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人对程六的种种恶迹早有耳闻,说什么也不肯帮他做法,还扬言程六马上就要遭到天谴,高人的这一行为,可是彻彻底底惹怒了程六。
他让手下的人将那高人抓了起来,派了专人看守,但并没有害死那高人,而是问他自己什么时候会遭到天谴。
对于程六的行为,高人不恼也不怒,十分平静的告诉他:“一个月以后。”
“好”程六怒喝一声:“一个月后的今天,倘若我安然无恙,那么你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说完便扬长而去。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程六依旧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有刽子手来看自己的头,他有时惊醒,也会想想那高人说的话,自己会不会真的要遭到天谴了。
说程六不怕是假的,这人不管有多可恶。但在生死面前,都不过像是只蝼蚁一般脆弱。
程六心里担惊受怕,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若是表露,以后在帮派里便再也难以立威,程六好不容易混到了今天的日子,怎么肯白白丢掉。
眼看着一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程六反而是不慌了,他觉得,梦里边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这梦也做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也没见到真的把他怎么样了。
距离一个月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这天晚上,程六有做了一个梦,梦中依旧是要砍了他的头的那个刽子手,不过这一次,刽子手并没有提刀向他走来,而是拿着一把足有一米长的大砍刀坐在河边磨着,那刽子手在程六的梦中磨刀磨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的时候都没有过来要砍掉他的头的意思。
程六惊醒,坐在床上纳闷,砍头的梦都做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昨天晚上突然就变了。
他穿好了衣服,阔步走到了关押那高人的房间里,询问那高人,为什么梦境突然就变了,那高人闭着眼打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直小声地说着:“别急,快了…快了…”
程六在这里没得到结果,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明天便是一个月的最后期限了,他程六要是没事,一定要这高人好看!
这一个月里,门口看守高人的那两个人与这高人也混熟了,那高人奉劝他们,不要参与程六所做的那些买卖,还让他们今天晚上赶快逃命去吧。
这位高人的名气这二位也是听说过的,在江南一带专给大户人家做法事,人人都传他是个老神仙。
老神仙说的话,这两个看门的人不敢不信,两下一合计,便收拾了细软,离开帮派逃走了。
第二天一早,帮里的管事去叫程六起床,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开,隔着门,管事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管事也知道程六和高人的一个月期限,急忙喊了人来,砸开了程六的房门。
房门一开,直接惊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程六的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正对着门口,他的头颅就放置在这桌子之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十分惊恐。
程六的身子就在这桌子前,直直的冲着门口跪着,断口处的鲜血已经干涸了,看上去已经死亡了有几个时辰了。
下人见状,吓得六神无主,整个帮里都乱成了一锅粥,管事立刻派人去房间里找那高人,门还是紧锁的,可门口看守的两个人,和那高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程六一死,才算是彻底解了城中人民的心头大患。
有人曾说,在程六出事的第二天,还在江南见过那高人,程六的帮派距离江南足有千里之远,那高人是如何从那房间里出去,又怎么在一天之内赶路几千里的呢?
那高人后来也留下话来,程六被砍头,实属死有余辜。
披着中国人的皮,干着日本人的勾当,他若是不遭天谴,岂不是天理都难容了,冲着门口下跪,自然也是让他向被害的亡灵赎罪了。
程六便是死于梦中,所以阮连在面对梦境中的墓室时,也是不得不防。
不过还好,石门里面的场景没有阮连想象的那么凶险,他将门推开,一口大箱子进入了他的视线之内。
这口箱子是那种古代装衣物行李的大箱子,外面是牛皮制成,四周有金漆封边。
阮连走到了木箱旁,轻轻的掀开了它,里面全部都是古代使用的银票,整整满满一箱子。
他刚一碰到,那些银票就瞬间化成了灰尽,沉入了箱底。
箱子的后面还有一道石门,阮连合上了箱子,继续往里面走着。
这道石门比刚才那道稍微要小一些,进入以后,总体和刚才的那边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墓室的尽头依旧还有一道石门。
这边的墓室里满地都铺满了皮屑,有些像是蛇皮,有些像是……人皮。
阮连抬头往顶上一看,几十上百条青色的毒蛇都盘踞在墓室的顶端,正朝着他吐着信子。
他本是不怕蛇的,但一次见到了这么多且密密麻麻的毒蛇,他还是有些恶心的,他想返回地上,但是一股力量驱使着他,进入到了下一间墓室之中。
如此,阮连像是掉进了死循环一般,陷入了一道又一道的石门之中,在经过了十几个石门之后,阮连终于来到了主墓室。
最后一道石门,对比起之前的,显得尤为之大也更加的壮观,门上凋刻的装饰,也是更为精美,阮连伸手推开了主墓室的大门。
这扇门极重,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仅仅只把石门推开了一个不大的小缝,他侧身进入了石门之中。
主墓室足足有几万平米,里边十分空旷,在最中心的地方,摆放着一口红色的棺材,棺材的四周还用铁链锁着,吊在空中,阮连顺着铁链向上望去,根本望不到顶,可以说它的墓顶十分之高,也或许是阮连身处在墓室的最底端。
他向着那口大红棺材走去,刚到一旁准备近距离看一看这棺材的时候,棺材的棺盖忽然自己打开了,阮连瞬间被吸附到了棺材内,接着,棺材的方盖便重重的合上了。
棺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也幸好,这只是一口空棺材。
到底是什么人,愿意花这么多人的人力物力修建一个这么豪华的墓室,就只是为了存放一具空棺材呢,况且刚才阮连也看见了,这棺材的四周还都锁着高耸入云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