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首,直接开门见山的对那顾客说:“刚刚他也跟我简单的介绍过你这边的事情,德不配位这四个字我想你们也都明白,这件事的问题主要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如果你想将他葬在一个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可能得把他生前做过的事情都捋一捋,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继续说道。
顾客思量了一会儿,沉声道:“如果不清楚的话,就只能葬在风水极差的地方了吗。”
我说大致是这样的,他这样葬不下去,又烧不掉的话,让我联想到了一个词语——天谴。
老天爷铁了心要让他葬入污秽之地受罪,便如同遭受天谴一样,一个是让你活着受罪,一个是让你死了受罪,两样,都不太好受。
且这件事,不同于平常的天谴,平常的天谴本人受完罪就算是了解了,他现在还存在着一个问题,便是祖辈葬入一个污秽之地以后,会对子孙后代有很大的影响,暴尸街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这个顾客要想解决这节事情,必须要知道他的爷爷生前都做过些什么事情,这个事情不是无缘无故来的,妥善解决了,不仅能挽回他们一家人的名誉,也能挽回一家人的气运。
“所以你明白吗,要想让他葬的下去,就必须得让老天饶过他,知道他都做过什么事情,我们才能帮的上你。”我对顾客讲解道,最终如何选择,全看他自己了。
阮连也在一旁附和着,说是啊,得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们,我们才有办法帮你。
话毕,顾客迟疑了,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两个也没催他作出决定,这种事情,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的。
这件事情,估摸着是小不了,得等他说出来事情的真相,我才能由此判断能不能帮到他。
“如果葬入污秽之地,会对我们活着的人有影响是吗?”顾客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这是肯定会的。
人,总的来说逃不过气、运、命二字,皇帝之所以能当皇帝,就是因为他的身上带有龙气,帝王之气。
有许多人一辈子忙忙碌碌勤勤恳恳的工作,到头来也是贫穷多灾的一生,这便是没有气运,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百万富翁,这便说明了气运的存在。
皇帝的儿子众多,能当上太子成功登基的那一个,便是有运,有气,有命,没能当上太子做个闲散王爷的便是有命,有运,无气,被皇帝贬为庶人的,则是有命,无运,也无气的。
倘若这件事情没有个妥善的解决,他们这一家人,不说是有没有命,气和运恐怕是会稀薄的可怜了。
顾客说大概意思他明白了,但祖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他却不知道,他要先回去问问,之后才能告诉我们。
说完,顾客便要起身离开了,我和阮连站起来将他送出了门。
正巧看见了来店里的任臻,任臻也看到了我们两个。
我俩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让顾客先走,看着顾客慢慢走远了,我才对阮连说道:“可别让我几句话把你的顾客给说跑了。”
阮连轻笑:“这种事情,本来我也不想接,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专给别人挑那些污糟的墓地,那不把我在这一行的名声都给毁了。”
“那就等着吧,看他还会不会回来。”我说。
事情说完了,我也没在这边久留,就回到了我们店里。
我正往进走着呢,任臻贼兮兮的伸手指了指阮连那边,问刚才和我们两个一起走到门口的那个人是谁。
我说他啊,是软件那边匀过来的一顾客,家里出了坏事的。
“怪不得。”任臻说道。
“怪不得什么?”我狐疑,任臻能这么说,就说明她看出来了些什么,那个顾客百分之九十有问题。
“怪不得他身上死气沉沉的,可怕的很。”
任臻说着,还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顾客不是说葬不下去也烧不掉的是他的爷爷吗,这还没下葬呢,他身上怎么就出现死气了,难道说他被他爷爷的鬼魂给缠上了?要这么看来这阮连也不专业啊,同样是看风水的,怎么任臻就一眼看出来那顾客身上有死气,阮连就没看出来呢。
我让任臻跟我讲讲,那人身上的死气是个什么样的,任臻说,一般人身上有死气,大多是两眉之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印堂,会发黑发紫,再严重一点的,不光印堂是黑紫的,就连嘴唇这些地方也都是黑紫的了。
任臻说刚才那人出门的时候他大概看了一眼,死气已经围绕在全身了,要是不及时解决,估计也没多少日子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他年纪轻轻不过三十岁左右,这么早就去世,实在是可惜的很。
任臻说这种人一般就是干了太多坏事,要不就是跟邪祟打交道被邪祟给影响的,要不就是去世的亲人给克的,就这三样,再没别的了。
我说还真是,他爷爷去世了埋不到地里,在炉子里也烧不掉,奇怪的很。
“那就是了,这件事八成和他那个倒霉的爷爷有关系。”任臻回说。
可别没等他把这件事情给问清楚,自己就先不行了,这才是悲哀呢。
反正这件事情,我们控制不了,是死是活的,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们两个结束了这个话题,我把将江泉做成了官运小鬼给了陈奇胜,以及为了避免他反水说的那些话,悉数都告诉了任臻。
任臻哈哈一笑,说干的不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人家哪天靠着官运小鬼升官发财了,脸一扭不认识我们了,这个办法用的刚好。
看着也快中午了,叫上了鱼鼎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吃饭,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阮连也叫上吧,毕竟人家刚刚给我们匀过生意,要是转头就把人家给忘了,这可不太行啊。
我让鱼鼎进去叫上阮连一起吃饭,阮连也没跟我们客气,关上门便和我们一起走了。
我们在另外一条街找了家烧烤,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吃饭途中,我还偷偷的观察了一下阮连和任臻,发现阮连也就是和任臻正常交流,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也没看见阮连用什么不一样的目光在看着任臻,难道之前都是我们搞错了?
在饭桌上,阮连还问我们两个上周去哪玩了,我随便编了个地方,湖弄了过去。
因为下午都还要开门做生意,所以这顿饭持续的时间也并不长,我们回到店里的时候,景季同还没有来,这家伙今天恐怕是不会来了。
到门口的时候阮连就和我们分开了,还说谢谢今天中午的盛情款待。
我摆摆手说没事,转头便往店里走,一扭头,我就看见任臻坐在沙发上,正往阮连那个方向看着,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还纳了闷了,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平时我光觉得阮连不太正常,老是看任臻,今天好不容易看着阮连正常了,这任臻怎么又不太正常了直直的盯着人家看呢?
“嘿,嘿”我走过去用手在任臻的眼前快速的晃悠了两下:“看什么呢你?”
任臻回神,端坐起来问我:“你有没有觉得阮连哪里有点怪?”
我不解:“哪里怪?”
我不知道阮连怪不怪,我现在觉得任臻和阮连一样,两个人都有点怪。
任臻说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阮连这个人有点奇怪,老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