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知上前。
“我就是青云宗弟子顾知知,发生什么事了?”
“有妖怪!”那人太过紧张,说话颠三倒四。
在媚娘的安抚询问下他们才了解前因后果。
这人名叫李壮,是卖猪肉的单身汉。
昨夜他迷迷糊糊起夜,听到有人敲门,没多想便开了门。
发现外头竟是他心仪已久的邻家姑娘。
姑娘水灵,有不少汉子都想上门提亲。
而李壮长相一般,还只是个卖肉的,身上总有股肉腥味儿,不大招人待见。
可昨夜却出了奇。
邻家姑娘刘芳不仅敲他房门,还主动向他示好。
心仪的姑娘在门外嗔怪他为何总是不敢靠近,亏她心心念念等他提亲呢。
李壮顿时困意全无,心花怒放,差点就着了道。
幸好他平日自卑,又替人姑娘着想。
就算刘芳这样,也还是叫她回去等着自己上门,不好什么都没定下就污了人家。
可刘芳却坚持要进门。
李壮怕她深更半夜进来,自己真可能把持不住,干脆就一狠心关了门。
告诉她自己不是对她无意,是实在不妥当。
他就是喜欢她才更要克制,要为她着想。
刘芳隔着门劝了几句,见他死不开门便罢休离开了。
李壮当夜激动地觉都没睡着,净想着该准备些什么礼,好去登门提亲。
结果等到了早上听到个消息。
昨夜有人死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暴毙,结果衙门的仵作一验。
那人的脑子没了!
“仙人,那人我认识,他也喜欢刘芳。”
李壮额头直冒冷汗。
“起初我也没多想,直到我去找刘芳。人家压根儿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还直骂我是流氓。”
“我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就干脆报了官。结果人说我是夜半做美梦,把我轰出来了。”
“仙人,昨夜我碰到的肯定是妖怪!要是我放她进来,被拿掉脑仁儿的说不定还有我!”
“怎么办啊仙人,那妖怪不会今夜再来吧?仙人您可得救救我啊!”
李壮说着就要跪下。
顾知知赶紧将人拉起来。
不得不说原主卷王还是有点用的,除了修炼,闲时就看各类书籍。
“你遇到的应该是梦妖,我记得有本书上曾记载过。”
“梦妖擅长变化,会先伺机找个美貌女子,获取其记忆。夜晚再出门狩猎,根据其记忆找到容易下手的目标。”
“它有个特点,没有屋主的许可不能随意闯入宅子。并且梦妖只喜欢人开心愉悦时的脑子,觉得这样的比较香甜可口,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害人。”
李壮明白过来,“我昨晚为她着想死不开门,反而救了我自己?”
“没错,所以你不用怕,只要半夜别给任何人开门就不会有事。”顾知知安慰他。
“而且梦妖已经在刘芳的记忆中找到了食物,也知道你不容易得手,应该不会再去找你了。”
李壮心里安定了不少,但还是心有余悸。
顾知知便给他现场画了张符箓。
不是什么厉害的高级货,她一个剑修也画不出来那样的。
只是碰到妖气她就能知道,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而已。
李壮得了符箓,安心离去。
顾知知原本还想去受害人家里,看看能不能在案发现场找到妖气什么的,再顺藤摸瓜。
结果走到门口,发现骆其琛正蹲在地上。
“知知,你要出去?”他仰头问。
“嗯,怎么了?”
“我劝你最好留步。”
骆其琛双指并拢,指着那枚铜钱说:“多的我解不出来,但是大凶我是看出来了。”
顾知知当即停步,倒吸一口气。
“嘶——”
我的小命最宝贝。
哪里危险我避开。
“小师兄说得对,我现在只有筑基初期的实力,要真碰上梦妖确实危险。您堂堂金丹强者,那这个为民除害的机会就只能让给你了。”
骆其琛:“???”
“往大了说,咱们修仙之人斩妖除魔,决不能坐视不理!”
顾知知看向媚娘,又转回头,“往小了说,青风堂仙人替民除害,那是给咱们大大地宣传了一把啊。”
媚娘点头,“一旦事成,我立刻安排说书先生编个本子,大街小巷地宣扬青风堂……的东家,英勇无畏。”
顾知知背后给媚娘比了个大拇指。
“别消遣我了,真以为给我戴个高帽子就能怂恿我啊?”
骆其琛捡起那枚铜钱,站起来整整衣衫,昂头道:“这种事儿我作为青云宗弟子本来就义不容辞,哼。”
说罢,他头发一甩,大步跨出青风堂。
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好啦,既然丹药足够那我就放心了。”
媚娘将顾知知刚炼好的丹药交给掌柜,让他一颗颗拿锦盒装起来,做好卖相。
“顾老板,我去趟福利院。那边说送来了个弃婴,我得去张罗找个奶妈子。”
“辛苦了。”顾知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往青风堂后门走去,“不行,我得睡一觉,炼丹炼得心累。”
他们将店铺后边的小四合院收购,前后打通。
既方便居住,也方便照管生意。
“去睡吧,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碗桂花冰酪吃。”媚娘宠溺道。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虽然嘴上叫着她顾老板,实际心里早把她当成了妹妹。
“媚娘真好,我爱你~”顾知知的声音飘来。
媚娘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带着弧度离开了青风堂。
福利院离这里不远。
她走了一段便到了。
由于给的价钱不错,招奶妈的告示在门口贴出来才半天,便有几个妇人上门。
媚娘见了那几人。
一一问了家里情况。
这几个都是面相平平的寻常百姓。
皮肤粗糙,衣服上有补丁,看着朴实能干。
唯独其中一人叫媚娘多留意了两眼。
那妇人与别人一般无二,唯独眼睛透着一股邪气。
媚娘形容不出来,只是见的人多了有种莫名的直觉。
最后她挑了个比较敦厚面善的。
剩下的妇人都可惜自己没被选上,遗憾离去。
唯独这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