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那个白胡子老头,从始至终都一直静静的听着我和老吴谈话,在老吴看到血玉的那震惊的一瞬间,我在他的脸上也没有看出什么波澜,他没有插嘴,亦没有问过我关于这血玉的事情,这份镇静让我不得不对他高看了几分。
我注视着老吴的脸,老吴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处在那颗血珠上面。
“我可以...”老吴对着桌子上面的血玉伸出了手来,在半空中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问道。
我轻点了一下头:“轻便。”
老吴小心翼翼的将那包布团包裹着的珠子拿了起来,拿在眼前仔细的看着,旋即又看向了我,指着那颗血玉说道:“这当真是篷孙道人当年留下来的那颗血玉?”
我说千真万确,这血玉也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的,而且,要是在今年年末之前,复活不了蒙子安,可能会有两人人因他而亡。
我对老吴诉说着种种,现在能帮助我复活蒙子安的,大概就只有老吴了。
“你怎么确定这珠子就是那颗血玉?你可别随便找一个就过来唬我。”老吴有些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说我犯得着骗你吗,这血珠子绝对是真的,而且除了可以复活蒙子安之外,我还发现了他的另外一个功能。
“什么功能?”老吴问我。
我说珠子可以入梦,我很多次都梦中了这个珠子,他还给我看了蒙子安当年驰骋沙场的场景。
我将上次晚上血玉坐落在鱼鼎眉心给我放映出来的那一幅幅画面全部给老吴讲述了一遍,但是我刻意隐瞒了鱼鼎的那一段的事情,不管是血玉在他的眉心,还是梦见那个绿袍子的男人将血玉摔破塞进了鱼鼎的眉心,凡事有关于鱼鼎的,我统统的闭口不谈,只告诉他那珠子里面放映着关于蒙子安的事情。
老吴依旧不是很相信我说的话,他要我发誓,绝对绝对没有骗他。
在我的一通毒誓之后,老吴似乎看出了我的诚意,开始正视起了那块血玉。
“野史上面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来看,记载的事情是比史书上面的更加真实的,只是他们没落了,这一段历史才没有得以留存下来。”我对着老吴说道。
老吴看着手里的珠子,像是在看一件宝贝,他回答我说确实是这样子的,一般野史不太会有人造假,因为根本没有意义,古代没有网络,没有先进的仪器,要记录一下事情只能靠着手写,或者是口述,传播起来的话,速度是非常慢的。
“实不相瞒,我也看过一本古籍,上面讲述的也是关于蒙子安的事情,跟你告诉我的信息从大致上来看,没太大的出入。”我说。
老吴一直将那血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咂了咂嘴,感叹道:“不愧是古人留下来的神物,这血玉实在是有灵性。”
“什么灵性?”我不解道。
从这珠子拿回来之后,我也没怎么看过,只是他进入过几次我的梦境,虽然它看起来的确是很名贵,精美的不像是一件凡物,可是这灵性二字又是从何说起。
他弯腰从桌子背面的抽屉里面掏出了一支强光手电筒,反手放在了血玉的下面,将手电筒的光亮打开,随后,我看见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那血玉经过强光的照射,将珠子内部的纹路全部显示了出来。
红色的血液顺着金色的纹路流淌着,里面还有很多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只能看到,这血玉的内部漂亮且负责,但却不是杂乱无章的复杂。
就像是当年他在蒙子安的嘴巴里,鲜血一丝丝的沁入到里面,丝丝宛转,盘旋,在玉珠里面与鲜血注成了一个精美绝伦而又复杂之至的王宫大殿。
“这种好东西,岂能是凡物?”老吴感叹道。
“关于蒙子安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将话题引回了正道上面:“要是蒙子安复活了,你不就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吗。”
闻言,老吴挠了挠头,说这个他还得研究研究,主要是这种事情在我们现在的这个时代,为超出常理的,别人会以为我们是神经病,在痴心妄想做梦一般。
“要多久?”我问老吴,我说我可等不了你太久,如果这件事情在年底的时候还没办法解决,就会白白赔上两个人的性命。
老吴想了想,说让我大概给他二十天的时间,二十天之后,成与不成,他都会给我答复。
二十天,那也就是刚到十二月,距离年末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勉强可以。
我同意了老吴的话,随即跟他谈起了报酬。
上次问了些关于蒙子安的事情,老吴坚决不收的钱,现在关乎着蒙子安复活的大计,且这件事情有一定的危险程度,我必须得跟老吴把报酬给商量好了。
老吴一听这话,说他坚决不要钱,但是他有一个条件,要是我答应了他这个条件,他才会再帮我去寻找钻研蒙子安的复活方法。
“什么条件?”我问老吴,只要他提出的条件不是很过分,我都能答应他。
“你用那珠子复活蒙子安的时候,我必须在场。”老吴沉声说道。
“你就不怕有危险?”我有些犹豫。
这蒙子安生前杀了那么多人,妥妥的是个杀神,就算他以前是个大好人,可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难保他会不会性情大变突然暴怒然后杀掉我们,他驰骋疆场那么多年,要是想杀死我们几个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不怕!”老吴不吭不强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我研究这个研究了小半辈子了,要是真能让我亲历这一历史时刻,那我这辈子都算是活够本了。”
我说那行,等你有什么眉目了及时联系我。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我的名片放在了老吴的桌子上面,让他有事就联系我。
拿回了血玉,和那白胡子老头一起出了老吴的店里,依旧是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
他之前话可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刚进了老吴店里,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我还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不紧不慢的声音就从前边传来了。
“纸扎店。”他冷不丁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是我名片上面印着的内容,刚刚递给老吴的时候,他应该是瞄到了。
我说是纸扎店,怎么了?
他在前面摇摇晃晃的走着,嘴里还在一直念叨着:“纸扎店,啧,纸扎店..”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叹气,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我被他念叨的心里毛毛的,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这纸扎店是有什么问题吗?
“纸扎店怎么了?”我忍不住的问出了声。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说:“哦,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奇怪,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去干那一行。”
我说这也不是我想干,只不过家里传了这一门手艺下来,我不能让他在我这一辈给断了不是。
那白胡子老头轻笑一声,说道:“果然,你那天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想你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只是见到你之后,才发现怎么是个小姑娘,我还以为是我预感错了呢。”
“什么意思?什么不是简单的人物?”我不解的问道,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着我,问道:“你的店是不是开在那殡葬一条街上?”
我愣了愣,说是啊,不过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店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