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城内
王小二是一个普普通通稍有些名气的药铺老板,不过他认为自己的一生还是很传奇的!
九岁只是一个勉强温饱的孤儿给一名老者带路获得医学秘籍。
十九岁凭借医学秘籍出人头地,初露锋芒,在薪火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医师。
二十九岁因贪图邪教利诱从此坠入深渊后来被那位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拯救出来,身上反而积累了一笔不菲的钱财。
五十九岁受限于资质凭借年轻时攒下的钱财靠二次贩卖灵药薄利多销开了一间药铺营生,也算是生活富足。
并且还养出了一位国书院的高材生被赐予了灵脉丹开灵成为一名武者。
而他所在的小国妖异遍布,凶兽横生没有多少精灵愿意栖臭在这里导致成为契约师难之又难。
反而万年下来渐渐普遍的武者成为这里的主流!
只需一粒灵脉丹便可开启修行。
正所谓“一粒灵脉丹入肚,我命由我不由天!”
今年王小二已七十有余,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也培养出了出色后代,生活也算富足。
除了一辈子也没出过这巨大的城池有些遗憾外,慢慢无欲无求。
每天躺药铺门口的躺椅上晒着光芒,喝着热茶优哉游哉颇有一种仙风道骨,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今日也照例躺在门口的躺椅上喝着小茶看着街道上的市井百态。
不过不同于其它人听闻兽潮被击溃欢呼雀跃。
他的眉头有些紧锁,有种难消的阴郁之气,活了大半辈子已经半只脚入土了。
他自不会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五六十年过去了那只涅槃凶兽估计又要出来兴风作浪喽!”
王小二暗叹一声,轻甩他那白发苍苍的脑袋。
作为一个看破红尘的长者,没有什么烦恼能影响他多久,只是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精芒。
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信我主机械主宰奥创真神,抛弃肉体凡胎可得永生!”
一名相貌俊朗,笑起来让人顿生好感的阳光青年。
面上稍微有些许狂热地向众人展示手中的机械甲虫引导众人加入邪教!
“牛二,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你怕是连那什么劳啥子奥创面都没见过吧!”
这时,黝黑少年调笑起他来。
牛二阳光的脸上尽显鄙夷之色:“小屁孩!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长辈没教过你吗?神也是你能侮辱的?”
黝黑少年不改笑容:“你这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破邪教,什么唠啥子天外野神!”
顿了顿随即又道:“管他到我们这边来?搞笑?”
牛二一脸平澹的回应:“呵呵!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奥创真神岂是你能想象的”
天宫界科技之类虽不算主流,连旁枝末流都只能算勉强。
但手机之类也凭借着便利等一系列优势普遍下来,又在仙神存在无意封锁之下。
很多消息也逐渐流传,哪怕偏远小国市井小民都能对世界兴衰毁灭侃侃而谈。
只不过有些话须忌口罢了。
…
王小二躺在摇椅上,喝着小茶冷眼旁观。
他曾向举报过,不知却不知为什么了无音讯。
现在这等一听便知邪教的组织竟然可以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宣传拉人。
黝黑少年似乎一直被人说成小屁孩脸色开始涨红与牛二争吵起来。
周围人群见有热闹可看越围越多,甚至有不少热心之人在所谓的正义心驱使下。
见牛二身为邪教组织如此高调纷纷帮衬黝黑少年辱骂起牛二。
牛二面对众人的辱骂呵斥丝毫不慌反而还露出他那阳光的笑容。
舌战群儒!
满座竟无一人能与之匹敌。
那阳光的笑容都彷佛在讽刺在家众人。
而那脸色涨红的黝黑少年悄悄离开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欲望的沟壑不会因为得到而满足,邪教的深渊只会越陷越深。”
躺在摇椅上的王小二有些不忍,似乎看不下去了便说了一句。
正如他药铺门口自己写的对联一样。
但愿自扫门前雪
又愿架上药生尘
横批:自行矛盾。
王小二本不想多管闲事,看那牛二,让他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当时他有那位英明神武的城主把他从深渊泥潭里拯救出来。
而现在不知是不是有小人作祟,这机械邪教在薪火城越发昌盛甚至是光明正大。
又有谁能把这牛二从泥潭拉出。
牛二看了看王小二,眼神闪烁没有再说什么。
而一群斗败的公鸡似乎找到了什么弱点似的:“怎么了!怂了?”
