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前,监察军一阵呐喊,城楼上的守将李默注视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只见敌军挤满了桥市,外面通市广场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一时分不清这边来了多少人。
“传令下去,搬好沙袋堵住城门。”
见宋仑部没有攻城器械,他便下定决心坚守不出。
很快近十米长的城洞便堆满了沙袋,监察军再想从正门攻入,便只能通过云梯爬上城楼。
“王帆勾结逆贼,犯上作乱,死有余辜,宋仑鼠辈,你安敢在此狂吠?”
“城下众将士,汝等皆是陛下臣属,如今只是被逆贼教唆,放下武器,我可禀明陛下,不追究你们的逆乱之罪。”
李默声音很大,一面准备防御,一面朝监察军喊话。
宋仑不是武将出身,论嗓门可比不过李默,一时落了下风。
这时候,陆飞骑马从军士中走到前排。
“你口中的逆贼可是本王?”
他一开口,声如洪钟,气势惊人,瞬间将李默的声音压制住了。
城楼上,不少将士都心潮悸动。
“你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故问我!速速下马,负荆请罪,陛下圣恩浩荡,未必会与你计较。”
李默心中震撼,嘴上倒是利索。
陆飞凛然道:“我受先王之令辅佐朝廷,陛下被奸臣迷惑,欲诛杀本王,本王岂能坐以待毙,你们羽林军皆是先王之臣,敢阻本王,其罪当诛,还不打开城门,让本王进去除奸?”
“乱臣贼子,你才该死!”
“来人,放箭!”
李默见手下听陆飞之言,都有动摇之心,不敢让陆飞继续开口,看清陆飞所在之处,他亲自拉开一张长弓,对准陆飞。
城楼上其余弓兵手也纷纷拉起火箭。
随着李默一箭射出,弓箭手也齐齐发射。
一瞬间,箭雨如同流星密密麻麻落向监察军。
砰地一声巨响。
李默的箭射到陆飞面前,他身前的盾牌手举起铁盾,将他死死护住,挡住了来箭。
这一箭势大力沉,可见得李默也是一员猛将。
监察军也纷纷举起盾牌抵挡火箭,不过仍旧有不少人被射中,战火一起,陆飞才感受到战场的残酷。
耳旁嘶喊声不绝,片刻时间,地上便被鲜血染红,不断有人倒下。
好在羽林军大部分在休息,飞箭尚且不多,监察军中的弓兵反击之后,很快就压制住了城楼上的火力。
“王爷,羽林军似乎主力并没有过来,我们可以安排云梯攻城了。”
弓兵掩护下,攻城兵拿着云梯,已经悄然靠近城楼。
王宫的城楼比不上真正的城墙,云梯攻城难度不大。
不过云梯攻城死伤也必然不少。
“佯攻城楼,不必强行上去。”
陆飞安排了一番,留下薛代智在这边督军,他自己则骑着马在小队的掩护下往西而行。
很快便碰到了陈文克率领的主力部队。
这支部队原计划悄然出城,被陈文克临时拉回来了,知道要攻打王宫,他们也都士气高昂,都盼着陆飞赶紧杀了陆浩,成为燕王。
“王爷,这边交给我们,你在后方等我们好消息就成。”
陈文克很乐观。
陆飞却脸色阴沉,“你速带疾行军去西阳门接应黄成,我亲率左大营攻西明门。”
陈文克皱起眉头,听到如此安排,便知道监察军正面进攻不利,他不敢多言,即刻领命而去。
王宫的格局分为内城和外城,西明门位于西面,西阳门与正阳门之间,西明门容易进攻,但只能攻入外城,内部有高达十米的楼墙。陆飞进攻这里并不能进入内城,不过可以阻断羽林军回援西阳门的通道。
西阳门与正阳门杀喊声远远传来,那两处已交战正酣,陆飞率部来到西明门前,众将士鸦雀无声,连四下的虫鸣之声都可听见。
西明门守军只有五百人,陆飞的部队宛如鬼兵,二话不说直接攻城门。
攻城车轰隆隆撞击到城门上,守城军才惊醒过来。
“来将何人?”
守军慌张问道。
“你可识得本王?”
陆飞一马当先,径直到城楼前,他身旁护卫点着火把,拿着铁盾,随时准备护佑。
城楼上的守将认出来人是陆飞。
集体呆住了,他们只是一座外城门,没想到陆飞会亲自率领最精锐的部队进攻这里。
此时羽林军中又传出消息,称西阳门和正阳门都已被陆飞攻破。
那守将倒是识时务,“王爷,卑职曾是北府军中裨将,我愿率众追随王爷,王爷稍等,我这就来给你开门。”
很快西明门自己打开,守将步新率领五百羽林军投靠了陆飞。
陆飞的部队从西明门直入,刚入甬道,迎面就碰到了羽林军主力。
西面甬道狭窄,但羽林军大营通过甬道可以迅速支援到西阳门。
此刻狭路相逢,陆飞二话不说直接拔出剑冲杀进羽林军中。
这具肉身武艺极高,剑术精湛,而且身边有护卫守护,冲杀进敌阵,一剑杀一人,只觉得爽翻了。
“这货真是猛啊。”
陆飞熟练地操控着这肉身往前冲杀,比打游戏爽多了。
杀这些古代小兵也罪恶感,他一个人虽然不能做到以一敌百,但在护卫的守护下,的确跟满级英雄杀小兵差不多。
宕!
直到一声刺耳的金属声响起,他虎口被震得发麻,两个护卫及时攻上,对方身影却往后一闪拉开距离。
“王爷,你计谋已被我看破,你西阳门的手下已步入我埋伏,你还不速速撤退?”
一个响亮的声音想起,双方将士都停下了厮杀,纷纷退回各自阵营,这甬道之中,如此厮杀,分不出胜负,两方都不想伤亡太大。
“你是何人?”
陆飞皱眉问道。
他自己剑术在北燕境内已是顶级,对方剑术不弱于他,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在下张宾。王爷杀到此处,应是已知道羽林军主力去了锦华园,不如我们各自退让,王爷离开王宫,我也撤兵,不去锦华园了,可好?”
张宾洒脱道,生死之间,他却视之如游戏。
陆飞想了想这个名字,只知道此人在蓟都名气极大,但从前二人并无交集。
“我的计谋是你看破的?”
“我在羽林军中并无官职,来此处就是为了等候王爷,想见识见识王爷精妙的剑术。”
张宾极其自信地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