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来,你公羊彪恐怕是要在这鬼市里一手遮天了。”玄公对着公羊彪说道。
公羊彪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十分恭敬的对着玄公回话。
“不不不,您老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怎么敢在鬼市里作威作福呢。”此时低声下气的公羊彪真让我怀疑他和刚才那个恶霸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玄公看了眼我胳膊上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冷笑一声,看着公羊彪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啊。”
公羊彪被玄公这话说的有些不知所措,估计他在这鬼市里也是霸道惯了,没想到玄公会为了我这个新面孔去阻止他。
“玄爷,快救救我!”一男子从别处跑了过来,拉住了玄公的胳膊,向他求救,我一看,这不是那个卖鬼的摊主吗,那个女鬼就是被卖给公羊彪了。
公羊彪看到了这个摊主,脸上的表情有些慌张,玄公也注意到了公羊彪此时的状态,他瞥了一眼公羊彪,随后询问这摊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摊主拉住玄公的胳膊,哭丧着脸对他说道:“那公羊彪要买我的鬼魂,商量好了价格以后却不给钱,还说我要是不给他的话,他就强行把那女鬼给打散,反正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此时此刻的公羊彪脑袋上的汗珠比豆子还大,他为自己争辩:“没说不给你,我就是借来玩玩,玩完就还你了。”
玄公没听那公羊彪的辩解,对着那个女鬼一招手,那女鬼便来到了玄公面前。
玄公指着那个女鬼,对摊主说:“你丢的可是这个女鬼?”
“正是……正是。”摊主答道。
“你带走吧,以后把自己的东西都看护好了。”说完后玄公便让那摊主带着女鬼走了。
公羊彪看着刚到手的女鬼就被别人带走了,他有些心疼,不过玄公在这里他也不敢表露出来。
等那摊主走了以后,玄公向前走了两步,对着公羊彪厉色道:“平时你在这个拿人家个小物件,行事作风霸道一些我都能忍,但是今天你强行抢走了别人的鬼魂,还让你的鬼魂打伤了我的朋友,以及她的两个护身鬼魂,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一个看管坟茔地的人,但是看着公羊彪对他的态度,他的身份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现在又说我是他的朋友,这个何用意?
不过玄公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没开口,静静地看着他怎么处理。
听到“朋友”二字,公羊彪才是真的慌了。
“朋友…这丫头片子怎么会是玄爷你的朋友。”公羊彪继续说道:“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啊玄爷。”
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玄公显然是不想听他的话了,对他摆摆手,叫他以后不准再迈进鬼市一步了。
进不了鬼市就意味着他的那几个鬼魂能力得不到提升,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能在这个地方称霸,也买不到真正有用的法器了。
公羊彪还想挣扎一下,可玄公一抬手,就有两个阴魂过来,架着他,把他扔在了鬼市的大门口。
“玄公,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来,我那两个鬼魂恐怕是要被他给打散了。”我对玄公晚上替我出头表示了感谢,他摇了摇头说无妨,叫我赶紧去鬼市门口,有人在那里等着我,随后他便背着手,往坟茔地的方向走去了。
鬼市门口有人等着我,会是谁呢?坟茔地离鬼市的门口还要更远一些,有人找我我不知道,倒是距离更远的玄公先知道了。
鱼鼎按着我的胳膊,我们两个往大门口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米白色唐装的男人靠在鬼市门口的柱子上。
我和鱼鼎离门口越来越近,看的这个人也越来越清晰──是司南。
他怎么在这,难道是来看看我有多狼狈?
我走到鬼市门口的时候,公羊彪已经不见了,只有司南靠在柱子旁,还有门边一左一右的两个守门阴魂。
还没等我开口,司南抬头瞥了我一眼:“走。”
随后就自顾自的往我的货车旁边走去了,我和鱼鼎跟在他的后面。
“钥匙给我。”他站在驾驶室门口,对我说道。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给他,反正我现在胳膊受伤,我也开不了车了。
司南开车,我坐在副驾驶,鱼鼎坐在后座,车子缓缓驶出了三星村,向着大路的方向开去,胳膊上的伤口还不断的有血涌出,还好车上有纸,用纸还能擦拭一下。
我把纸递给了鱼鼎,刚刚他帮我一直按着,这会儿手上肯定也是猩红一片。
将伤口唔住以后,我观察起了司南。
鬼还会开车?我强忍着疼痛,心里暗暗的想着。
“要不你来开?”司南目视着前方,慢慢的说道,车子寂静的氛围被这句话打破了。
鱼鼎坐在后座有些不解,车子里明明没人说话,怎么冷不丁的司南就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被司南看穿了心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嘿嘿一笑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你家。”
“可她的胳膊受伤了,要去医院先包扎!”鱼鼎着急的说道。
“小鬼,我是看不到她的胳膊受伤了吗?她是被鬼打伤的不是被人打伤的,去医院没用!”司南对着鱼鼎说道。
他知道我是被鬼魂给抓伤的,看来通知玄公去帮我解围的人也是他了。
“那个…玄公是……?”我支支吾吾的问司南。
“不该问的别问。”
嗯,不该问的别问,人家一句话就把我给堵了回来,好吧,不问就不问,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凌晨的马路上也没有什么车,很快我们便到了小区门口。
司南这家伙全程没问过我地址,却直接把车开到了门口,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情报局工作了。
把车停在楼下,我们三个人就上楼了。
我疼的坐在沙发上,倒吸着凉气,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已经渗透了纸巾,这怎么还止不住了呢?
“鬼干的,当然止不住了。”司南一边在我家找着毛笔,一边沉声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