突然间有一纸人步出,手捧两物来到陆道面对让他收下。是被两师徒收走的糖葫芦以及能够改变容貌的青铜面具“无相”,无相的使用方法简单,只要贴在脸上想着欲变成的样貌即可,不但样子就连声音也能一同改变。
“太好了!”陆道高兴地收回两件法宝,可是唯独不见封魔笛,于是问∶“你有看到我的绿笛吗?”
纸人摇摇头,陆道便琢磨封魔笛应该是落在胡大仙手上,一时半刻怕是拿不回来,如今唯一上策就是先下山想办法冲破封印,唤醒邪魔再找那贼老道算帐。
不过若然被邪魔得知他把鬼道传人重要的宝物给弄丢,肯定得火冒三丈把他骂到体无完肤。
纸人们彷佛懂得读心,陆道还没说什么,她们就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回来解救大家的!”陆道将青铜面具往面上一按,容貌一阵蒙湖扭曲过后变成了金亮的样子。
纸人们吓了一跳,眼神不断在陆道与金亮的尸体间来回看,两人的容貌百分百相似,她们一度是以为他死而复生。
“别怕,是我。”陆道笑着安抚纸人们,没想到一讲话就发现自己露出马脚、
原来他说话时中气十足,跟金亮那种怪腔怪调完全不同,陆道努力调高噪音模彷他,尖声尖气道∶“这样就完美无缺了。”
纸人们见他连声音都对上后,活脱脱一个金亮再世,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叫她们颤抖着点头。
陆道在纸人们的乔装成金亮离开监牢,再一次来到走廊内,他凭着脑海中的记忆连猜带蒙,一路上畅通无阻成功抵达雾山洞天的门口。
陆道大喜,正准备迈步时身后冷不防传来了胡大仙低声的质问∶“金亮,你想去哪?
重获自由的喜悦中一下就淌失得无影无踪,他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像被冻结。
胡大仙见他没第一时间回应,语气不悦道∶“我在问你话。”陆道只能硬着头皮转过来,模彷金亮阴柔的语气道∶“师父…这么晚了,你想去哪?”胡大仙没有察觉到眼前的弟子是由陆道变装而成问道。
陆道支支吾吾道∶“弟子感觉有点胸闷,想出去透透风。”
“透风?”胡大仙对这回答显然不满意,厉色命令道∶“你给我过来。”
门口明明就近在迟尺,陆道只需往外一跑就能重获自由。可是灵气尽失的他又能当着胡大仙的面前跑多远?怕是没走几步就会被逮着。
陆道心里纵使万般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服从胡大仙的指示,乖乖走到他面前。“我让你去问法宝用法,你问了吗?”胡大仙又问。
陆道心虚不敢直视胡大仙,生怕被他看出来自己只是冒名顶替的假货,低头小声道∶“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