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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小飞银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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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妮的意识经历过从未有过的清晰,这种感觉有点像醍醐灌顶。七窍通灵。但是此刻她只当自己是脑子进水,很多事情不是她经历范围以内的,毫无对照的经验可言。一切都在失控,从一个海里出来又进入了另一个海里。

一种银色的小虫,在夜晚的天空中随意翩飞。密密麻麻,有点像一种飞蚊类的小虫子,又有点像萤火虫,可是它不是黄色的尾部发光。白色的双枪,变成了一种曾经在绮谷面前变过的——男人。“如果是星人的话,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变形能力呢?”在双枪变形的过程中,这个问题又浮上心头,他现在陷入了非常强烈的执念,处处在在想要验证自己机器人身份的真假。可是就算他知晓自己的方方面面,他又怎么能猜透那个超级文明的意念呢?他的头部从“机器人”的光滑大圆头,犹如人类戴上了特制宇宙安全帽的样子——一下子变成了齐耳银发,全白的外衣和身体(其实外衣和身体是连在一起的),全身只有两个地方是黑色的,黑色的遮盖小腿肚的马靴,还有黑色的墨镜。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讨好布兰妮,其实双枪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的,这一点让他都感到有一点震惊。之前他在别的星球上办事儿的时候,完全不用带着别人一起行动,无法割舍的情感纠葛,大概算是星人的一个特征吧。

“你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有一点不太习惯,我还是习惯你老老的样子。”?“为什么,是因为你的丈夫年纪很大吗?”?“你怎么知道我的丈夫年纪大啊?”?“我还知道我之前的那个样子,很像是你丈夫喜欢的打扮呢。你不叫布兰妮,布兰妮是你出门在外混迹江湖的雅号对不对?人家说聪明的聪明的女人都喜欢耍弄男人,看来是真的了。”

“你还知道什么,你尽管说出来好了。我知道今晚我逃不过经历癫狂世界的命运。我不怕恐怖的事情来的更多,你就说吧。”布兰妮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内心的震颤。

“恐怖?你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我是外星人吗?西里亚。”

“你是不是警察?故意来玩我的?”

“我怎么可能是警察呢?要是警察的话,早就把你的同伙抓到手了。好啦,你看这颗小飞银。”双枪松开紧紧握住布兰妮的一只手。在空中随便一握,就抓到了一只那种在半岛的热带从来飞舞的指头大小的小虫子:“他们比蚊子要大很多,但是比蝙蝠猫头鹰这样的夜行动物又要小很多。他们只在夜间飞行是没错,这不是属于地球的生物,这属于银河系。他们是银河系的光使者,他们是外星人的飞船经历过各种形式的穿越,摩擦到地球上的空气,产生了光,而这种光附着在了地球空间,随风飘浮的各种各样的灵魂之上。所以他们是光使者,同时,他们也是灵魂超度者,若是没有这些外星飞船摩擦产生的高效能高能量的光,地球上各种各样飘浮的灵魂,仍然继续无主无依,仍然只是在夜间出没。但是有了这些光,孤独的灵魂有了可以搭载的具体形式,并凝集成了有型的飞银虫。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双枪放在手心里给布兰妮展示的飞银虫真是着实震惊到她了,世间没有比这更美的物了,那个小东西有类似于小猫的毛绒绒的身体,虎头虎脑,小爪子,甚至可以发出喵的叫声,但是却多出来一对恰到好处的翅膀。布兰妮试探性地伸出一个小手指头去摸摸他身上的肉。“好可爱呀。”布兰妮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听完双枪的解释,布兰妮知道,地球上是没有这种长着透明翅膀又异常可爱抓挠人心的生物的。她开始一点一点理解“外星人”这个概念了。这也不能怪她,很多时候地球人都是这样的嘛,因为不理解,所以不相信。这个小东西比地球上,布兰妮人生头年,见过的最好看的人还要好看,也比最娇艳的花还要美。布兰妮作为一个乡村女孩,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这种感受的形容词,只能做比较。

“他可爱还是我可爱呀?”双枪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他知道此刻布兰妮,拼命地想要拿经验与新知牵线搭桥。

“这。我说不上来啊,但是这么可爱的长翅膀的小猫,为什么要叫他“飞银虫呢?”

