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极速往回飚。
不回飚不行。山上就只有五口在管事,大家要是看到了字条,肯定会对着五口发火,五口什么都不知道,百口莫辩,到时候真成了这背锅的。
小道士还一脸傻呵呵地问,“你们回去做什么?”
“真是被你这个猪队友给害惨了!”白飞无奈地踩下了油门。
回到山下,白飞担心那些纸条不仅仅只藏在被褥里面,可能枕头下其他地方也会有,他提起小道士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还把那些纸条放在什么地方了!”
白飞凶狠地呲着牙,面目狰狞,小道士害怕极了,是啊,这才是认识很久的白哥原本的样子啊,自以为看清楚真面目后,吓得浑身颤抖。可死都要死了,就得死得有骨气。
他宁死不屈般地昂起头颅来,“我就知道你本来是这个样子,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冷欣越无奈,只好用力掐着他的后勃颈,直接把他给弄晕过去了。
“你把他弄晕,该怎么知道……”
“你看他这副傻样子,估计除了被褥底下就没有藏了……我们还是赶时间先上去吧,万一真有人找到了那些纸条,五口师父可就不好办了。”冷欣越把小道士给安置在后座上躺着。
离开前,她环顾四周,这附近除了一条公路以外,一座山,一片杂草地……她本不应该害怕才是。
白飞明白她的心思,“你害怕那些杀人的回来,参加葬礼是不是?”
冷欣越点点头,“可带着他上去,太浪费时间了……”
“就放在这吧,车上有毯子,我把他给盖起来。”白飞从后车厢拿出一条毯子,直接把昏过去的小道士给盖上,再放了几样东西,看起来后座上全都是杂物,就不像是有人了。
弄好这些地方后,二人上了山。
因为葬礼的举行,最近的山上变得热闹了不少,在外面听是听不出个明白的,推开大门进去前院当中,看到大家都在祭奠,五口师父坐在正中间,祥和中带着悲切。
白飞和冷欣越从众人的背后进了客房,找到被褥。
被褥都没有动过,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白飞忘了,小道士从小到大都在道观里面生活成长,并不知道,现在的社会人如果不是去酒店,是不喜欢用外面的东西的,尤其是被褥这种贴身的东西。
道观的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倒是家属们带来的小被子,杂乱堆积在床板上。
小道士放纸条还留了个心眼,他并非只是单纯的放在被褥下面,还是放在了床榻凉席的下面,家属们更不会掀开了,白飞松了口气。
把一张张纸条拿出来,撕成小小的碎片,塞进裤子口袋里面。
冷欣越翻起其他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长长地松了口气,并摇摇摇头说:“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常年在道观里面,压根不清楚人间险恶……走吧……下山吧。”
山下车内。
小道士脑袋嗡嗡地疼,耳边还有吵闹的声响,惹得他烦躁不已。
难不成他已经死了?
全身上下被压得重重的,想动弹也动弹不上来。
“吗的,这白飞还挺有本事,竟然把家属和警方都叫来了!人家还成了有情有义的人,我们当初还这么费劲巴拉的和那个小东西说这么多做什么?”
“算了,这两天跟着白飞,找到书要紧。”
“不是拿了一本了么,老大还不满意?”
“啥呀,还被老大臭骂了一顿,说我拿一本道德经回去给他,是不是想嘲讽他,让他多读点数……这车可真够好看的,等这次找到书,说不动老大给我们的钱,也能买上一辆……走吧,上山看看去,看看这葬礼举行得怎么样……”
小道士脑壳又嗡嗡的响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一下子冲进了如此多的信息量,包括屠杀,包括屠杀的目的……等等等等。
太多的信息在他狭小的脑容量里,只提炼出了一句话。
他冤枉白飞了!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让他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呼吸加快,试图冲破身上的禁锢,好不容易等到手指头可以动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他可得赶紧上山找白飞,趁他还记得的时候,把那些消息全部说给白飞听。
突然,缓慢的脚步声又传来,他可不能再动了,在分清楚是敌人还是友人以前,他必须得把他这个小脑瓜给保护好。
卡啦。
车门打开,白飞坐上驾驶座,冷欣越坐到后座,把小道士身上这些东西再放回后备箱中,掀开毯子一看,小孩瞪大了眼睛。
冷欣越挑起眉梢,“别瞪了,纸条已经被我们给收走了……”
“收走就行,我冤枉你们了!”小道士动弹不得,连脸上的肌肉都没有办法扯动,说起话来,干巴巴的像是一个机器人。
“哟,换策略了。”冷欣越高兴的说:“放心吧,在证明我们是清白以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我知道你们是清白的!”小道士高声。
“行行行,给你松了这穴道,瞧你喊起来都不利索了,不过白飞在开车,你可别打搅他,说话小声一点。”冷欣越掐了掐他的后脖颈。
小道士全身上下的肌肉就得到了解放。
小道士的感情啊,随肌肉的解放,瞬间就释放出来了,难过的,伤心的,委屈的……他哭嚎了起来,完全和一个丢了糖的小孩一样。
冷欣越被他有所吓到了,小孩凶狠起来,倒不是什么事,但是难过委屈起来,很难不揪动人心。
嚎啕大哭的小道士呜哇哇地说:“对不起……白哥……冷师姐……我错怪你们了……”
充满感情的道歉让冷欣越都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些什么。
小道士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刚才杀我们整座山的人……他们回来了,在车边上说了好多东西……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跟你们真的不是一会的……”
白飞猛然张大了眼睛,立即把车停靠在路边,“他们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