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分明是白昼,天色却阴气沉沉,整个城市十分萧条,完全看不出是现代的文明社会,所有人都在躲藏着跑。
男人跑得快,但也会保护女人,可下场是会被注意然后抓走,留下原地的女人和小孩,继续惊慌失措。
白飞召集了一些以前的手下,寥寥无几几个人,他问其他人呢,说是都被抓走了,年轻力壮的都被抓走了,还有一些人,手下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被白飞一呵,立马颤抖了起来。
“现在大难将至,不少人为了活命,都加入了那些个人的手下,和他们一起抓人。”他战战兢兢地说道。
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
“一旦男人被抓完以后,女人可不一定还能享受现在的安逸,洛洛这个人做事不择手段,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祭祀的,关于整座城市的祭祀。”
白飞的破坏把洛洛给气疯了,以至于洛洛才会联合蔡全忠一起这么做,不少人在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以后,对白飞破口大骂,说如果不是他,也许城市并不会变成这样。
这些言论可把苏菲给气坏了,她联合柳嫣嫣,赵明悦在互联网上与那些人对骂,只要他们说一句,那些人就能够回一百句,完全回不过来。
江清月完全没有办法帮忙,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江北月身上,江北月组织的收下基本都是女性,能力和男人差不多,一样能够拯救这座城市于水火之中。
但当江北月伤痕累累回来的时候,江清月觉得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江北月以刀作为拐杖,一摇一晃地进入别墅,喷了两口瘀血,才感觉舒服不少,她苦涩地说:“现在已经开始抓年轻女性了,我的人被抓走了一些,要不是她们掩护我,我都回不来。”
说这话的时候,江北月红了眼眶。
因为洛洛他们掌握了太多人质,白飞没有办法直接对他们下手,这才导致事情越演越烈。
“许尚,你和另外两个姐姐再继续撑一天,就一天,我去把玄女给叫过来。”白飞将重任委托给许尚,他飞奔前往天门山。
从前需要花费几天功夫才能够到达天门山口,他硬是逼迫自己的潜能,只用了四个小时,就来到了天门山门口,进入天门山,踏入天门山的第一步,他脚下生起狂风,瞬间便意识到,天门山这边也不太平。
先前平静的天门山内,如今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天门山的大殿消失,一个修士都看不到,他按着记忆寻找到了玄女的雪山。雪山被冰封起来,从外面压根进不去。
为了挽救滨海大众,他必须得叫出玄女,他气吞山河,“九天玄女,立即出现!”
九天玄女用远山一般传来的声音和白飞说:“如今天门山上煞气裂缝大开,我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让徒弟修行到元婴期,以一起堵住裂缝。”
“滨海的普通人正在因为祭祀而承受苦难,你们这些天门山上的修士不就是保护普通人的吗,跟我走一趟怎么了!”
“一旦裂缝破开,会有更多的煞气进入人间,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毁灭,我要做的绝对不能够出现任何纰漏,现在滨海所遭受到的一切,我都清楚,也是煞气带来的,先放弃这座城吧,再让世界的其他城市得以安宁一阵。”
白飞瞪大了眼睛,放弃这座城?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飞生在滨海,长在滨海,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全都是滨海的,结果这群呼风唤雨的修士给出来的办法竟然是让他放弃这座城。
看来玄女是没有办法出来帮忙了,白飞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马不停蹄往滨海赶去。
放弃这座城,绝对不可能,即便是洛洛现在和蔡全忠一起练手,制造了再大的祭祀,他也需要用命把这座城市给保护下来。
再回来的途中,他的大脑开始回想起自己问过玄女的问题,修行的意义在于什么,他这下明白了,继续往上修行,除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以外,还有自己居住的城市,也不能够放弃。
回到滨海,滨海的惨像已经让他目不忍睹,他完全没有想过,一个城市能够在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街上空无一人,全是阵阵呼啸狂风,除了居民区以外,其他地方一切漆黑。
那些居民区微闪的灯光似乎在告诉白飞,不是所有人都等待着死亡,还有人在默默努力。
既然如此,即便是献祭生命,又何妨。
祭祀已经开始了,整座城市被鬼画符所制造出来的祭祀牢笼给笼罩住,再黑云密布当中,闪着一束束金黄色的光直通天际,如果在往常,大家一定会被灯光秀所吸引而震撼到。
现在除了害怕,别无其他,因为这些光柱越亮眼,就证明着这座城市越要离结束生命很近。
白飞站在滨海最高的世纪大楼上嘘,五感全开,在进入筑基期以后,他能够看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江北月许尚以及绿槐已经支撑不下去,几近奄奄一息。
他一跃而起,朝着天空奔去。
滨海上空的灵气,像是突然从一道口泄洪一般,全都往白飞这里灌注而来,如此巨量的灵气,就是连一个元婴期的人都不能够扛得住,更何况是他一个区区筑基期。
身体犹如要炸开一般,巨大的痛苦侵蚀他的意志,可是在祭祀牢笼没有消失以前,他绝对不能够晕过去。
洛洛紧咬着牙关,看着天空灵气大量涌动的方向,“白飞,你还打算和我作对,这么大一场祭祀,可不是你小小的一个人可以阻止得了……”
话还没有说完,她脸色大变。
蔡全忠更是直接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他一边收拾一边破口大骂,“他吗的,他妈的真遇到了一个不要命的傻逼。”
祭祀结束,狂风暂停,绵绵细雨降临滨海,乌压压的云正在缓慢散去,只留下了一片雨云。
站在最高处的白飞,展开双臂,享受着这场凄凄沥沥的细雨,最后的意识,便在半会功夫以后,从天空裂下来的一道阳光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