“看到王师傅这种德高望重的人就不敢说了?”
牛二依旧露出他那亲切的笑容:“你们是一群没断奶的孩子吗?一个半只脚快要入土的老头和他吵赢了有什么意义?”
之前只是一时忍不住,而王小二也没有再说什么。
牛二笑容一敛,满脸严肃:“其实我是来带大伙媷羊毛的。”
“只要加入机械神教,每日清晨朗诵教义一刻即得一枚橙色联盟币。”
“而且教会很松散,只需领取项链即可入会。”
“扫码加入群聊,你们每日清晨对项链朗读教义一刻,会有专人发送红包。其他教会活动皆由你们自己自愿参与!”
众人面面相觑,一枚橙币其实不算太多相当于一顿饭钱。
但也正因为钱不多可信度比较高,对于这些市井民众来说,每天免费一顿饭钱诱惑力还是很高的!
“不管你们信不信,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牛二又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群众中年龄较大的人纷纷抢着项链扫码入教!
“废柴恶少南宫千钧来了!”
不知哪里喊了一声!
“什么南宫千钧?”
“他不是改名字叫什么南宫无悔吗?似乎是说对自己做的事无怨无悔!真是虎父犬子啊!”
之前那名黝黑少年不知从哪里插到人群里,愤愤不平的说道。
“可不是吗?据说这南宫无悔极其废柴从小服用大量灵药泡药浴,到现在也才是高阶武者,真是浪费!”
“就连他那个侍女红云靠他的边角料都中阶了!”
墙倒众人推,人群里某个中年人附和黝黑少年。
群众中开始有人附和起黝黑少年侃侃而谈:“还有!还有!”
“我听说这南宫无悔,天生一股恶臭,闻到的人都要倒大霉的!”
“唉!南宫城主一辈子英明神武,铁血丹心。”
“作为史诗境强者好不容易有了一女一儿,大小姐更是天姿绝世,人中龙凤。”
“可惜这儿子如此不争气!这是遭天妒了啊!”一个中年人也开始叹息起了。
“大姐!你不走吗?”黝黑少年对着一个摆摊中年妇女说道。
中年妇女嘿嘿一笑:“大姐我这么大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
黝黑少年猥琐一笑:“据说他喜欢还拉大车哟!”
中年妇女问言迅速收拾完东西就跑了。
“好像,南宫无悔还有龙阳之好哟!”黝黑少年又对着其余年轻人说道。
而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年轻人闻言也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不稍片刻,原本人流量巨大,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人群不如原来的十分之一。
正因如此,无论是有意还是刻意、甚至于无意。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语言从来都是最强大、有力的攻击。
亦或是最温暖的力量…
…
街道中,唇红齿白,模样俊俏身上带有一股怪异味道的翩翩少年以大摇大摆的姿态。
向着王小二的药铺走去。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南宫无悔虽然难免有些不忿,但早已习惯不会与之争辨。
只是…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南宫无悔摇摇头,暗自鼓励自己:“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之人。”
“我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待到那时…”
“那群愚昧之人又该是如何?”
唉!
想到这南宫无悔叹息一声。
自嘲的笑了笑,转而眼神坚定,不再理会它人的目光,自顾自地走着!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嘴角含笑手上拿着机械甲虫的赤杉俊朗青年。
目光中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只是看着路人一样平静地注视着。
本来心中产生了些许好感。
但是看到那赤杉青年摊位上面机械神教四个大字。
心中泛起了怒火涌上心头。
这个的邪教组织现在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
之前他还清理过好几次也只是鬼鬼祟祟的蛊惑人心!
南宫无悔跑到牛二面前本想一拳打过去,最终还是化拳为掌。
把牛二整个人连同摊位一同掀了。
“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加入天外邪神教派!”
牛二被南宫无悔推倒在地,没有生气,嘴角依旧含笑。
对于这个被“它们”黑惨了的二少爷,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触动。
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人活着,总要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
说着,缓缓收起自己的摊位离开了。
南宫无悔看着他眼神中有些复杂。
这是他慢慢恶名越来越大后除家人外所碰到的寥寥几个对他没有什么恶感的人。
见他识趣地收拾摊位走人,他也懒得动手了。
“千钧少爷,你要的灵药还是老样子?”王小二躺在摇椅上缓缓开口问道!
