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落星在并不愉快的心情当中开始了午饭,两女见到沈落星一脸沉重的样子,还以为沈落星害怕出去赴会,于是都纷纷在安慰沈落星,这一幕又弄的沈落星没了脾气。
想到两女对自己的感情,沈落星默默地握紧了双拳,更加坚定了要守护这个家的心思。
吃完了午饭,沈落星跟两女说了一下要出去办点事,在两人惊讶的目光当中沈落星坐上了马车,随即动身前往县衙。
没错,沈落星打算报官,约莫两刻钟的时间,沈落星已经到了县衙的大门,守在门口的两个差役见到是沈落星来了,也不阻拦,直接就分出一人前往后衙找县令,另一个人则是带着沈落星前往厅内,外面的马车也被里面出来的一个差役引向一旁的用于停靠车马的地方。
不一会儿,县令从后堂走了出来,只见他身上已经换上了县令的官服,而且看着年纪也不是很大,差不多二十来岁的样子,看得出来这新来的县令并没有被官场磨平了菱角,依旧是意气风发,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样子。
这也难怪,这县令姓秦,单名一个望字,乃是河北人士,在前些年的恩科当中中了进士,而且比起同级的其他进士来说,他更得皇帝赏识,甚至就连那三位他都觉得自己也相去不远。
正是如此,皇帝将他外派到这外面,到广安县这個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县城当一个县令,就指望着他能好好治理地方,带动地方发展充盈国库,好作为典型效用。
之所以皇帝不将他留在京城之内,是因为朝堂内部虽然这些年逐渐皇帝掌控住了权力,但是官官相护的状况太过严重,就他这种普通进士根本就看不到出头之日。放在京城也就只会害了他。
秦县令听到本地的杰出人物沈落星来到了县衙,当即就换好了官服,前来面见沈落星,希望能够树立自己为民排忧解难的形象,方便自己拉拢城西的商户们。
这不才一看到沈落星,秦县令就主动开口说道:“原来是当年见义勇为的沈公子啊,不知沈公子来县衙可有什么事吗,若是有什么疑惑,本官定当为你排忧解难。”
沈落星还是第一次独自见这秦县令,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热情,于是也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与今日听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会危害到广安县的长久平稳发展,所以这才前来报官。”
秦县令听了这话,还以为是沈落星得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什么匪患将要攻城呢,所以也是连连摆手,“这事沈公子大可放心,我近些日子已经与府台联系过,已经凑得府兵两千,装备若干,再加上我们县衙的兵力,区区匪患,不值一提。”
“我要说的不是这回事,县令误会我了。”沈落星一愣,然后连忙解释,“不知县令可曾听闻过鸦片这种东西。”
“哦,这本官倒是未曾听闻,不知这是何物,沈公子可否为本官讲解一番。”从小生活在北方的秦县令听了个新名词,向来都觉得自己学识丰厚的他自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这鸦片还有个别名叫做罂粟粟,《开宝本草》中有所提及,原本是海外之物,于西汉时期由张骞带入国内,可以用作药物,但国内所存很少,过量吸食可使人上瘾、致幻,长久下去,可以消人之筋骨,去国民之精神,西洋人于南洋广而种植,现在又将其偷偷卖入我国,实乃伤民伤国之物。”
沈落星耐心地解释了鸦片的来历和危害,希望秦县令能够重视,果不其然,秦县令听到这点连忙询问:“那不知沈公子刚才所言的危害?”
“不错,我于今日听闻广安县城内有此物出现,这才立马赶往县衙报官,不过贼人藏之甚紧,唯恐难以查获,我有一计,希望明日县令大人能配合我行动。”
秦县令听了这话连忙答应,要知道现在的清朝可是闭关锁国重农抑商的,西洋人若是大量销售鸦片肯定会刺激商业,这岂不是违反了国策,更何况还是这种害人之物。
随即沈落星就将自己这一天听到的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在得到了秦县令的再三保证之后,沈落星离开了县衙,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刚回家两女就找上了门来,开始询问他刚刚去干什么了,并且还告诉沈落星,刚才有人上门捎口信说宴会明日举办。
看着两女有些怀疑的眼神,沈落星只能苦笑着跟他们解释:“我刚才只是前往县衙,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就好,少爷你从来都不出门,今日却突然一整天都朝外面跑,可真是吓到我了。”雪儿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气。
沈落星看着这两个人既想让自己多出去,又担心自己出门,不由得笑了笑,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意。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沈落星早早地就被两女从床上拉起,准备今日的聚会,不多时就有人前来传信送来了牌子,这牌子是香满楼专门为了贵宾所定制的,这样三人才坐上马车前往香满楼。
不过雪儿和婉儿都不知道的是,他们坐着的这辆马车,乃是沈落星专门定制的,车壁上都安了铁板,可以防止箭矢和暗器的侵袭,车厢内的盒子里放着两根镔铁棒,都是七十厘米左右长短,乃是沈落星为自己所打造的一件兵器。不过这时,两根棒子已经被沈落星背在了身上,好在穿着袍子,两女并没有看出来。
很快一众当年的同窗都三三两两地到了香满楼,然后纷纷落座,这宴会是男女分开坐的,因为男的会饮酒,而女的桌上就没有放酒。菜都还没上呢,酒就已经喝了一些下去了,众人都有些微醺,就在这时跑堂的将菜品都端了上来,还送了一个精致的酒壶上来。
见到众人都已经喝上兴头了,胡立光站了起来,拿起了那个酒壶,高声说,“诸位同窗,离我们于学堂分别也有年许,我们多是广安县的商户子女,这以后可要多多亲近才是啊。”
“胡兄说的对。”沈落星这桌那几个跟胡立光关系好的当即应和道。
“近些年来,沈公子的大名我们可都是如雷贯耳,这酒是我托香满楼的主人专门订购的,可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今日就以此酒聊表心意,希望以后沈公子可要帮扶我等一下啊。”胡立光说着话,就起身给沈落星的杯子里倒酒。
沈落星也不阻拦,只是看着胡立光表演,在他的脑海里的灵魂映境当中,秦县令带着几十号差役将香满楼包围,此时已经在二楼向上的楼梯上了,而那个躲在三楼暗阁包厢里的幕后主使罗贤安则是早就到了,这酒就是他那里拿出来的。
待到胡立光将自己的酒杯中倒满普通的酒,起身邀杯之时,沈落星却用手按住了自己的杯口。朗声喊道:“秦县令,如今人证物证都已经齐全,可以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