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还没去上班?”苏吟不假思索,一句话脱口而出。
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两巴掌,这不多嘴问的吗!
果然,江听澜放下咖啡,似笑非笑地道:“昨晚被子没有盖好,我着凉了,等下向妈熬完姜汤喝了再走,你也喝一碗暖暖身。”
听听这像人话吗?
天气预报说今天30℃,烧死你算了。苏吟暗暗咬牙。
当一个人社死的次数多了,她就拥有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
显然,现在苏吟就已经接近于这种状态。
她清清嗓子,泰然自若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向妈把提前准备好的早饭端上来。
和江听澜吃的略有不同——黑咖换成了拿铁。
那种苦东西,苏吟实在吃不惯。
刚刚江听澜掰回一局,按理来说,苏吟多少是要和他杠一杠的,但作业还在人家手里。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作业做好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股爽感从脚底窜到了发丝。
定金都交了,做甲方真爽。
江听澜轻笑一声,也不戳破她,摸出一个U盘:“做完了,你再检查一遍。”
苏吟狐疑地觑他,堂堂江三爷,不至于糊弄她吧……
但是就一晚上,这也太快了!
这么一想,她就心里发痒,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鬼手”的实力。
——模拟盘也是实力的表现。
苏吟眼神亮晶晶的,细看还夹杂着好奇和崇拜,看得江听澜心里发软,忍不住伸手揉了把她的头顶。
“我去上班了。”
突然被偷袭,苏吟浑身不自在,一把抱住自己毛茸茸的脑袋: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路上注意安全。”
叠在下面的手指轻轻按了按被抚摸过的地方。
直到江听澜带上大门,苏吟才放下双手,耳尖微红,余下的早饭也没心思吃了。
她还是头一次发现,自己被摸头发会觉得全身酥酥的。
苏吟眯着眼想了想,不对,之前做造型的时候,Tony老师弄她头发,也酥酥麻麻昏昏欲睡。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江听澜的手更蛊一点。她兀自出神地想。
苏吟只出神了一小会儿,随后查了课表, 发现今天只有体育课、马克思主义还有一节就业发展与自身规划。
看了眼渐渐升高的日头,她毫不犹豫地给曲琳琳发了个红包,要她帮忙签到。
意外的,一向秒回的曲琳琳,这次慢吞吞过了二十分钟才有回应。
苏吟留意了一下,也没多想,只当她有事绊住了。
回到房间,她插上U盘,点开文件。
片刻之后,她唇间溢出赞叹:“不愧是他。”
条理明晰的分析线,有理有据的论证,甚至在后期,江听澜还顺带拿手里的资金做空了一家模拟公司!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不可谓不精妙!
至少让她来做,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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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澜晚上回家,发现别墅里某人不光逃课了不说,还眼神更加亮晶晶地盯着他,反倒叫他说不出话。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扯松领带,往后仰靠在沙发上,露出一截x1NG感的脖颈和骨感的手腕来。
金丝眼镜早就被放在茶几上,露出一双深沉锐利的眼睛。
看他似乎很累,苏吟弯起眼角,递过去一份解酒的蜂蜜水:“看来事情解决了,江总辛苦。”
江听澜接住水杯一饮而尽,闻言微愣,旋即反应过来。
啧,也就她能未卜先知。
他偏头隔着一段距离点点苏吟,声音是难得的放松:
“你有事要说?还有,叫我名字。”
“江听澜,我能把我的钱放给你管理理财吗?”
苏吟从善如流,摸出三张卡放在江听澜面前。
江听澜瞟了眼银行卡,心里发笑,这算是变相夸他代做作业做得好?
“求人办事之前,先把前面的账清一清。”他长臂一捞,把单人沙发上的人儿带到了自己身边。
“喂——”
苏吟只来得及一声惊呼,下一秒,臀下发烫,竟然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你让我起来!”她羞恼地推他。
江听澜环抱着她,头靠在她肩膀上虚虚闭着眼,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要,阿吟,让我抱一会儿。”
说话间,湿热的呼吸卷着醇香的酒气,打在苏吟的左脸和左耳,让她全身一僵。
双手抚上他的背部,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江听澜现在的体温比平时高。
看来今晚喝得不少。
苏吟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乖,先松开我,我再端一份蜂蜜水给你。”
江听澜继续窝着,摇摇头。
卡了一个月的项目谈成了,他喝了几杯快酒应付一下就往家赶。
虽然到他这位置,也没人敢劝酒,但空腹喝快酒,还是让他略微有些醉意。
微醺这种状态,最妙就在于看不清说不明,但愉悦感被无限放大的滋味。
头脑既清醒又糊涂,整颗心脏更有力地跳动,世界变得模糊却异常美好。
微醺的这一刻,感觉整个世界都独属于一人。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江听澜想,他的世界终于很近了。
苏吟一时没再说话,江听澜也享受着相拥的这一刻,没再开口。
他抱了会儿,觉得不知足,又收紧手臂。
苏吟一时不稳,直接撞到江听澜身上,两臂撑在他背后的沙发上,这样一看,倒像是环住他的后颈。
距离陡然拉近,苏吟身上清爽的味道,让江听澜一瞬间似乎看到了雨后的草原。
清新,爽朗,明快。
他一手环住腰,一手向上移动,按在她后颈稍一用力,两人的距离便更加接近。
“阿吟,尾款……”
一点酒味带着蜂蜜的清甜融入了雨后的草原,像草原上的第一缕春风,卷起欢欣与喟叹带着整片草原共同沉醉。
“唔……”
她难以抑|制的一声轻Y1n,反倒叫乙方收款收得愈发放*肆。
微风渐止,清露浸|染,嫣|红的唇*瓣与雾蒙蒙的桃花眼,明晃晃地彰显出刚刚一番疏风骤雨。
“……”苏吟捂着嘴,额头抵着江听澜看他片刻,突然窜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进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江听澜这次没拦她,靠在沙发上,嘴角有一丝铁锈味,他舔了舔,笑得畅快餍足。
注意到自己绷紧的裤子,江听澜的笑意收敛一些,重又戴上金丝眼镜,眼底划过了幽深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