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话?我早看出来你是在装的!”冷欣越声音越发响亮,刀锋触到了黄清闲的嘴唇,仿佛下一秒就跟开蚌壳似的,要把他的嘴巴给撬开。
站在一旁的狼,忙抓住冷欣越的手腕,努力将刀子往上抬,等黄清闲远离了危险,他对着刀把一打,刀子飞了出去,落在了窗边的毯子上。
半截刀面刺入毯子中,直愣愣地立了起来,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刀面映照出冰冷的光。
狼低沉道,“冷姐,你别这样!”
冷欣越现在已经接近了崩溃边缘,每一个线索她都不想要放弃,如今再找不到白飞的尸体,恐怕真的是要疯了。
她捂上了悲伤的眼睛,把要做法的黄清闲放下。
此刻的黄清闲,早已经软了腿脚,三魂七魄跑了一大半,但既然活了过来,这戏怎么着也得继续演下去,按着原来的招魂,他眼睛一闭一睁,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以后,不敢正面直视冷欣越的眼睛,只好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他故作镇定地抖擞着已经酸软的双腿,面无表情的将刀拔出还给狼。
“这件事情啊,说到底还是你们痴心太重,魂魄现如今啊,还是没有找到,说明人没有死,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他现在遭遇了什么,所以才没有办法和你们见面的呢。”黄清闲故作深沉。
狼问:“大师,此话怎讲?”
“你先前多给我不少钱,我再补你两挂,如何?”黄清闲重新坐下,煞有介事地拿出了一张新的黄纸,写下此时此刻的日期。
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狼,仿佛在他脸上看到了未来的事情,胸有成竹地点点头。
掐着的手指快速运动,不多时,黄清闲扬起笑容,“好事啊好事,半年以后,就会有好事发生啦!”
“什么好事?”狼一脸天真。
“你现在所想到好事呗,只不过天机不可泄露太多,我就这样和你说吧,你暂且静静等待半年,如果没有好事,你到时候再过来找我,我把那钱退给你。”
如果此刻黄清闲有一把山羊胡子,必定像是个老道一般,捻着胡子眯着眼睛说话。
狼开心地点点头,很是开心。
冷欣越疑心得很,她从来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以至于她还想要再继续追问,想问问黄清闲,到底是怎么猜测到这些的。
狼及时制止了她,拉着她离开了道馆。
人一走,黄清闲快要跳出口的心脏可算是落下了,他双腿一瘫,跟个美人鱼似的,坐在席子上。
好一会缓过来以后,他把门从内反锁,才慢悠悠爬到白飞的身边,掀开毯子。
他声音都吓得哑了起来,“我说这女的是你女朋友吧,可真够彪悍的。”
“嗯,不过你不用这么担心,她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她只是想要吓吓你。”白飞镇定自若,眸子里隐隐挂着笑意。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太经得起她这么一吓。”黄清闲看着被刀扎过的地方,和白飞的手指头就差了这么两公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他真得把白飞带出去治疗了。
幸好幸好。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是半年?”白飞问。
“半年还算是富余啦,估摸着半年能把你治好呗。”黄清闲回答。
正此时,门上砰砰砰地响起,拍打得很是激烈,跟催命似的。
黄清闲脸色一愣,“今天生意未免也太好了吧,难不成我真要转运了?”
他拉上毯子,快步去开门,但来者不是新的顾客,而是冷欣越,她一脸凶狠,“你说的话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把我的钱还给我!”
原来是这事……
黄清闲把桌上的钱拿给冷欣越,冷欣越趁着他来回的功夫,无聊地扫视着这个道馆。
目光突然锁定在了窗边的毯子上。
怎么这毯子好像被动过的样子,里面还鼓鼓囊囊的。
毯子边上,还有挺厚一沓报纸,报纸的头面就是苏氏最近的股价行情。
刚才急着逼问黄清闲,只是匆匆扫了一眼,静下心来以后,发现屋子里有诸多不合理之处。
“钱,给你,欢迎光临。”黄清闲给完钱,即刻要关上门。
在门关上之际,冷欣越迅速抓住门边,她阴恻恻地勾起嘴角,双眼却不见任何笑意,“大白天做生意,关什么门啊?”
黄清闲怔了怔,然后说:“我每天都生意不怎么多,估摸着没生意了,就打算关门睡觉。”
“每天都关着门,哪来的生意。”
“冷小姐,你是不是想通了,也想找我算命,要不你进来,今天我给你免费算上一挂。”黄清闲皮笑肉不笑,邀请她进来坐。
冷欣越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拿着钱转身就走。
留下门边的黄清闲,一脸懵逼,但回想起她的笑容,不寒而栗。
天下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果然不错。
黄清闲想。
躺在地上的白飞,终于又能见得了光,他叹了口气,心中有隐隐不安,他清楚冷欣越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找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次日清晨,白飞醒来以后,他催着黄清闲给他疗伤,黄清闲担心一会会耽误生意。毕竟现在有了招财树,生意随时可能上门。
白飞喝声,“赶紧的!不差这一个两个的生意。”
白飞的着急是对的,疗伤刚结束,就有人来敲门了,不是别人,正是冷欣越。
她又来了。
如果是平时,这个点肯定会撞上他给白飞疗伤。
早早弄完,白飞就躲在了毯子下面。
冷欣越拿着钱,像是个土财主一样招摇地坐下,“不用管我,你让我在这待上一天,我看着你做生意,这钱到了晚上,就乖乖给你。”
黄清闲大汗,幸好今天早早的弄完了,否则还真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
冷欣越如所言,待上了一整天,期间确实有生意,不过平时如何做,他也如何做,无非是比以前紧张了些。
他并非紧张冷欣越质疑他的工作能力,而是紧张,冷欣越突然翻开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