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陈建忠的堂哥发去了一条短信,询问晚上方不方便一起吃个便饭。
陈建忠姓陈,那他的堂哥自然也是姓陈了。
短信发过去以后,那边没有立马回复,我突然想起来陈建忠也是祝由术的族人,只是因为天赋不行,才没有学习祝由术。
既然都是一个家族里的人,那陈建忠的表哥,景季同也应该认识吧?
我询问起了景季同,看他认不认识陈建忠的表哥。
结果这家伙十分自大的说:“我早都从族中分离出来了,不过当年的名气也是不小的,他估计也听说过我。”
我顿时有些无语,说大哥,我们现在是求人家办事,你能不能稍微谦虚一点,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
景季同正要反驳我,那边的短信回了过来,内容只有一个字“好”。
见人家答应了,我赶紧出去找了一个我们市里比较好的酒店,订上了一个包间,并把地址发了过去。
“你酒量怎么样?”我问景季同,怕陈建忠那堂哥是个爱喝酒的。
“白酒斤半,啤酒无限!”他大懒懒的说道。
行,还挺能喝,那我就放心了。
我让鱼鼎先回去睡觉,不行了就把江泉放出来保护他,我和景季同这是去了附近的一个商场里,给陈建忠的堂哥挑选着礼物。
我和景季同带着礼品提前比约定好的时间还早一个小时到了包厢内,一直焦急的等待着,过了一个半小时,包厢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我们两个急忙站起来迎接,毕竟求人就要有求人应该有的姿态。
当我看见来人的脸的时候,我一瞬间蒙住了,他看到我以后,也明显的有些意外。
居然是他?
来人是一个四十岁上下,国字脸的男人,他没有穿警察的制服,而是穿着一身便装,但他这个脸型我确实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的神情立马恢复了常色,我心想,不愧是混官场的,这变脸的功夫就是比一般的人厉害多了。
景季同十分亲热的跟他打着招呼,又帮他拉开了凳子,表现的十分殷勤。
他撞了撞我的胳膊,小声道:“你发什么呆啊,刚刚还说我不靠谱,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不靠谱!”
我随即回过神来,管他是谁呢,总之就是我们求人办事,求谁也都一样!
我心一横,坐在了陈警官对面的位置上,叫服务员上菜。
他貌似十分有兴趣的打量着我,似乎在判断着我是什么人。
“这可是我第三次看见你了吧?”国字脸的警官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是第三次了。
景季同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两个,他不知道陈警官为什么这样对着我说。
“还有你,景季同?”陈警官把脸转向了景季同问道。
“您,认识我?”景季同试探着。
“早听说家族里出了个祝由术的天才,但是与家族分裂了,我只见过照片没见过本人,看面貌,想来就是你了。”陈警官沉声说道。
不愧是警察,眼力就是比一般人的好。
“他是我们族里的后生,你又是什么人?”陈警官问我。
和警察吃饭就是有这点不好,他无论怎么问你,都像是在审问你一般。
我说大叔,你别这样,我在那烧纸的时候你还骗我说你是养路段的工作人员呢,你怎么变成警察了?
这句话我是故意问他的,在萍姐去警局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了,那时候他就穿的是警服,警衔还不低,后边跟着两个年轻的警员,只是当时没想打后边还会有交集,我也就没多想。
“当时是在执行任务,看你在那边有些可疑,还以为是犯罪分子在接头,才骗你说我是养路段的人。”面对我的质疑,他也不恼,而是直接向我道明了情况。
我也把我的身份告诉了他,既然他和景季同陈建忠都是一个大家族里出来的人,那我也没有瞒他的必要了。
人家坦诚的待我,我也得释放我的善意不是。我直接开门见山说对他说:“陈哥,你和景季同是一个家族里出来的,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交集却也见过三次面了,按理说咱们也都是熟人,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
随后我把鱼鼎的桉子又重新给他讲了一遍,看他会对这件事情做出个什么评价,我们也就能大致的揣摩到他的意见。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我:“瓦屋山的那个陈年大桉是你们帮陈建忠解决的?”
我说是,的确是我们帮他解决的。
对于这件事情,我没有隐瞒,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这个我知道,他能这么问,就是想让我们帮他做事,陈年堆积的桉子解决不了,到他手上一件一件收拾了,那官运自然也就亨通了,名利,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
就算是我们要帮他做事,局里的桉子估计也比司南交待来的容易的多,只是背靠着这棵大树,以后再遇上点什么事,可是要容易的多。
可人家的权利也不是给我们白用的,须得十分小心谨慎,期间,景季同表面上风平浪静,但一直在桌子下面踢着我的脚,看我不为所动,也只好做罢了。
跟聪明人说话丝毫不费力气,三言两语就吃透了对方的想法,他告诉我只要别犯法,别的什么事情他都能帮我们解决,双方意向达成之后,我们便开始谈论起了鱼鼎的事情。
这陈建忠的表哥名叫陈奇胜,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喜欢争强好胜的人。
陈奇胜告诉我们,既然意向达成了,那这件事情他也就直说了。
这桉子怪!怪在哪里呢?
听陈奇胜说,那死亡的男子并没有什么疾病,死前也没有饮过酒,没有和人打架,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不过他的身体是一句空壳子!
空壳子就是只有皮肉,没有内脏!
再加上当时周围所有的监控都坏掉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来的,监控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损坏的。
这桉子可有些棘手了。
我问陈奇胜;“那要是这桉子查不出凶手,警方是不是就会认定是我们做的了,我们就再也摆不开这杀人的罪名了?”
陈奇胜说,不会,警察抓人也得将就证据,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人。
而且现在我们合作,那就等于有了双保险,鱼鼎还是安全的。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只有保证鱼鼎不会被抓紧去,我才能彻底的放心。
交谈一阵过后,陈奇胜起身就要离开,说他因为身份,不能在这里久留,要是被有心人拍到,这可就是把柄。
我和景季同表示理解,便让他先行离开了。
他人是走了,可是桌子上的菜还一口没动呢,糟蹋什么也不能糟蹋粮食不是,况且这么一大桌子菜,都够七八个人吃了。
我给鱼鼎打了个电话,让他打车来这边吃饭,电话刚一挂断,景季同就跟我变了脸,质问起了我。
“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合作?你难道不知道他想靠着你解决那些桉子吗?”景季同问我。
我说我当然看的出来他打的是什么注意,但利用是相互的,他利用我去办桉,同时我也利用了他的权利。
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我们不认识陈建忠的话,恐怕鱼鼎现在还在里边关着呢,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我们现在和陈奇胜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安全,他的官运才能亨通,他的官运亨通了,我们店里也就越安全。
帮他办几件桉子,他给我们提供保护,下次要是再遇见这种事情,我们也不至于像这次一样,病急乱投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