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幌的居酒屋,到晚上六点就关门了,因为冷欣越认识这里的老板,所以六点以后,他们俩还能够进入其中,留守下来的厨师,简单地给他们挑选了几道当地比较热门的彩色以后,就直接钻进了厨房当中。
因为在罗生找来的房子里,白飞待得不自在,像是罗生问的每一句话,给逼死一般,所以他悄然拉着冷欣越出来透口气,冷欣越就给他推荐了这个居酒屋。
白飞不习惯当地人的跪坐,也不习惯双腿盘起来坐,就抱着一只折起来的膝盖,歪歪斜斜地倚靠在矮桌边上。
反正只有店里面只有两个人,就算是隔间的门大剌剌地敞开着,也不会有人特意过来指责他们,他可是受够了罗生在小屋里一直对他的姿态指指点点,说什么都得让他入乡随俗,入个屁的乡,他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颇有埋怨地用力抿了一口清酒,好奇地问起冷欣越,“那个罗生,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一来他就跟我领导似的,对我指指点点,烦人!”
“你和我什么关系,他就和我什么关系,不过是他在这里呆久了,很多习惯都变成了当地人的样子,你要是不想要按照他的做,不做就是了,没有必要和他摆脸色。”冷欣越帮罗生辩解道。
“呸!我看他就是崇洋媚外,瞧他那德行,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此话白飞可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暗暗的较劲,嘴上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原谅了罗生。
“至于银针的话,你用我的吧,也不知道用不用得惯……要不,你现在这给我扎两针,练练手?”冷欣越展开她的针包,在头顶灯的照耀下,银灿灿地闪着光,白飞伸手捻起一根,入针处,晃了晃,极其轻,若不是因为手拿地地方有支点,恐怕都感受不到针的存在。
他挪到了冷欣越的身边,憨傻地提醒到,“那我可真扎了,扎错你可别怪我啊!”
冷欣越笑说:“听你这意思,你还想要公报私仇呗。”
白飞嘟囔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要是你不放心,我就不扎了……”
“行了,说了让你试就让你试。”冷欣越跟哄小孩似的,要救五口师父的分明是他,怎么练习还得是她求着他了。
不过,宠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倒是能够得到点撒娇般的回应,她也看得开心,就随着白飞来了。
白飞单膝跪在冷欣越跟前,一只手撑着桌子,黑溜溜的眼睛在打量着她的三庭五眼,找打具体穴位,彼此的气息打在对方的脸上,他另外一只手颤颤地举起针,准备施针之际,冷欣越的目光冷然一凝,“你在做什么?”
白飞哑着嗓子,“施针啊!”
他这不是紧张么,谁人面对老师的时候不紧张,尤其是准备考试之前,就生怕做错一个动作,就被老师给劈头盖脸的骂,他可是领教过冷欣越体罚的滋味。
冷欣越喝声,“你是对自己真自信啊,单手给我施针,另外一只手不要的话,可以废掉!”
白飞低头一看,自己另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离得冷欣越有一条银河的宽度,他赶忙将手收了回来,尤其是在惊吓过后,收得太快,以至于没有平衡住下半身。
他随即往前倒去,压在了冷欣越的身上。
白飞地下巴贴着冷欣越的肩膀,脑门砸在榻榻米上,发出吭一声巨响,冷欣越被迫倒下。
天气炎热,俩人都只穿了薄薄的一件T恤,白飞感觉胸前一阵柔软,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想感受不到都不行。
咕咚。
他紧张得吞咽了口水。
这时,冷欣越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冷哼,“好小子,还敢占你师姐便宜?”
说时迟那时快,冷欣越夺过白飞手中的银针,朝着白飞后脖颈迅速刺入,白飞浑身一震酸麻,就彻底无法动弹了,全身上下,唯一能够动弹的,也就只有眼珠子和眼皮子。
冷欣越滚出了白飞身下,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冷漠,“你要是有冤情,就眨眨眼。”
白飞想都不想,恨不得眨眼眨出风来。
冷欣越这才取了针。
身下没有了支撑物,白飞轰然倒塌,他难受地喊着,“哎哟喂!师姐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不敢碰你么。”
“我看你碰得也不少!”胸前的那份挤压感,到现在都没有消失多少,白飞看不见的是,她耳朵的涨红。
叩叩叩。
“请问,还营业吗?”一个甜美的女声在玄关处想起。
白飞和冷欣越齐齐抬起头。
六眼相对。
女生是个扎着双马尾,穿着海蓝色jk服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她恰逢看见了门内为关门的小隔间景象。
男人趴着,女人站着,女人面上颇为尴尬。
少女脑中已经幻想出了美丽女人在居酒屋遭受到侵犯的猥琐场面,于是鞋都没有脱,直接进屋,抬起手肘,跃起身来,对着脑壳一处猛击。
砰!
巨响在居酒屋内轰然响起,桌子因为少女的大幅度动作而挪了位置,白飞一声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厨房里的厨师立即赶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一把菜刀。
冷欣越诧异,“你在做什么?”
“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绝对没有办法动手!”少女脆生地喊着。
因为说的是本地话,对于白飞来说,是其他语言,白飞压根不明白,为什么少女要这么对他,他虚弱地朝着冷欣越发出求救,“师姐,救命啊!”
冷欣越笑说,“小妹妹,你想错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少女哑然,呆呆地看着身下被她差点击昏的男人,再看了看冷欣越,“那你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像是被占便宜的了的那种表情,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他也是不小心碰到的,实际上,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冷欣越解释道。
“……”少女这才悻悻地从白飞身上离开,尴尬地挠挠头,表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