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觉着洪金话里有话,好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洪金的情绪总是捉摸不定。
若说他对自己好呢,倒是给他提点过一些本事,要说他讨厌自己呢,好像也能够因为赵晓桦的事情说得通。
以至于这话里蕴藏什么玄机,白白飞一时得不到解答,只能先伫立等待,再这么着也不至于杀了自己吧。
思索的时候,寒风乍起,树影摇曳,飞虫鸟兽奔走,落叶停滞半空中,透过树叶在空中缓慢旋转的趋势,白飞猜到了七七八八。
不多时,垂直落下的树叶集体一横,叶尖对准白飞,不论前后左右,哪怕是头顶上都有,犹如万箭随时都准备着主人的发号施令,随时万箭齐发。
来真的?
白飞随手拾起地上的树枝做剑,在周身画上一个一米左右范围的圆圈,从脚边起,灵气包裹住这个圈,形成一个保护罩。但是白飞小觑洪金的狠辣程度,那些树叶飞来的速度堪比子弹,刷刷刷地砸来。
没多久这保护罩就已经破裂了,他只好双手持棍,不断地抵挡那些划过来的树叶,不一会,棍上留下了许多锋利的划痕,身上也出现了不少刀片划过的伤口。
白飞气喘吁吁地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树边上,至少在这里,不会有叶子从背后飞过来,他能够少抵抗一些,洪金的目光越发凶狠,凶狠得犹如一匹孤狼。
难不成过了半年的时间这个说法只是洪金欺骗他,真实目的只是为了杀掉他。
白飞誓死抵抗,实力上的悬殊让他终究是败下阵来,他轰然倒地,眼见着落叶的弧度就是直接朝着心脏飞来,他颤抖地举起已经断成了两节的木棍,抵挡在心脏口处,尽管这看起来没有一点作用。
他再没有一点抵抗和闪躲,落叶飘来,又断了他的树枝,不过倒是没有穿过心脏,只是在衣服上浅浅地划了一刀。
洪金摸着自己的秃噜脑壳,笑嘻嘻地走过来,眼中的锐利已经消失,“进步得可真快,不枉费我亲自把你带去天门山。”
洪金个子矮小,和白飞一比,就是一小孩,把白飞从地上扶起来以后就对他不管不顾了,自顾自的大步往前走。
白飞再捡起地上的一根棍,作为拐杖,一头雾水地一瘸一拐跟在洪金身后。
进了城市,果真是过年的气象,一片花白的城市以及家家户户门前的红灯笼,行人出门都穿上了羽绒服,各个喜气洋洋。
上了车以后,白飞终是忍不住问,“洪老前辈,你为什么要在林子里对我动手?”
“想试试你的本事。”洪金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十分认真。
但是白飞没有办法不去想起这双孩童般的眼睛里面掠过的杀戮之意,既然他都说是试试本事了,再追究也不过是换来一次反驳而已。
在回家之前,白飞先去大型商场制备一些新年要送出去的新东西,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只带了一张可以无限刷的黑卡,但是在买单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先生您好,这张卡无法使用,可以出另外一张卡吗?”
“无法使用?!”白飞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只好红着脸把刚才大气包下的东西全给退了。
如果卡没法用的话,叫来的计程车估摸也没有办法付钱……想到此,他赶紧拉上洪金前辈,“先走,这距离我家还有几十公里,走起来也怪累的。”
俩人空手下车,空手上车,司机不得不怀疑两个奇怪的人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不过再有猫腻,他也管不着,他高声嘟囔道,“一会记得付钱就行。”
到了家门口,白飞直接下车,司机连忙喊住,“喂!付钱啊!”
“司机你先等一会,我一会进去拿钱。”白飞嘻嘻一笑,司机警惕心十足,在洪金准备下车以前,迅速锁了车门。
洪金打不开车门,一脸懵,“你锁了干嘛,他不是说一会就过来付钱。”
“这么走了连个身份证都不压下来,我怎么能够相信你们回不回来。”司机霸道地说。
在修行的时候,众多师父们在一开始就教导,修行是用来守护自己的人,不是打家劫舍,所以不能够把修炼到的能力用在平凡人身上,他本想大方一点,帮白飞掏个钱,摸了摸口袋发现,口袋比自己的脸还要白。
少时,洪金看了下时间,发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就连司机也在问,他的兄弟是不是要逃掉计程车的钱。
这个时候的别墅里面,正在开展一场激烈的追逐活动。
苏菲高举鸡毛掸子,急赤白脸,光着脚狂奔在客厅当中奔走,但已经追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能够伤害白飞一根毫毛,反倒把自己弄得是气喘吁吁,“好你个臭小子,本事大了,还敢躲我了?!”
白飞一踏脚,便原地跃上二楼过道的地方,他双手合十,“姐!你别追了!你追不上我的,我真不是故意不回来的,我只是忘记时间了!”
苏菲嗤之以鼻,双手叉腰,大步流星走上楼梯,每一步都伴随着她的怒火,“忘记时间,你要是忘记了吃饭的时间我倒是还信,结果你忘记了整整半年吃饭的时间,谁也找不着你,你去问问哪个智商正常的人,我看谁信!”
苏菲上了楼,白飞就直接翻到了楼下,苏菲也不知疲倦,扭身往楼下走。
白飞说:“这事我一句话两句话和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别说,也不要回来,你回来干嘛呀,回来就是为了气我?”
等苏菲下了楼,白飞再跃上楼,他撇着八字眉,“我是为了回来……拿钱的!”
该死,要不是苏菲提醒,他都忘记门外面还有一个司机等着要钱了。
他下意识解释出来的话,彻底让苏菲横眉冷对,“行啊,原来还是看上了家里的钱呗,我之前给你管理公司你不管,出去玩久了没钱了,就回来拿钱呗!”
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扭身转向旁边的江清月,苦苦哀求,“清姐,帮帮忙,门外司机正等着要钱呢,我现在身上是一分钱也没有了。”
江清月还是宠白飞的,她可怜地看着白飞,“你在外面究竟是受到了多少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