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那医生又接着说道:“宋慧离职之前,好像跟被人说过是觉得我们医院的工资有点低,达不到她预想的收入,和主任也谈过,但是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
“嫌工资低?”我问道:“据我所知医生的工资不算是特别高但也绝对算不上低吧?”
那女医生点了点头,说谁说不是的,就算是工资不算特别高,但也比平常的
人工资多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还年轻嘛,肯定跟我们这些熬了大半辈子的人想法不一样,年轻人渴望能整到更多的钱也是好的。”医生对我说道。
“除了这个之外,宋慧还有没有让你觉得不正常的地方?”我又问道。
我花了钱,绝对不是为了来听她夸宋慧医术高明的,只要是人就会有缺点,比起宋慧的好处,我更想知道她的缺点都在哪里。
“缺点”那女医生琢磨了一下,说要说缺点的话,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大缺点不过,不过要是真要说点什么的话,宋慧还真有一个地方让她感觉到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我问那医生。
女医生告诉我,就在宋慧准备离职,但是还没有离职之前的几天,她老是特别困,没有病人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面睡觉,有病人的时候还得病人进来叫叫她,她才能醒来。
“我们那段时间都打趣她,问她是不是嫌弃医院的工资低,晚上偷偷跑出去兼职去了,白天来上班才会这么没精神。”医生说道。
她接着又说:“每当我们说到兼职的时候,宋慧就会感觉到特别的不耐烦,好像特别不喜欢我们打趣她,上班睡觉持续了没多久,宋慧就被病人给投诉了,再然后就被主任约谈,后来宋慧干脆就不来了,听说她连压的那半个月的工资都没拿走。”
我想着这个女医生说的话,宋慧对“兼职”这两个字特别敏感,是不是说明她的同事们在无意当中戳到了宋慧的痛处呢?否则怎么会反应那么大?
要是根据宋慧自己的话来说,她那段时间是去了黑桃酒吧,根本不是去兼职,可是在我们调查的过程当中,我们发现宋慧去黑桃酒吧其实就是个幌子,实际上她是去了竹桥苑。
她去黑桃酒吧不是兼职,难道是去竹桥苑兼职了吗?
我心里默默的想着,还真有可能是这样,现在的人都太过于现实了,宋慧嫌弃工资低,能够从医院辞职,肯定是找到了一个比医院更好,挣钱更多的去处,否则她根本没有理由辞职的。
她辞职之后便去了竹桥苑,难道说竹桥苑就是宋慧新找到的那个地方吗?
“自从宋慧辞职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也没有什么联系。”女医生对我说道。
外面还排有很多病人,她似乎是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了。
我从口袋里面将那一千块钱掏出来给她,顺势将我放在桌子上面的空病历拿了起来,转身离开了诊室。
从军兴医院出来,我没有着急坐车,而是在路上走着。
军兴医院距离黑桃酒吧很近,同时也距离竹桥苑很近,我在想,这军兴医院和竹桥苑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呢?
宋慧天天往竹桥苑里面跑,肯定不会是做徒劳之功吧?
在路上走着,我惊奇的发现,从军兴医院到竹桥苑的路,和从军兴医院到宋慧家里的路根本就是两个相对的方向,如果她真是在竹桥苑里还有一份工作的话,应该不是自己随便乱转着找过去的
吧?
我走在马路上,接到了任臻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她们三个现在已经到了,等到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就要从那边返回了。
我问了问鱼鼎的情况,让他们别忘了将那块血玉一起交给我爷爷。
任臻说让我不用担心,他们两个都办好了。
将手机装回了口袋里面,我便打车回到了店里,出租车停到了街口的时候,正巧遇上了阮连。
阮连说他正准备去找我呢,没想到在这儿就直接遇上了。
我问他找我干什么,阮连对我说道:“我一个朋友的女儿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像是被鬼缠身了一样,天天半夜在家发出奇怪的声响,还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想找你过去帮忙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这种事情简单,要真是中邪了的话,只要葛琴过去就能够解决了。
阮连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说找一天晚上吧,这样是不是中邪也比较好看出来。
阮连说好,那就今天晚上,他跟那边说一声,择日不如撞日,早早的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也好早点回去过年。
我心想也行,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吧,我也不愿意跟他多耽误时间。
既然是今天晚上去,那我就得回去准备准备了,不过这是在关溪,我身边还有葛琴,也不害怕阮连会耍什么花招。
回到了店里,我准备了几柱线香,准备等一会儿天黑了就把葛琴给放出来,让她吃饱了再说。
冬天的天色说暗就暗了,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外面的路灯就已经亮了起来。
我将葛琴从手串里面放了出来,给她将线香点上,让她吸食着。
同时透过门帘朝着外面看着,不知道阮连什么时候会过来叫我。
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阮连才到了我这边,说他刚接到电话,那孩子已经开始发病了,我们现在过去刚合适。
我关了店门,坐上了阮连的车,在四十分钟的路程之后,车子缓缓驶入了一个高档小区。
看着小路两旁精致凋刻的凋塑,也能猜测到这里的放假了。
我故意打趣着阮连,说你认识的这些朋友们还都够有钱的。
阮连笑了笑,说他也是帮别人打工,通过我来赚中间的利润。
车子直接驶入了小区的最后面,在这里,有别墅区。
阮连直接将车子开到了一号别墅的门口,而后说就是这里了,叫我下车。
阮连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后面,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屋子里面有摔砸东西的声音。
“闹的够凶的。”我对着阮连说道。
阮连说闹的不凶也不会找我来了,随后他便按响了门铃。
门刚一打开,是一个人女人来开门的,看样子应该不到五十岁,面容姣好,只是手上的皮肤暴露了她的年龄。
她请我们两个进了房子里面,这时候我才发现有钱人的生活实在是奢靡,这栋别墅里面甚至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
除了这个女人,客厅当中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
看样子发病的就是这位二十多岁的女孩,其余的两位应该是她的父母。
这女孩的疯状十分可怕,满地上都是被撕毁的图书碎片,见屋子里面有两个陌生人进来,她直接冲了过来,两只手紧紧的揪住了阮连的衣领,瞪大了眼睛瞪着他,嘴里状似癫狂的声嘶力竭道:“你来找我了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来找我了。”
她的嘶吼声极大,眼睛瞪的像是快要从眼眶里面掉了出来,她的脸上还挂着一些晶莹的液体,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整个人看上去可怕极了。
说完那两句话后,她立马松开了阮连,朝着客厅的沙发躲了过去。
她坐在沙发上面,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而后又是满脸十分恐惧的样子,浑身发抖,嘴里喃喃道:“你不要过来,是你自己想不开的,我没有杀你,我没有杀你...”
站在我们身旁的那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见她这样,也一直暗暗的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