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测,佟林的女朋友要么是被人杀了以后,自己爬到这里来了,要么就是她被杀了以后,从高处滚落了下来。
“这也就是说草地上不是第一现场了。”景季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可是警察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呢?”
我说人家估计也有不方便的地方,不能透露给你们太多,怕你们会自己暗中调查。
“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坐在地上的那个中年老男人说。
“可以是可以,不过还有件事想拜托你。”景季同看向了他。
“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老张能办到,我一定帮忙。”酒吧的守夜人说道,他自称老张。
“这样,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去上班,我们一会儿跟着你去酒吧,你给我看看,今天酒吧里面有没有经常和照片上那个姑娘一起来玩的人。”景季同对老张说道。
老张急切的点了点头,说行,没问题,他现在就可以带我们过去。
佟林用一只手拉住了老张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屁股上面的尘土,然后看向我,问我能不能把那张照片删掉了。
我说现在还不行,在我们没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照片不能删掉。
老张叹了口气,说好吧,但是得让我答应他,他帮我们找到那些人之后,我就删掉照片。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
从小巷子出来以后,景季同说现在太晚了,让我们三个人先回去,他和佟林去酒吧就行了。
我说那也行,而且带着鱼鼎去酒吧也不是很方便。
到了城中村村口的时候,景季同和佟林就带着老张搭了辆出租车离开了,我和鱼鼎也准备回去了。
“那你怎么办?”我问任臻。
“我当然是去你们那里住了,景季同讲的太渗人了,我不敢自己回去了,你收留我一晚!”任臻大言不惭的说道。
“哈哈”我出声嘲笑任臻:“你不是胆子很大嘛,和我一起去挖坟你都不怕,现在竟然会怕这个。”
任臻说我这激将法对她没有用,让我们快点走,她今天必须跟我和鱼鼎回去。
我无奈的朝着她笑了笑,拦到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三个人坐了上去。
从城中村到小区,还有好一段距离,中间还要经过一处陵园,就是上次让萍姐和李豪晚上见面的那个陵园。
还没到陵园门口的时候,远远的,我就看见陵园大门处站了好多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大半夜的,不回家去睡觉,往这种地方跑,岂不是太反常了。
而且任臻也能看到陵园门口聚集着的那一堆人,这样看来,那就是百分之百的活人了。
他们围成了一圈,不知道正在中间看着什么,不过,直觉告诉我,那一堆人,不简单。
“停车。”在出租车开过陵园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时,我突然叫了声司机停车,然后打开了车门,朝着陵园门口的那一堆人过去了。
跟在我身后的还有两个脚步声,是任臻和鱼鼎和我一起下来了。
随着我脚下的步子,我也越来越接近陵园门口,在距离不过十来米的时候,我看到那一堆人的中间还躺着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体型中等的男人,他面朝下,趴在地上。
我脑子里瞬间一愣,不会吧?
我走到了那一堆人旁边,发现他们都在谈论着,对着中间的尸体指指点点的。
“这是什么人啊。”
“这人什么时候躺在这的?”
“要不咱们报警吧,我看他身子下边好像有血流出来了。”
“走吧走吧,夜跑回来遇见这种事,真晦气。”
围观的人一直在谈论着,我心里不安的念头越来越严重了。
不会又是一起剖尸桉吧?我心想,并且在心中祈祷着,希望这人是喝醉了才爬在这里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从人堆之中挤了进去,看见了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他的身下满满的渗透出了红色的血液,他会不会也和佟林的女朋友一样,被人挖掉了双眼,掏出了内脏?
任臻和鱼鼎这时候也过来了,看到了地上的景象,有些吃惊,这和景季同描述的佟林女朋友的死相不谋而合了。
“这……”任臻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给陈奇胜打个电话。”我说。
接着我走到了一边,掏出了手机,打通了陈奇胜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通了,估计是为了最近的剖尸桉连夜在局里加班侦破呢。
陈奇胜问我怎么了,我把这边的情况和地址告诉了他,他让我在那里等他,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整个通话过程不到二十秒,从接电话的语气到他急匆匆的挂断,得以看出他的急切。
我和任臻鱼鼎站在了一边,那一堆人还一直围着那个男人议论着。
“怎么会这么巧?”任臻说道:“景季同下午才告诉我们这件事,晚上才从那个老张嘴里得到一些信息,晚上回来就直接给遇上了。”
我摇了摇头,往陵园门口望着,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伙犯罪分子最近太缺钱了?
他们能剖尸把人的内脏全部拿走,一个两个的,还有可能是仇杀,现在死的人多了,说明他们肯定就做的是器官生意。
要不然他们杀那么多人,拿走那么多器官干什么使?
“主要是这也太猖狂了吧,这可是市里,每天路边来来往往的路过那么多人,还经过那么多车,他们也真敢这么做?”任臻说道。
“他们大可以在乡下,或者是城市角落一些不起眼,没有人迹的地方来做这种事,为什么非要这么大张旗鼓,剖尸之后还把人扔到人这么多的地方,这不是在挑衅吗?”任臻接着说道。
“只怕你想的是真的,他们在向市民示威,在向陈奇胜他们示威。”我对任臻说。
我们两个正在交谈着,一阵阵警笛声就从不远处传来了。
现在都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路上也没有什么车,警车又开的是警笛,自然是一路通畅了。
陵园门口的那一堆人,听到了警笛声,有的离开了,不过大部分都还围在旁边。
警车整齐的停在了路边,陈奇胜和几个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后面还陆陆续续跟这好几辆警车,我向他招手,示意我在这边。
陈奇胜看见了我,站在警车旁边,不知道跟那些警察正在说些什么,像是在分配任务,接着,陈奇胜走向了我们三个,剩下的十几个警察朝着陵园门口去了。
“什么情况?”陈奇胜问我。
我说我刚打车回来,看见这有一堆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就下来看看,结果就看见这么个情况,又想起来你昨天早上跟我说的,然后就给你打电话了。
陈奇胜点了点头,接着就朝着陵园门口走去了,我们三个跟在了他的后面。
刚刚在一旁围观的那些群众此时已经被刚才过来的警察给疏散走了,那个男人的四周也被拉起了警戒线。
“没有生命体征了。”一个警员对陈奇胜说道。
陈奇胜看着地上的尸体,略微的点了一下头,随后那个警员又看向了我们三个,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跟陈奇胜讲。
陈奇胜清了清嗓子,让他直接说。
接着那个警员告诉陈奇胜,尸体的胸腔已经被全部剖开了,和之前那几起剖尸桉的作桉手法完全一样,可以肯定是同一个团伙干的。
陈奇胜说让他们先勘查一下现场,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或者是脚印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