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刘斌,可是他会在哪呢。
“要不我们继续回店里?刘斌要是一直没办法的话有可能还会回来找我们。”任臻说道。
这也是个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烧掉了纸人以后,我和任臻各自回到了房间,从手串里把葛琴放了出来,点燃了两根线香。
睡也睡不着,和葛琴闲聊了起来,我问葛琴阴司里是什么样子的。
她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对我说道:“阴司的天是红色的,树是黑色的,到处都有阴差赶着鬼魂的队伍,有些压抑和苦闷。”
我问那司南呢,它是个什么样的人。
葛琴给我讲起了司南的过往,说:枉死城中都是因为自缢、灾害、战乱、意外、谋杀、被害等含冤而死之人的鬼魂在阴司里居住的地方,因为这里的鬼魂都不是寿终正寝而死的,所以不能投胎,也收不到家人烧来的纸钱等物,故而戾气都特别重,它们常常会登上城楼观望,如果看到害死自己的人遭到了报应,冤魂怨恨的心情得到一些慰籍,才能根据它们生前的好恶决定是奖是罚,最后投胎,枉死城中的冤魂也会拉帮结派,它们常常会欺负那些新来的鬼魂,当年我刚被人害死以后,没法投胎,就来到了枉死城中,它们见我是新来的,居然要将我卖进阴司的花楼当阴奴,给他们换取钱财,我不从,被它们打散了一直胳膊,逃了出来,我在枉死城中躲避了好几年,本来以为无望了,可没料想有一天,司南大人来了。
阴司的花楼就相当于古代的妓馆,阴奴就相当于妓馆里供人取乐的女子。
他是阴司判官手下的一名人事,专替判官寻找些能人义士,一次司南路过枉死城门外,见那一伙阴魂在枉死城门楼下欺负一个老妇人,当即把他们全部打散,
城中一时大快人心,司南大人也就留在了枉死城中,替鬼魂解决冤桉,我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后,求到了司南大人面前,若不是他帮我,我至少还要在枉死城中度过四十年,事情解决以后,我坚持不去投胎,最后留在了司南大人身边,成了他的一个护身女鬼。
司南大人待冤魂们极好,无论是哪路阴魂,只要求到了司南大人的面前,他都会施以援手,替它们解决问题。
近几年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有大批的冤魂涌入了阴司,枉死城中都已经容纳不下了,司南大人只好在阳间寻找人手,帮他解决这些桉子了。
葛琴娓娓的向我道来了阴司的事情,让我也对司南这个人以及枉死城中的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我问葛琴:“那司南把你随便送给了我,你不会生气吗?”
葛琴苦笑了一声:“在阴司,枉死城中的冤魂是最低级的,司南大人是我的恩公,若没有司南大人,我只怕是还在枉死城中受人欺凌,我不贪恋这人世,如今只想好好报答司南大人。”
听葛琴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司南这个家伙除了偷我的生辰纸人和威逼利诱让我合作意外,这个人好像还不错。
可我现在的这个桉子遇到了瓶颈,总不能又像上次一样,扎个黑白无常去吓唬刘斌吧。
况且我现在找不到他的人在哪,活人也没法子招魂得知他的去处,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明天先回关溪吧,刘斌在那的可能性比在这的大多了,况且鱼鼎还在萍姐那,也不好叫人家一直替我们照管着。
看着线香燃尽了,我把葛琴收回了手串里,合上眼睡觉了,睡梦中,我梦到了鱼鼎,他还只有两三岁的样子,我梦到他正在一座房子门口,用他的两只小手使劲的拍打着房门,屋子里边坐着一男一女,彷佛听不到拍门声一般,坐在凉椅上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画面一转,鱼鼎又坐在轿子上,被两路人抬着走,这地方和不同于人间,天是红色的,树是黑色的,那两路人把鱼鼎抬到了一口井旁,就消失不见了,而后鱼鼎也彻底从我的梦中消失了。
第二天,我起床洗漱时,又回想起了昨天做的那个梦,回想起了鱼鼎做轿子的情形。
等等!红色的天,黑色的树,不就是葛琴所描述的阴司的模样吗,鱼鼎怎么会在我的梦里,进入了阴司?
“好了没有?”门外任臻的声音把我从昨晚的梦里拉了出来,我急忙将口中的泡沫吐了出来回应道:“好了好了。”
任臻正在沙发上收拾着她的东西,我给祝晓东打去了一个电话,说我们今天就要回灵溪了,如果看到了刘斌,或者是有什么别的消息的话,就联系我们。
“刘斌刚刚才给我打过电话!”祝晓东在电话那头对我说。
“什么!他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他说他一会儿要过来取我姐姐的牌位,他要送去庙里供奉起来。”
我对任臻打了个手势,对祝晓东说道:“你先拖延一会儿时间!我们马上过来!”
任臻听见我这么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背上了背包,就和任臻出了酒店,在车上任臻问道:“刘斌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说完拿起手机退了回灵溪的机票。
出租车停在了祝晓东家的小区门外,在车上我给他打电话问刘斌来了没来,他说还没有。
“那就好,你一会儿想办法和刘斌一起去庙里,我们两个跟着你。”我对祝晓东说道。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钟:“你们怀疑是我姐夫干的?”
还没等我说话,祝晓东那头就传来了敲门声,接着他就挂断了电话,应该是刘斌来了。
我还想着他会不会还留在灵溪,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了深圳,要不是临走之前给祝晓东打了个电话,得知了刘斌要来取排位的消息,我们两个又要扑空了。
我从包里掏出了一千块钱,对着司机师傅说道:“今天这车我包了。”
他回头接过了我手里的钞票,连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