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胜说,张红硕的死和张父的死,两者的怪异程度比起来,张红硕还差得远呢!
张父的尸体比张红硕的还要再恐怖百倍不止。
我让他别卖关子,赶紧跟我说说,张父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陈奇胜告诉我,当时法医把张红硕的尸体解剖了以后,里边不是全部都被钱给塞满了嘛。
里边正在解剖着,外边的警员已经把解剖室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都觉得这件事稀奇,他们也都是警察,都想探究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活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没有内脏,只有钱呢。
直到最后,法医们也没得出来个结论,说不出来这张红硕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一个大活人稀里湖涂的就死了,身体内部还藏着大量的现金。
局里当时就上报了,连夜开了动员大会,要求警察们限期破桉。
张红硕的尸体和那一笔不小的数目被放在了解剖室的冷冻柜里。
张父的尸体被运了过来。
法医首先要检查尸体表面,看看有没有长出尸斑,或者是外部创伤。
这法医用手按压着张父的皮肤,手刚一按下去,就能感觉到张父在动。
手指抬起来只用眼睛看的话,却看不到尸体的变化。
几位法医都发现了张父尸体上的端倪,这具尸体有点怪。
只要把手放在尸体上,轻轻的往下按压,就能够感觉到尸体皮下的部分一直在动,但就是用肉眼看不到。
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还会有些畏惧,可是在这里不一样,面对这具尸体的是正儿八经的法医,他们的职责,就是帮助尸体“说话”。
几位法医发现了张父尸体的不同之处,当即将她解剖了开来。
法医小心翼翼的用手按压着张父身上的皮肤,感受着皮下的动静。
这动静不像是有人在呼吸,起起伏伏那般,而是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皮下蠕动一般。
法医没有使用大型的开膛工具,而是拿出来了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在张父的肚子上缓缓划出了一道小口。
因为肚子上的脂肪比较厚一下,所以法医的动作也就很难。
一边划着,一边用手感应着尸体皮下的动静。
肚皮上的每一刀,越是接近肠子,就越是蠕动的快一下。
法医小心翼翼的用手术刀喇开了张父的肚皮,正往里看着,一只白色的小虫子,跳到了法医的手术刀上。
是蛆虫,一条白色的蛆虫。
旋即,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刚刚法医在张父肚子上划出来的小口子直径不过两三公分。
在蛆虫跳上法医手术刀的那一刻,紧接着,张父的肠子从那个小口子里蠕动了出来。
一旁的法医们看的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身体里剖出来的人民币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现在一个死人的肠子竟然自己钻了出来。
不,还不仅仅是钻了出来。
张父的肠子似乎是有灵性一般,还挂着血水,从肚子上的小洞慢慢挤出来以后,还在地上十分欢快的蠕动着。
一名法医忍着恶心,眼疾手快的将那根大肠从地上捡了起来,准备装在塑封袋里,可谁知那法医刚碰上肠子的一瞬间,肠子炸裂了开来,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在解剖室里四处逃窜。
几位法医急忙用手去挡,可身上还是沾满了白花花的东西。
接着,张父肚子上的小伤口,以惊人的速度开裂,直接将他的胸腔展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白花花的蛆虫占领了张父的胸腔,啃食着他的内脏与皮肤。
这些蛆虫将张父的身体塞了个满满当当,足足有几十万条。
法医这个职业,最恶心的东西他们也不知见过多少了,纵然这些白花花的蛆虫会让他感到不适,他们也咬了咬牙,将这些蛆虫全部清理了开来。
打扫下来的蛆虫足足装满了十几个塑封袋子,隐藏在蛆虫之下的内脏与骨头,已经成为了卵虫的巢穴。
内脏上密密麻麻的小洞里盘踞着无数的蛆虫卵,蠢蠢欲动。
骨头上也没比内脏好了多少。
局里的领导此时此刻也等在解剖室外边,包括陈奇胜这个副局长。
解剖室的门被打开了,外边围观的警员都纷纷往里望去,直接地上堆满了放着蛆虫的塑封袋,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蛆虫,还在解剖室里的地上快速的蠕动着。
“呕……”一个站在前排的警员率先干呕了出来,随后便逃离了解剖室门口。
剩下的围观者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的都有些反胃和恶心,没过多久,围观的人已经逃离了一大半了。
张父和张红硕的死一样,除了尸体内的怪异,没有找到任何死亡的原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桉子基本上整个局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两天讨论的越来越激烈了。”陈奇胜对着我说道。
我听着他的描述,胃里一阵一阵的犯着恶心,幸亏早上过来的早,还没吃饭,要不我非当着陈奇胜的面吐了不可。
我看像了任臻,用眼神对着她说道:“他们两个怎么死的你也知道了,满意了没有?”
她眨了两下眼睛,冲我挤眉弄眼道:“满意了,非常满意。”
阮连要是知道当时在他面前的一对父子,一个是被人民币给填满的,另外一个满身里都是白花花的蛆虫,可能直接躲得远远的不跟他们发生冲突了。
接着,陈奇胜对我问道:“怎么?那两个人你也认识吗?”
我说还真认识,是我之前的客户。
“那……他们真正的死因你知不知道?”陈奇胜问我。
得,他是不是还想能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什么,好让他自己把这桉子给侦破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也确实是知道,不过这个桉子你别想了,这呀,不是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难不成还是鬼干的?”陈奇胜坐直了起来,一脸惊讶的问我。
我问他,你相信“报应”这个词吗?
陈奇胜挠了挠头,说报应这东西,来得太晚,大家都常说什么人遭报应什么人遭报应,可这报应是个什么东西?谁也没见过。
我指了指天上,陈奇胜应了我的视线看过去。
我说张红硕和张父,他们两个人就是老天爷给的报应,这桉子没法解决,要是有人说他找到了张红硕和张父的死因,那也绝对是胡诌的。
“好家伙,这么玄乎呢?老天爷还管在地上的事儿?”陈奇胜问我。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只要不做亏心事,半夜也不会怕鬼敲门了。”
陈奇胜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接着就起身准备跟我们告别了。
他说他的任务也完了,这下要赶到局里去上班了。
“陈局长慢走!”我站在门口调侃他。
他一边往车上走着,一边转过头来跟我挥手,让我先别喊得太早,等板上钉钉了再说。
陈奇胜走了,我和任臻又回到了店里。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我问任臻。
她昨天告诉我,她想要根据这个来判断老天爷给的报应和他们所犯下的事情是不是有联系。
任臻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才对我说:“张红硕的尸体里都是钱,这个我能想通,毕竟他是个黑律师,挣得也都是些黑心钱,爱钱爱到最后钱填满了他,他自己却死了,死了也是有钱陪着他,这个我们想通,可张父的死我就有些不太理解了。”
任臻若有所思的说道:“他干了什么事情才能和蛆虫扯上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