“这是我自己给他们起的名字,你们地球人不是很喜欢把所有身体渺小的生物都称作虫吗?我觉得很有意思,在我们的银河系,还有一个星球只生活着小小的虫子呢。他们却拥有高级的文明智慧,可以上天入地,还制造了好几个虚拟的行星在真正的他们的行星周围,怎么样?厉害不厉害呀。我探测得到,这一次,他们的地球宇航员也在地球上,我们需要请他们去救人。”?“既然是虫的话那怎么救人呢?既没有救人的力量,又没有救人的设备。”“但是他们可以控制小飞银啊。走吧,海水里面的人不能浸泡太久了,虽然他们穿了气泡救生衣,但是只要4小时之后就会失效。”双枪重新牵了布兰妮的手。

布兰妮感觉身旁有很多小飞银跟着自己。“哪里有什么外星人啊。根本就是空无一人的森林,只有咕咕咕的猫头鹰在叫唤。可能是我西里亚坏事做得太多了,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惩罚。才会翻了船,再接着碰到了一个精神有毛病的人。”布兰妮表面上对双枪很顺从,其实,内心正暗戳戳地想着:“得找一个机会逃跑,要不然,准会被这个傻货带到墓地里面去的!”

“别着急,你跟着我。隐身术对于外星人来说太轻而易举了,这也不是什么邪门歪道。地球人的肉眼,本来就很低级,肉眼所见之物本来就有限,你比如说一些细胞啦,真菌啦,病毒啦。原子啊,电子啊,这些极细微之物人类根本也是看不见的,所以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啊!”

布兰妮已经开始意识到一旦双枪拉起她的手,就能猜透她心里的每一个想法。

“我现在该叫你布兰妮,还是叫你西利亚?”双枪的口气变得有一点挑衅和不屑,他很不喜欢人家来怀疑他。因为怀疑,总是要产生辩证的过程,而每一次这样的过程,总是会面临着巨大的能量消耗,他开始有点想要甩开布兰妮,他第一次见到的地球女性是绮谷,绮谷很快就百分之百相信他。而让布兰妮相信外星人是一个很费力的过程。“你本来想要骗我钱的对不对?你勾引我,跟我上床,如果没有翻船,那么第二天早上,扮演你丈夫的壮硕大汉就会敲开我的门,说我骗了他的老婆,一般像我这个年纪这样打扮的地球成年男性,身份是显而易见的,奇怪的是,你们地球人很喜欢一些符号化的东西,西装的品牌,鞋子的品牌,材质,甚至是机器量产还是手工定制都可以化成代表一个地球的符号,被解读出来。为什么你们地球人那么喜欢符号这东西?你跟你的同伴一定觉得我很钱,并且有家有室,不想在好不容易建立的社会关系网上留下一桩很不好的名誉污案。所以宁愿花钱消灾,可惜啊,你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是一个外星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地球相关的符号系统。”双枪很不屑地从鼻子里面哼出两声。

布兰妮感觉到自己在这个银白头发的“人”面前,已经等同于透明了。虽然她脸皮很厚,但是还是有一点点羞耻感的。她不再说话,她看着这个男人,他居然立住不动了。

在漫天翩飞的小飞银的映照下——唱歌。凑响一种有点像钢琴的钢弦撞击钢板的铿锵声,又有点像爱尔兰风铃的空灵声。介乎两者之间的一种乐音。然后那个他口中的“虫类外星人”显现了。很庞大,一点也不小。深棕色的,足足有一米高的大小。长满了像蜈蚣一样的很多的脚。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虫子是没错,可是放大很多倍的虫子,刚刚看上去的时候很恐怖,他是直立着的。只有两只小脚着地,一点都不符合力学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有蜷缩成了一大团的东西。他也在唱歌。奏响一种类似于交响曲的很诡异的乐音。

双枪后来翻译给布兰妮听,他在跟虫族的宇航员说:“地球有一场灾难,需要去营救地球人类。”

“星际协会不允许干涉其他星球的文明,作为星际机器人的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这次我参与了灾难,无法抽身而退,我请求使用星期机器人特权:在紧急时刻,拥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

“请你身旁的地球人跳一支舞,我们就去救那些人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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