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信誓旦旦的担保能暂时让冷欣越不去追究,但终究只是暂时。
她回想了一下关于自己喜欢上白飞,以及和白飞在一起的全过程,都是在陪伴中度过,既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有着羁绊。
如绝大多数情侣一般,日久生情。
也正是因为这种日久生情,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可替代的,一旦陪在白飞身边的人不是他,他是不是会移情别恋。
想着想着,就到了导演和演员约定吃饭的地方。
她穿得黑色全套西装,马尾赶紧利落地扎在脑后,面上除了滋润嘴唇涂的一点变色唇膏外,再无其他修饰,这张素面朝天的脸,在从另外一辆车走下来的赵明悦精致妆容的对比下,黯然失色太多。
怎么像是个保安……
导演以及剧组的其他人员已经在场,看桌面的状态,是已经喝过了一轮,大家脸上都晕着一抹红,看到大明星的到来,都高兴得欢呼着。
打招呼的声音更是高亢。
导演最容易辨认,在室内还带着个椭圆框的墨镜,墨镜下面那张油滑的嘴在看到赵明悦以后,几乎要咧到耳后根。
“小赵啊,好久不见,这次我们又可以合作了……”导演拍了拍他座位边上的男人,男人识趣地腾出了位置。
桌边的位置也就这么多,在赵明悦来以前,大家都已经坐满了,男人的离开无疑是意味着赵明悦要坐到导演的边上。
也意味着白飞、冷欣越和杰森都得站在边上。
赵明悦指着他们仨说:“我没想到今天的包厢这么小,这一起带来的朋友坐哪呢?”
她并未坐下,而是先问了问题。
导演鄙夷地看着三人,“他们是谁,咱们拍戏是咱们的事情,经纪人和保安没啥事吧。”
保安……
冷欣越的心一揪,更为落寞了。
赵明悦处事不惊,依旧坚持,“导演,你也知道我做事的风格,你想约我吃饭,就得遵守,否则这戏,我接不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赵明悦的强硬让导演面子上过不去,但投资方都知道有赵明悦的电影就可以赚钱。正因为赵明悦的名气本身是一种资本,他导演想要做点什么,都得考虑到投资方上。
白飞寻思,按照赵姐这个性子,哪怕不叫他来撑场子好像也没事。
不过来都来了,蹭一顿饭走也没事。
白飞瞅着这导演,总觉得眼熟,大概率是因为不混娱乐圈,只能够从一些娱乐新闻上看见过。
桌边走了好几个人,腾出来了三个位置给他们仨坐下,期间导演为了报仇,一直在给赵明悦灌酒,一开始赵明悦喝了几杯,脸色绯红,后面的酒全都给拒了。
吃的时候,白飞查了查和赵明悦合作过的导演都有谁,再从网络上的图片,找到相似的人,这一找,就找出来了。
此人在圈内名声极度恶臭,是典型的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是个导演,经常对女演员动手动脚,奈何还有点才华,能够带女演员拿到不少的主流奖项,很多女演员只好认了。
报道里还说,此人喝完酒以后,脾气展露无疑,还不少次因为动手事件,进了局子,拘留上三四天。
但每次都能够逢凶化吉。
有人爆料是因为背后的资本保驾护航,但不管是什么,赵明悦的害怕都是有原因的。
哪怕赵明悦再是一个坚强,独立的人,面对一个凶恶且有靠山的男人,都会害怕。
导演喝高了,酒壮怂人胆,继续给赵明悦灌酒,赵明悦拒绝,他怒然拍桌,“不喝?不喝拍什么?”
桌上剧组的其他人面不改色,该吃吃该喝喝,像是早已经习惯了导演的为人一般。
如此视若无睹,他可不得正义心爆棚?
白飞拦下这杯酒,“导演,商量剧本就商量剧本,商量拍戏就商量拍戏,今天这顿饭和这顿酒都没有必要吧。”
导演虎狼一般的目光看向白飞,“你丫谁啊?”
白飞说:“我是她保镖。”
“保镖?呵,真是好笑,这没你的事,该干嘛干嘛去,我和我的女主说话!关你屁事!”导演猛地一甩手,将酒杯里的酒全都洒在了白飞的身上。
“小白!”赵明悦担心地喊道。
白飞掀起干的衣服角,擦掉脸上的酒水,淡淡然说道:“姐,你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找我来的,接下来我要做些什么,你可就别拦着了。”
“还没到,还需要再等等。”赵明悦对白飞说。
桌子下面,赵明悦的手搭在白飞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白飞看到了桌子下面,赵明悦手机摄像头没关,一直录着像。
原来如此。
白飞恍然大悟。
今天叫他来,果然是有目的的。
赵明悦让导演不要生过气,继续谈着剧本,期间,导演看赵明悦已经因为醉意有所防备,心中的欲火,以及平时被投资方压制的本色,全都展露无疑。
他粗糙的手掌搭载了赵明悦光滑如玉的腿上,顺着腿,腰线继续往上摸,丝毫不在乎,这个包厢当中,还有其他人在场。
导演对赵明悦是越凑越近。
白飞疑惑,“够了吧?”
赵明悦撩起鬓角的头发,理了理领子的衣服,正襟危坐说:“够了。”
导演一脸糊涂,“什么够了,还没够吧。”
赵明悦难得地向导演展露了笑容,“证据够了。”
导演看到这张天仙一般的笑容,心都要化了,哪还有心思听赵明悦说了些什么。
导演早已经被酒精侵蚀大脑,尚且不知道危险的到来,他一心想着找赵明悦喝酒,捧着个酒杯在座位上,对着赵明悦的桌位,傻笑着,“来来来,继续喝酒!”
白飞拿起一瓶尚未开封的新洋酒,砸掉上面的瓶口,举到导演的头顶。洋酒呼啦啦地浇灌在导演的脑袋上。
经历过洋酒洗礼的导演,勃然大怒,怒然起身,歇斯底里,“你在做什么……”
下一秒他就没了声,酒意在白飞用碎酒瓶片抵在他脖子的那一刻,就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