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这个东西,他活的太明白了,尤其是像林子清这种商业大鳄,我们见过的,他都见过,我们没见过的,他也见过,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押在林香菱身上了。
跟陈奇胜打完电话之后,我坐在了沙发上,静静地,想着。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命运好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我的生活从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的湖面,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我得到了很多,也见识了很多,学会了很多,有了更多的朋友,也去过了自己曾经想都没有想过的阴司。
就像是一只提线的木偶,有人在我的头上操控着。
我觉得,如果当初没有遇到司南,我可能还是每天守着这家小店,平平澹澹的过日子。
“想什么呢一动不动的?”任臻看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突然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被她吓了一跳,打了一个激灵。
我说大姐,你差点吓死我。
任臻从我的背后走到了面前坐下,调侃道:“有神走的这么彻底,是不是在想上次你床上的那个男人?”
她说完,还冲着我挤了两下眼睛。
我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要打她。
“想你个鬼,你怎么三句话都离不开那件事儿?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他受伤了,走不了晕倒了,我没办法才把他留下的!”我愤愤的对任臻说道。
“哦……”任臻若有所思的对我哦了一声,语气里面显然就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我无力的扶额,算了,不跟她解释了,我再怎么跟她解释她也是会觉得我跟司南有什么牵扯。
司南也是,他受伤了他不回他的阴司去疗伤,跑到我那里干什么?就是因为我在心里骂他被他知道了所以要报复我?这也太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没有司南,我现在和任臻都还天各一方呢,哪能像现在这样,天天都在一起。
“走吧。”我对任臻和鱼鼎说道:“不早了,关门回家!”
我们三个拉下了卷闸门,从店里离开了,阮连一直都没有来,我有意想试探试探他都没有机会。
走到街口,这里新开了一家烧烤店。
“好香~”任臻说道。
这家伙又在暗示我了。
“行行行,想吃就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任臻和鱼鼎说道。
我们三个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点了一大堆烧烤,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任臻和鱼鼎吃的满嘴都是油,任臻一边吃还一边说道:“这个烧烤挺好,天天吃米饭,我都吃腻了。”
是啊,我们这个街口能吃到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米饭炒菜一类的,突然开一家烧烤店,这附近的人都过来捧场,店里几乎都是爆满的。
我们三个正吃着,邻桌的谈话突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你猜猜那人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我怎么知道,你快说,快说啊!”
“对咱们这种人来说,很难,但是对那些盗墓贼来说,这就很简单了,人家从地底下打一个盗洞,轻轻松松的把人就带走了,完了之后再把洞给填上,恢复原样,就是神仙来了,也找不到人是从哪里不见的。”
我回头看了过去,是几个小混混一般模样的人,正在哪里讨论着什么,期间他们还提到了盗洞。
这盗洞就是盗墓贼的看家本领,有些盗墓贼很短的时间内就能规划好一个盗洞该怎么打,比城市规划局的人还要牛。
我转过头去问任臻:“你说林香菱是不是被人打了盗洞之后,从盗洞里面带走了?”
盗洞的一头在外面,盗洞的另外一头在地下停车场负二层的走廊里面,林香菱一经过,那不是很容易就掉进盗洞里面了吗,走廊里面又没有监控,除了从地底下带走,我是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或者就是,那人提前藏在盗洞之下,等林香菱经过,上去将林香菱打晕,拉入盗洞之内,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那个时候又正好没有别人经过,林香菱自然而然就人间蒸发了。
听我这么一推测,任臻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快子:“还真有这个可能,林香菱那么大一个活人,她又不会隐身,就算是分尸了带出去也得个几大袋子的,说不好还真是从那个盗洞里面被带走的呢!”
“明天咱们再去林子清那个公司看看,要真有盗洞,林香菱肯定是从那里被人劫走的。”任臻说道。
吃完饭后,我们三个回到了屋子里面,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去林香菱上班的公司。
……
第二天一早,鱼鼎去了店里,我和任臻给林子清打了个招呼,说我们还得再过去看看。
林子清现在知道林香菱没死,心里热乎,但是也着急,再加上昨天晚上他跟我说的话,说无论我现在要什么,或者是要干什么,他都能满足。
去那公司调查,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林子清说他马上给王明远打电话,叫我们两个直接过去就行。
我和任臻出门打车到了林香菱上班的公司,到门口的时候,王明远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他说林子清交代过了,无论今天我们要干什么,都一定要好好配合。
我们没多耽搁,直接去了公司的负二层停车场,在走廊里边勘测了起来,王明远还专门给我们两个留下了他的秘书,说让我们有事就吩咐他。
“一块砖一块砖的看。”我对任臻说道。
任臻点了点头,跟我在负二层的走廊之中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我们两个用手敲着地上墙上的每一块瓷砖,就算是打过盗洞恢复了原样,肯定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王明远给我们两个留下的秘书直愣愣的站在一旁,十分纳闷的看着我们两个,不知道我们是在干什么。
我看着地上的瓷砖,缝隙与缝隙之间都是美缝过的,看不出来什么痕迹。
“你们公司有专门维修的后勤人员吗?”我问那个秘书。
面对我的突然发声,他有些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磕磕绊绊的说道:“有……有的。”
我说那你给我找一个懂装修的人来,最好不要是你们公司后勤部的人,最好是保安,或者是保洁一类的。
他不理解我为什么先问有没有专门维修的后勤人员,又说不要让后勤的人来,我说你别管这些,去找就行了。
那秘书走了以后,任臻笑道,说:“你还挺聪明的嘛,那小秘书都被你给整懵了。”
我笑了笑,说没办法,事情把人给逼到这里了,我们当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了。
我不让找专门的维修人员,是因为我怕这公司里面有犯罪分子的内应,一个在外面打盗洞,另外一个负责在里边给他恢复原样。
这美缝是个技术活,犯罪分子想要恢复原样,一定会找一个专门干这一行的人,这公司里专门干这个的人可不就是管维修的。
找个懂行的保洁或者是保安,过来帮忙看看,看哪块地砖是后嵌上去的,只要找到了后嵌上去的那块地砖,基本上盗洞就在那里了。
我们两个一边研究着这走廊上面的地砖,一边等待着秘书带人过来。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叮冬”。
我转头一看,是那个秘书带着一个身穿保安服的人过来了。
这个保安我见过,是上次在停车场里以为我和任臻的坏人的那几个保安的其中之一。
秘书将那个保安带了过来,向我介绍道:“这是老梁,以前是搞装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