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直升机边上,恰逢天黑。
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除了手机的闪光灯和苍穹上的银河。
“直升机的头灯可以亮。”冷欣越将灯打开,他们蹲在灯下,继续剖解巨蟒的鳞片。
晚上一到,气温降下来,冷欣越打了个寒颤。
驾驶员是个老烟枪,口袋里有打火机,把拾来的柴火一点,就不需要浪费直升机上的电。
鳞片有隔火的功能,堆叠起来竟然还能成了一个小小的炉罩。
在火堆边坐着,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回升。
白飞一边拔鳞片,一边惆怅的看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
这才一天,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没有了现代人的手机,还被森林给包围着,差点被巨蟒吃掉,现在还得饥肠辘辘。
这巨蟒肉,光是摸上去就硬得不行,吃起来肯定不怎么样。
八点钟,他们可算是把长达五六米的巨蟒其中三四十厘米的鳞片给扒拉了下来。
割断后架在火上烤,不多时,一阵香气扑鼻的烤肉味弥漫在空中,冷欣越可算是绽放笑颜。
割开外面已经焦红的肉,用树枝临时做来的筷子夹着,白飞说:“先给驾驶员吃。”
被捆成粽子的驾驶员,老早就闻到了味道,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爬动着,无法合起的嘴巴口水汹涌。
白飞把枪管卸掉,将肉扔进他的嘴中,驾驶员痛哭流涕地嚼着,“我还以为你们会这样把我扔在这里……”
“你自杀都不怕,还怕饿?”白飞诧异。
驾驶员摇摇头,“这不一样,被折磨和自杀不一样。”
“听你这说法,你被折磨过?”白飞歪头。
驾驶员嚼着肉,沉默良久,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为什么我们这群人宁愿要钱,也不要命,其实也不是只想要钱,而是比起生不如死,钱是我们最大的恩赐……”驾驶员抽泣道。
在滨海的时候,接到杨立华的任务,他们本以为只是得到钱,不曾想,竟还被杨立华进行非人道的折磨。
几十个人每天在地下室里面,被杨立华折磨得生不如死,没有一点喘息的空间。
杨立华还控制了他们的家人,如果不完成任务,也得不到钱,家人也会被一起折磨。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这群人宁愿死,也不愿意暂停任务的缘由了。
白飞听完,又给他切了几片肉,“你说得很惨,但是我没法一下子就相信你,暂时委屈你先这样了。”
等驾驶员吃完以后,白飞把枪管重新塞进他的嘴巴当中。
他走下直升机,冷欣越已经把肉切好放在了鳞片上。
拳头大小的鳞片用处很多,现在还成了碗碟使用。
冷欣越说:“这肉硬得很,要嚼很久,不过能吃。”
白飞狼吞虎咽,他也饥饿了许久,忙了这么久可算是可以吃上东西。
他一边嚼,一边失魂落魄地想,“越儿,你说我姐她们,能够抓住杨立华并找到我们吗?”
白天还是白飞安慰冷欣越,晚上变成了冷欣越安慰白飞了。
她轻拍着白飞的肩膀,轻柔地说:“我相信,会的。她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别忘了,你的这群姐姐们,可各个都是身怀绝技,一等一的高手啊!”
……
“死?!”苏菲气得拍案而起,“杨立华死了,白飞都不会死!”
柳嫣嫣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她将所有通稿全部记录下来。
找到白飞之际,就是把这些营销号以及营销号背后的公司,告上法庭之时。
但现在白飞无法出面,这些流言就只能一直传播。
江北月气得拔刀,“我现在就去把杨立华这个孙子给剁了!”
江清月皱眉,“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现在绝对不能够和杨丽华硬刚,他的本事很多,既然能够让白飞消失,就肯定能够对付我们,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计策!”
江北月努哼一声,但还是坐了下来,心中的怒火再盛,还是得看眼前的情况。
死亡的通稿一发出,整个网络几乎都要炸了,所有人都在讨论白飞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苏氏迟迟不回复消息。
苏氏一直坚持,白飞还在,但因为白飞无法出面证明,那些死亡疑问就压制不下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白飞,让白飞亲口破除谣言。
可白飞又在哪里呢?
晚上九点多收盘,现在八点半,股市还在持续走低。
警方那边也传来消息,要求江北月去警局一趟。
如今她们,都像是困境野兽,无法做出任何的行动。
江北月潇洒地将她的大苗刀扔给江清月,“在我回来之前,你帮我好好保管。晚上我的手下应该就能够把监控录像调出来了,你们耐心等一下。”
柳嫣嫣担忧地叮嘱江北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手,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江北月点点头,便离开了屋子。
来接她的是李威,开着十分惹眼的警车,红蓝的警示灯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江清月看着桌上的大苗刀,再看向窗外离去的警车,她不禁落寞地垂下眼眸。
警车上,李威不敢看江北月那双魅惑得像是狐狸一样的眼睛,他虚空看着前方的靠背,“江北月小姐,其实我带你去警局,是因为几年前的刺杀案,在本市知名大学里面发生的,不知道你是否有印象。”
江北月眨巴着媚眼,“既然是我们大学的,肯定印象深刻啊,我听过他们说,死者死后的状态十分残忍,完全无法看啊!”
“对,当年因为摄像头设置少,没有拍到什么东西,更没有拍到你……可是很奇怪的是,你早上分明有出去,怎么会避过摄像头,在晚上回到寝室呢……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只是想要在路上问问你……一会到了警局也能说……”
李威慌乱了手脚,说话一直在结巴,短短的一段话,生生是说了两三分钟。
看他紧张得都要把手指甲给扣烂了。
江北月十分清楚,没有一个男人,能够逃脱她的魅力,尤其是忠厚老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