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月刻苦修行的时候,白飞跟在边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够学得玉麒麟的一招半式。
现在他的引术只能够操控如没有了灵气的绿槐,但如果绿槐强行挣脱的话,还是无法控制住的。
其实他学了有一个星期左右,可终究不得其法。
玉麒麟使用的引术可操控万物,达到什么能力,就可以操控到什么水平的东西。玉麒麟即将突破到筑基期,能够操控也就是一些能力不太强的练气初期,正如江北月。
江北月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玉麒麟操控着,江北月气愤不已,“老东西,还不赶紧停手!”
玉麒麟坐在三米高的树杈上,面无神情,平心静气,手指关节像是弹钢琴一样击打着,速度变快时,江北月训练的动作加快,速度变慢的时候,江北月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跳舞,风吹动着她的秀发,让芦苇地里的她分外美丽。
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操控,白飞有样学样的模仿着,勾起指节,对着芦苇地操控,风停了,芦苇还在继续摇晃,都是他在操控的结果。风起了,芦苇却一动不动,也是他操控的结果。
这几日,玉麒麟还经常去酒馆买酒,白飞成了他的专人司机,在车上,玉麒麟打开瓶盖,黄酒的酸味飘荡在整个车厢当中,玉麒麟豪饮一大口,咂咂嘴道,“好酒!你要不要也来喝上一口!”
白飞眉头紧锁,“你不是说喝酒有碍修炼么,怎么现在喝得这么勤快!”
“喝洋酒当然有碍修炼了,黄酒是酿出来的,是咱老祖宗的结晶……用的是心,而非一板一眼的酿造工艺,得提着气,气流经全身,再达到指尖,意识须得集中,才能够酿出好酒来,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再难解的题……”
越往后说,玉麒麟的声音就越小声,白飞扭头一看,人已经眯着眼睛躺倒了,脸上晕着红,嘴里还在梦呓着什么,已然听不清楚。
他手里的酒瓶子啪叽一声,洒在了车上,酒香肆意。
白飞叹了口气,无奈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车座和玉麒麟那副醉醺醺的嘴脸,毛巾狠狠地在他脸上粗糙带过。
此时,灵光一现,白飞停下了手,调动体内真气,按照着玉麒麟所说的酿造工艺开始运气,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目光灼灼地盯着玉麒麟的手臂。
只瞧那手臂弹起来的木头一样,直挺挺的竖着,从随意耷拉地手指上看,玉麒麟还没有恢复意识。
白飞大惊,这傀儡术他是掌握到法门了?
怪事了!
玉麒麟怎么会教他呢?
把人送回到了酒店当中,玉麒麟就自己醒了过来,犹如无事发生一般,他故作深沉地背着手,进入了酒店大门之中,白飞抓起已经空了的酒瓶,大步地跟在他的身后。
“瓶子已经空了,就可以扔掉了,用不着紧抓不放。”玉麒麟喝声道。
“你是不是要走了?”
“亏得你发现了,既然你都清楚我要走了,为什么还要跟上来。”
“我只是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走。”
“你不清楚?”
“略懂一二。”白飞捏起拇指和食指,比划道。
当他那天把如何引气入体的方法教给绿槐以后,绿槐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包括那些跟随了她的修行者,和白飞手下拼得你死我活的全都变成了那些普通杀手。
回想起这些修行者进入滨海城的目的,一不是为了名利,二不是为了钱财,就是冲着滨海城上空的灵气过来的,只是因为生计问题,暂时地加入了唐纳德的杀人队伍当中。
玉麒麟的目的更为简单,就是为了突破,如今就算有了这漫天的灵气,却还是没有突破,他继续留在这里似乎就没有用了。
玉麒麟说过,修行是一个枯燥且烦闷的过程,每天都得平心静气地待在屋子里面,辟谷半月,一月。
自从跟了白飞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辟谷过,想来这就是为什么有了灵气还迟迟不见突破的缘由。
白飞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说给玉麒麟听,玉麒麟听了以后,笑得悠长,“不愧是缺德道人和五口那两个老家伙看中的,果真是个天才……确实,我与你本不是同一种人,我的目标更高,以至于疏远了那两个老家伙,我想这些话,绿槐都告诉你了吧。”
白飞点点头。
玉麒麟露出了果然的自信笑容,“那婆娘本来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断然是不会让你我的关系太过要好,不过她说得也没错,如果我你是我修炼路上的绊脚石,到时候也会疏离你的,甚至还会把你踢开。
就目前的修炼来看,你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危险的存在了,我练了十几年的傀儡术,你只花费了几个星期就小有成就,对于我而言,挫败感太大。
行了,滨海暂时会平静许多,但是三个月后,也就是一百天以后,我还会回来的,你大可不必看起来那么难过。”
“为什么?”白飞好奇道。
“算算上一次试炼,已经过去快十年了,估摸着还有三个月,也就是一百天,就到了下一场试炼,到时候我和你不再是叔侄的关系,而是对手,在试炼场上,没有情谊。”玉麒麟说。
玉麒麟离开的时候,把白飞买给他的衣服全都留在了酒店里面,还有那部智能手机,他也没有带走。
城市如玉麒麟所言,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雨,至少那群修行者并未对他的生命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但是唐纳德作孽却完全没有停止,他像是一个发狂的老人,派出大把大把的手下出动来围剿白飞。
白飞几次被他和他的手下给团团包围住。
十几把狙击枪上的红色激光点全都集中在白飞身上,冷欣越身上一个红点都没有,白飞欲哭无泪,“凭什么,林林总总,你也杀了他们不少人吧!不比我少吧!”
“人家要杀的是你,又不是我,自然不会管我。”冷欣越还挺骄傲,微微地挺了挺胸。
白飞操纵起手指,靠近他前排的狙击手,一个个扭转方向,红点齐刷刷地从他的身上指向了后排的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