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缄默不言,一直开车。
车子很快就到了原来的冷饮店,白飞二话不说,车子一停立马将车门拉开,着急地跳下车去,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后面的车停下来后,拉开车门。
他没有不敬刀疤脸他们,只是帮他们开了门。
铃兰立即扑进了白飞的怀中,在长时间的害怕包裹下,白飞的出现就像是她心底里的大英雄一般,她把白飞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抓着。
她在白飞的怀中一声一声地抽泣着。
白飞问:“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过了一会,铃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脸已经被眼泪浸成了小花猫,她委屈地吸溜着鼻子,说:“没有,他们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太害怕了。”
白飞将信将疑地看向刀疤脸,他始终坐在车后座里,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地板,若有似无地思考着什么。
得赶紧远离他才是,可不知道他接下来还有什么想法!
冷欣越下了车,和张越的动作很是亲密,亲密得像是刚刚热恋上的情侣,张越像极了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得意。
张越撅着他尖嘴猴腮的嘴,对冷欣越撒娇道,“一会在楼下等你,你换完衣服就记得下来哦!”
张越恋恋不舍地和冷欣越分开了。
刀疤脸那三个人一走,白飞立马将许欢的店给堵上,他恨不得直接抄着灭火器往店里面砸,奈何过硬的素质让他没有这么做。
冷欣越面无表情地掸着身上的什么东西,像是要掸掉张越带来的晦气一般,“算了……一会脑壳疼起来的还得是自己的问题。”
确实,白飞一想要对许欢反抗,脑子里面立马就疼起来了,不由分说地疼,疼得难受,疼得恼人。
他现在像是个被唐三藏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虽说没有孙猴子的本事,状态确是一模一样。
许欢进入冷饮店,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个盒子,盒子上冒着冷气,许欢将盒子放在白飞的头上。
“放冰块能够缓解不少。”
“少他吗在这里献殷勤!”白飞推搡开,盒子落了地打开了,冰块洒落一地。
冷欣越拾起几块冰,和许欢道了声谢谢。
白飞嫌恶不已,“用不着跟他这种人说谢谢。”
冷欣越攥着冰块,狠狠往白飞头上砸去,“我看你是被气糊涂了,都忘记了主次关系,现在害我们变成这样子的人,不是许欢,许欢就是一个接头的,主要还得是武藏……”
“可……”白飞被说得哑口无言,不过有了冰块的冰冻效果,脑壳子果然没有那么难受了,他主动捡起冰块,往头上敷去,铃兰也过来帮忙。
冷欣越抱着手臂,“那个张越,我倒是还能够再糊弄几天,但是那个刀疤脸不知道为什么对铃兰妹妹情有独钟,但是在车上,他又二话不说,把铃兰晾在一边……算了,现在能走一步是一步,主要还是找到五口师父要紧,说不定他还真有些奇招去解决我们脑子里的问题。”
许欢愣愣地站在边上,欲言又止,“其实……”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就彻底地闭上嘴巴了,虽然事情不能全部怪在许欢身上,但白飞对他还是没有什么好感。
白飞语气很冲,“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个其实没有办法解决,我已经被控制了将近十年……但是如果可以,你们可以来我的店里面生活,至少不会像刀男他们那样,每天都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除了卖冷饮,我也不会对你们指指点点的!”许欢愧疚地揪着手指头,话里话外倒是真诚。
白飞也不知道是他说得真诚,还是因为他这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听起来真诚。
但既然他说可以拒绝,白飞自然不要去他店里做生意。
他来这个国家,只为了找到五口师父带回家,可没有说要一直留在这。
再说了,家里面还有不少人在等着呢,他姐,他妈……
想着想着,他就难过起来了,他一屁股坐在冷饮店冰冷地瓷砖上,思念是这般肝肠寸断,尽管他还没有来这里多久。
也事情还不仅仅如此,还有铃兰以及冷师姐,她俩何其无辜,不过是跟着出去了一趟,结果脑子里面就有了那些东西。
什么破烂组织!
脑子不疼了,他就拿着那些冰块随意地在地上乱砸,乱扔,无能狂怒大概说得就是如此。
冷师姐倚靠在门边上,上挑的丹凤眼装满了鄙夷和嘲讽,“白飞,我还以为你本事多大呢,真亏的我给你培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有着闲工夫,我还不如再找一个小师弟。”
白飞错愕地抬起头,他怔怔地看着冷师姐。
冷欣越将垂在肩膀上的马尾,潇洒地身后一甩,“以后你出去了,别跟别人说,你是我教出来的,省得丢脸,以及以后也别叫我冷师姐,我没有你这个师弟。”
“冷师姐……”白飞一脸糊涂。
冷欣越嫌弃地啧了声,“真是讲不听,都说别叫我冷师姐了……”
白飞细细想了一下,火速明白了为何冷欣越要这么对他。
现在队伍当中,除了冷师姐以外,罗生的本事不到家,铃兰是一个小孩,许欢是一个外人,唯独能够承担起整个队伍责任重担的只有他。
他就是队伍当中的顶梁柱。
可这个顶梁柱现在在做什么呢,在抱怨,在苦恼,就是没有在解决办法。
白飞起身,昂首挺胸,轻轻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嬉笑道,“冷师姐教训得是,是我鲁莽了,是我蠢钝了!”
白飞的态度转变快得让人来不及思考,铃兰张着天真无邪地大眼睛,望着白飞,“白飞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白飞轻揉了她的脑袋,“小孩子不要多问……”随后转身对许欢严肃道,“我当你是真的有苦衷,如果接下来你还对我抱有愧疚,就把所有的事情一一说来,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我也不会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