南宫无悔笑着回道:“嗯!小二爷爷。”
“放在柜台上面了!年纪大了不想走动!麻烦你自己取一下吧!”
王小二好像是对待自己的朋友一样随意道。
“嗯嗯!好的。”
南宫无悔笑着回答后,取完灵药,准备离开。
俊俏的脸笑起来十分好看只是没有太多人会放下成见正视他罢了。
“小二爷爷,柜台上多的钱是定金!下次,如果还来的话!那就请你帮我准备一下精研花、白颜草、天上红这些灵药吧!”
南宫无悔洒脱一笑,对着王小二说道。
随后便一脸坚定从容地离开药铺,彷佛前方有什么事在等着他!
“精研花、白颜草、天上红,这是中阶灵丹里面较难炼制的养颜丹!这是给那位女子练制的?”
“看来这小子己经稳固在中品培育师阶段了!”王小二躺在摇椅上喃喃念道。
唉!
随即叹息一声。
哪怕自诩看破红尘的他也不免对于那少年有些惋惜:“挺好的一个小子,在培育师方面也是个天才。”
“只可惜天资刻苦方面相对比千月大小姐下被人诟病,唯一不好的只是行事莽撞、气盛罢了。
“不过!”
“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嘛!”
薪火城城主府内
架剑式!
无我式!
气剑式!
破虚式!
晚霞下,一名白衣模样清冷有些瘦弱的少女在练习剑法。长剑挥动,绚丽的霞光似一件七彩外衣披在其身。
身姿绝美就像一个仙子在翩翩起舞。
此时,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带有一些疑惑:“怎么感觉这些剑法是好像有些关联?”
南宫千叶越练越奇怪,这是她心上人送他的剑法。
听说都是灵品中阶的,只是威力比他家传的中阶剑法还有大上太多太多。
“哟!姐,还在还在练剑呢?”南宫无悔在千叶沉浸在练剑中,走了过来。
南宫千叶没有理他,面上依旧清冷无波。
忽然,一旁石桌上的手机吸引了他的注意,南宫无悔目露笑意凑近一看。
果然上面显示了条末读信息!
大姐姐:“小弟弟!我开始出发了!你在干嘛呀!”
这时,南宫无悔的脸上露出与他俊脸十分不匹配的贱笑,说到后面还一字一顿加重音调:“姐!你那位大,姐,姐!”
“问你在干嘛呢?”
“哦!”
南宫千叶问言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一些微红,依就继续练剑!
南宫无悔笑容更加贱起来:“除去兽潮,你今天炼剑的时间已有三个时辰多,似乎早已到了某人定下的作息时间哟!晚上还要修炼。”
“抓紧时间哟!”
南宫千叶闻言一脸平澹地拿过手机。
玉指在屏幕上打出一些字又删掉又打出又删掉,坐在石凳上一手托腮,似乎在思索什么。
模样十分可爱。
南宫无悔看着眼前这个模样俏美、冰清玉洁虽算不上什么绝色美人。
但在那种柔弱中又带着倔强的气质下显得十分迷人不亚于绝色的姐姐。
有些无语:“你把手机往天上拍一张照片发过去!”
“啊?”
千叶俏脸有些迷惑。
南宫无悔故作深沉:“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南宫千叶清冽的美眸一亮,旋即找好角度对天上拍了张照。
看着眼前这个傻姐姐,南宫无悔转身欲走,忽然。
他看到了那把闪烁着微弱火星看似摇摇欲灭的薪火剑。
眼中闪过异色,最终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千钧!不要!”
南宫千叶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南宫无悔手一顿,最终还是伸手抓住薪火剑!
嗯?
南宫千叶黛眉一皱,见南宫无悔无碍。
性格使然,没想太多。
随即又拿起手机一脸澹然地回起了消息。
南宫无悔看着手中的薪火剑,眼中流露出释怀、满意之色。
随即,不再理会眼前那个憨憨姐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
灵器,由灵物制成坚不可摧却又无坚不摧拥有自我复原的能力,是世上最好的兵器。
仙器,没有品阶之分,每件仙器如同仙神一般在自身专属领域内是顶尖的存在。
皆由仙神本源滋养本命灵器而成,诞生灵智而化作人形超脱于兵器的范畴,拥有匪夷所思的奇异力量。
而灵器中有种特殊的存在,由一方水土孕育而成拥有一丝世界本源且诞生灵智。
一旦获取认可。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被强者所使用发挥的力量甚至能堪比仙器!
