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寻常人是看不见这间屋子的,也无法踏入其周边的吧?”梁勋眉毛一挑,继而又问道,怪不得他刚来的时候就这里若隐若现的。
“诶。”向依依轻微的点点头,“寻常外人是看见这座宅子的,不过自婆婆离去之后,阵法结界逐渐变得衰弱,才慢慢显露出来,我因修为不到,所以……”说到最后,向依依不禁有些黯然。
“梁勋,你可以这么称呼我。”梁勋不晓得这个“离去”隐含的意思,他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他只觉得这里是个不错的修炼之地,然后想着该要怎么样争取到得以在这里驻留的机会,这才是他的思想中心。
“那么向姑娘,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将这里出售吗?”梁勋身体前倾注视着向依依,认真的问道,如果能在这里修炼的话,无疑会对自己修为的进展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嗯。”虽然向依依的眼神有些闪躲,但是却是坚定地说,“这里是我和婆婆从小到大住的地方,对于我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还有出于个人原因,所以我是不可能将其卖掉的。”
“那……那位婆婆呢?”忽然华随文弱弱的问道,这一提及,下一刻梁勋就注意到向依依脸上流露出来的忧伤,如同她眼角的泪痣般挥之不去。梁勋不禁扶额,想给华随文来一个大嘴的刮子,这话可不能这样乱说的啊!
“那向姑娘你也应该清楚,这块地到最后都是要被回收的吧?也就不久的事了,可能都不要一个半年。”沉吟了半响,梁勋转移了话题如此说道。
然后梁勋不经思索的得出了结论:“而且你也没有能力重启阵法将屋子隐藏起来,到时候如果你想保下这里,我想应该很难才对。”
闻言,向依依原本清明的眸子里也不禁生出一丝怒意了,不管怎么听,梁勋的话里有话,言下之意都是迫使她能将这块地卖掉,所以她当即就沉下脸,冷冷道:“这就不捞……”
“话虽如此,但是!”然而却还没等她说完,梁勋就打断她眯着眼睛道:“我却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向依依顿时为之愕然,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然后不禁叹气道:“什么办法?”
“名义上你将这块地卖给我们,但是私下我们会保留这里的一切,当然,这间屋子也都由你说了算,如何?”虽然算不上什么良策,但是目前梁勋也只能想到这个点子了,地迟早都要出售的,而决定用这地来干嘛,却是开发商的事,如果想要得以保全这片竹林,何不让华随文买下后什么都不做不就行了?
轻微的抿了一口茶,向依依细微的思考过后,顿时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是既然名义上都是你们的了,那都由我做主,是不是就显得有些名不其实了?”
“所以这就需要信任。”注视着向依依的如画中的眼睛,梁勋真诚的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恐怕任谁都难以做到,特别是涉及财产的时候,向依依也是如此,她性子本温如静水,尽然此时被石落清潭漾起波澜,但是理智还尚存,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还都是能分明的。
“这样吧,说钱的话就太过庸俗了……”梁勋不禁苦笑,要是换个换个角色思考,是他也不会答应,经一个深呼吸之后,脸上换作凝重神情,他一字字道:“要是,如果,我能帮你治病呢?”
“你怎么知道……”向依依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自己身上的隐疾她是最清楚不过了,自小婆婆就带她云游,拜访过几多享誉及盛的名医,其中很多别说能医治了,就连她到底得了什么病都道不清楚,而眼前这个叫做梁勋的男人,居然只是经过短暂的接触,就知道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因为这间房子里的摆设说明了一切。”梁勋微笑地解释道:“你喝的茶分明与你倒给我们的不一样,这个从色泽气味就能辨别,如果我猜的没错,恐怕是混杂了中药。”
“还有药柜之下桌台上的打磨碗,明显还有碎末残留,更别说摆放在旁边尚未打磨的药材了。”
“而且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宅子有在冒烟,所以结合之前所看到的,我推断向姑娘并不是在煮饭,而是在熬药,没错吧?”其实梁勋就是用神识探知厨房知道的,哪来的什么推理,都是他胡诌的。
“当然,就单单这些只能大概地推断向姑娘你可能患有隐疾而已,至于到底是什么病,还不能确定,但是我既然说出了我能够我能治,那就表明了我不可否认,向姑娘你的病真的很隐晦,不在五脏六腑之内,出于灵枢之外,寻常的望闻问切真的很难察觉的到,或者说根本就捉摸不到,无论是你红润的神色,清明的眼神,平稳的脉象都说明你是健康之兆,又何来疾病之有呢?”
一番长论说完,梁勋停顿下来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后缓缓道:“关键在于灵魂!”
此话一出,向依依心头不由得一颤,这是她的隐疾,可也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了,不曾想就这样轻易地被这个男人看出来了?
梁勋觉有有必要还要做一个解释,于是又道:“硬要问我是怎样看出来的话,你要明白,你我都是修士,都是知晓灵魂和经络的存在的,我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在某种程度下能够洞察他人的元神,所以我也就能感应得到向姑娘你的元神到底哪里出了差池。”
“向姑娘的婆婆应该是一个修为大成的高人,而你却一直滞留在练气初期,这个问题也间接的表明了向姑娘你的经络上也存在的些许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跟元神有着很大的关联的。”
说着这里,答案几乎可以算呼之欲出了,向依依的神情也逐渐从震惊变成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