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欢细致入微的讲述当中,白飞还是没有能够弄清楚,这仪式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不弄清楚,白飞大概也会认为,这是邪祟做鬼。
可世界上哪有邪祟,他们修真的人可都不相信能长命百岁,更别说那些虚无得没有边际,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在许欢一边说的时候,白飞的手也没有停下来,他将食指和中指指腹搭在冷欣越的脉搏上。
其实,像他这种使用真气的人,简单地测试一下脉搏,基本上就能够确定一个人的身体是否出现了异常。
比如体内的伤口发炎,或者有什么奇怪组织产生癌细胞恶化……他是能够感受出来有异常,但具体病症还得去医院亲自检测。
之所以能够检测出来,是因为每个人的身体当中,都有一样的气流柱,流经着血脉,气流柱可大可小,根据这个人的体格。
如果身体真的出现问题的话,气流柱是会断裂的,从而无法从脉搏之中感受得到。
冷欣越的身体,心跳四平八稳,是十分健康的体格,身体中的气流也在平稳的流动,丝毫没有四处乱窜的现象。
如果真有问题,他怎么会检测不出来呢?
其实他还有一个想法。
因为那座山阴森得古怪,加上没法直射阳光,导致石雕的地方十分阴暗,比阎罗王的办公室还要像地府。
人如果长时间呆在那样的地方,不管是心情还是精神,都会出现异常,再加上一些看不见摸不着听不见的物理因素的话,是十分有可能造成心理暗示的。
当然……
这也只是他的猜测。
他没有学过心理学,并不知道心理暗示的具体成因。
只是因为身体出现的病症着实突然,他不得不猜想。
冷欣越的身体没有问题,铃兰、罗生的身体也没有问题,许欢以及他的员工,除了早前经历过的一些打架造成的遗留创伤,也没有任何问题。
白飞一下子陷入了困境当中。
“奇怪,这座山是私人所有,一点资料都查不到,那为什么还把路弄得这么破破烂烂。”铃兰本想着找找那几个石雕的信息,搜了老半天都搜不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还全都是山头要拍卖的信息,而且也是十几年前的信息了,现在早就没法参考了。
白飞像一只突然遭受惊吓的猫,“你说什么!”
铃兰便把查到的信息给白飞看,白飞简单地刷了两下以后,黑曜般的眼珠子闪烁着光彩。
他倒霉了好几天,可算是找到了店能够让他高兴,能够让他大口喘息的东西了!
其实这些拍卖的消息,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想,接下来只需要找到几个人,简单地询问一些专业知识就行了。
白飞畅然地将化成汁水的沙冰一饮而尽,轻松地大笑了起来,铃兰甚至可以看到他的上颚。
大家看他如此,纷纷都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罗生向白飞投以同情的目光,“这还年纪轻轻的呢,怎么就被逼疯了?我看啊,别想什么其他方法了,还是早点和武藏妥协比较好。”
罗生一席话,白飞的笑容戛然而止。
白飞敛容屏气地看向罗生,他平时不喜欢罗生,是因为他的做作,毕竟一个大男人,总是在装逼,看着十分不舒服。
但起码他的心是好的。
在比赛的时候,他还站出来阻止过白飞,去伤害患者。
可如今这番话,白飞就无法容忍了。
他怒气冲冲地攥着杯子,手腕处已经因为发力而暴起青筋,如刀锋般的视线不断地在罗生脸上刮拭着,“你第一次说这种话,我可以原谅你,若是让我听到你说第二次,可就恕不远送了,毕竟不是一路人。”
罗生被白飞的凶狠给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白飞有这种威势了?他悻悻地闪烁其词,“可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被武藏给控制住了,难不成要拿命去逃离吗?”
“你不敢?”白飞歪头,目光依旧凶狠。
就连十六岁的铃兰都清楚,她发出脆生生,蹩脚的普通话,“不做坏人的手下!”
就连冷欣越,也对他发出了鄙夷的目光,罗生火速地闭上了嘴巴,将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犹如用强力胶给黏上了一般,不再提起给武藏打工一辈子的事情。
回到家后,白飞即刻远程联系上了江清月,她是律师,平时要维权的人也很多,其中说不定就有心理医生或者学习心理学类似的委托者。
白飞简单地请教完几个问题以后,天就黑了,他的猜测是对的,果真是心理暗示!
“白先生,我这边已经很晚了,你也应该睡了吧……”帮忙的心理医生困得不像话,打了一个长长地哈欠,提醒白飞该挂电话了。
白飞一天里,忙得昏头转向,被医生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原来还有时间这种东西,他抬头看了下桌前的时钟,12点05分。
好家伙,竟然都忙到了后半夜。
他抻了懒腰,一摸肚子,前胸贴后背,一摸脸,油光满面,为了这件事,他是既没吃饭,也没有洗澡。
家里的主人以及罗生他们都睡了,他踮着脚尖下了楼。
因为楼是古式建筑,多有木板组成,这家人只能说中产,但并未到每半年就修理一下地板的勤快程度,地板因为老化,他踩在上面时会发出吱呀地声响。
白天人多嘴杂,吵吵嚷嚷,基本上不会听到,到了晚上,就跟放了麦克风到发音点似的,声音大得白飞瞬间红了脸,羞愧地将脚尖再度提高。
下个楼,他感觉可以用地板的声音唱上一首交响乐。
果不其然,还是吵到了二楼的冷欣越,他穿着一身垂到脚脖子的丝绸睡衣,打开了推拉门,正和白飞打了个照面。
她轻瞟了一眼白飞,“饿了?还是要干嘛?”
“饿了。”白飞揉着肚子,笑得憨厚。
“一猜到你就是饿了,跟着我下来吧,给你留了东西。”冷欣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