灵器有灵,是为名器!
薪火城创立之初,天外陨石吸收众生之愿而成就的名器一一薪火剑。
没有得到这片天地认可的人,是没有资格触碰它的,强行触碰史诗以下必定会被其焚烧至灰飞烟灭!
南宫无悔走后,寂静的练功之地手机屏幕上反映出一个痴笑傻脸。
“少爷,这月的药浴准备好了!”
一名二十出头眉宇间略显青涩,身姿婀娜的成熟女子满脸笑靥对南宫无悔轻柔地说道。
“嗯!红云姐,谢谢!”
南宫无悔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回应。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少爷我先服侍您更衣吧!”红云丹唇轻动温柔地说。
南宫无悔有些羞涩的摆摆手:“不,不用了!红云姐你忙你的吧!”
红云一手捂嘴,笑靥如花:“好,咱家少爷害羞了!”
“奴家就在隔壁,有事叫一声,我便来了!”
红云轻轻走出房间,随手把门带上,笑靥如花的脸冷了下来。
悲伤、心痛、忧虑种种复杂的心情在他美艳的脸庞浮起。
南宫无悔看着眼前的药浴,稍有犹豫便迅速褪去衣物,一头扎入。
刚入浴,浑身上下似乎被万虫噬咬般的疼痛便从浑身上下各个角落传至身心。
南宫无悔虽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但那钻心的疼痛还是让他浑身颤动。
紧咬着牙齿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原本碧青的药液变得透明,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变得微小。
南宫无悔松了口气,开始吸收药液修练起来。
嗯!
一种直冲心灵的舒适感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先苦后甜!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词,一直深深的印刻在南宫无悔的脑海中。
本来他可以边吸收药液边淬练身体就不会有那么疼痛,甚至他多吸收身体也承受的住,也没有人会责备他。
但他还是习惯的咬牙强撑。
武者修炼本是一种舒服的事,灵气入体那飘飘欲仙的感觉能让很多人醉生梦死,沉迷其中。
甚至超过自身身体一天所能承受的修练时间筋脉胀破,爆体而亡的人,不在少数。
对于大多数武者来说修炼本为一件享受的事。
对于南宫无悔来说却是一种折磨,明明是享受却要折磨自己淬炼身体,弄成一种体质!
红云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眼角似乎含着一抹泪光。
片刻后,他目光坚定,在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内超负荷修炼。
作为南宫无悔的贴身侍女,有些事是瞒不住他的,哪怕帮不了什么。
她要努力,哪怕只能作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助力,也好…
…
废弃的地下矿洞中,澹黑的火焰在空气中缓缓燃烧,噼啪作响。整个矿洞好像就是一种炼狱!
啊!啊!啊!
一个赤杉俊朗青年在地下打滚嘶吼,伴随他嘶吼头顶慢慢长出双角,衣杉破裂全身长出赤色角质与尖刺,背后长出血色肉翅。
一条尖锐尾巴从他屁股处勐然钻长出,血红色火焰在他身上燃烧整个人被包裹在其中。
这人便是牛二。
不过此时却变成了一个狰狞邪恶的怪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俊朗的脸庞反而因为改变肤色更添加了一种邪异的魅力。
炎魔!异界深渊中的一种高阶恶魔。
此时一个全身被漆黑机甲所覆盖的未知生物目露一丝欣赏愉悦地邪笑:“桀桀!不错,牛二,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能承受下我族伟大的力量。”
“来!”
“说出你刚刚获得的真名!”
牛二站起身似乎沉浸在刚刚获得的力量,目露狂热:“领主大人,我叫卡修斯!”
“卡修斯!”
机甲未知生物呼喊了一声,声音中似乎带有未知的魔力。
刚站起身的牛二又倒在地上嘶吼打滚起来,这一次的程度比之前还要残酷!
机甲生物发出如同深渊恶魔的笑声:“桀桀!卡修斯!记住了你的生死己经掌握在吾的手中,以后好好的为吾服务,本座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牛二没有说话,仍在嘶吼打滚,只是眼神中讥讽鄙夷之色。
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