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好心人,就是我啊。”明宏摸了下鼻子,解释道,“其实,寺里那些说出来提升修为的师兄都是好心人,因为我们天涯寺避世已久,所以已经和现在的社会脱离了,为了不让寺里的师弟们饿死,那些修行到一定程度的人都会出来提升修为,一来是减轻寺里的负担,二来,则是赚钱买粮食寄回去给寺里。”
“可是,可是师父说你们出来是为了能在修行这条路上更进一步的。”金蝉子被这个事实打击甚重,脸色悲伤的好像马上要倒下一样,“为什么…出家人不是不能打诳语的吗”
“小师弟啊,你还太年轻了。”明宏拍了拍金蝉子的肩膀,安慰道,“师父以前不是说过,为了别人的幸福,有时候也可以说一些善意的谎言的吗。”
“所以,这就是善意的谎言吗?”金蝉子呆滞地看了眼明宏,摇了摇头,脸色沉重。明宏看见他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叹了一声,转头看向梁勋,“梁勋对吧,你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把她放在那张沙发上,让我看看吧。”
“好。”梁勋把梁母轻轻地放下,因为失血过多梁母的脸色十分苍白,为她增添了几分娇弱之美。明宏看了她几眼,又摸着她的手腕,口中默念了几句,最后脸色沉重地看着梁勋,“这个咒法,恐怕我也没办法。”
“为什么。”梁勋不解地问道,“你都还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没办法。”
“唉,不是我不试,而是我知道这个咒法。”明宏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梁勋,又看了眼站在远处发呆金蝉子,压低声说道,“金蝉子的哥哥,就是死于这个咒法的。”
“这…”梁勋一脸震惊地看着明宏,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唉,你过来这里吧。”明宏拿来了几张椅子,随意地拍了拍一张,示意梁勋坐下,“当初,金蝉子和他哥哥是一起来到寺中的,他哥哥比金蝉子年长七岁,所以很早就离开寺庙,就像我一样出来修行。”
顿了顿,又偷偷看了眼金蝉子,见他没注意到才继续说下去,“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金蝉子的哥哥不愿意让金蝉子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愿意与金蝉子保持师兄弟的关系,所以金蝉子从来不知道他有一个哥哥。”
“那,金蝉子的哥哥,因为什么原因死的?”梁勋同样压低了声音。
“还能有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呗”明宏叹了口气,口气十分无奈,“金蝉子他哥哥和金蝉子一个德行,同样的心地善良,见不得人受苦,所以在一次偶遇中,他为了一对母子,对上了一个十分厉害的魔修,最后,死在了他的手中。”
“那,后来呢?”听了明宏的话,梁勋心里隐隐有些猜测,“那对母子之后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魔修呢?”
“不清楚。”明宏神情悲伤地说道,“当我和其他师兄弟赶到的时候,他哥哥已经中了咒法,也就是你母亲中的这个,我们七个师兄弟用尽一切手段都无法救回金蝉子的哥哥,最后只能把他带回寺庙中,把他安葬在寺里,至于那对母子,应该是逃了吧,我们赶到的时候也没见到她们。”
“是吗。”听完明宏的回答,梁勋心里十分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明宏口中的那对母子,就是自己和母亲,而当年那个杀死金蝉子哥哥的魔修,恐怕就是苏余,只是,这世事,难道真的有这么巧吗。
“怎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很难看”明宏看了梁勋一眼,脸色古怪地问道,“是我说得事情吓到你了?”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梁勋看了眼金蝉子,突然心里一动,试探地问了明宏一句,“明大师,你还记得,金蝉子哥哥遇到那对母子,是在什么时候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明宏有点奇怪梁勋的问题,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应该是十几年前吧,我想。”
“…”
“怎么了吗?”明宏看着梁勋,眼中透露着打量的神情,“为什么你好像很震惊的样子,梁小友?”
“没事…”梁勋无力地摆了摆手,蹲在了地上,幽幽地说道,“只是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太大,一时回不过来而已。”
“那我劝你还是赶快调整回来吧。”明宏蹲在了梁勋的面前,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金蝉子,“小师弟他修有我们寺里秘法心眼通,可以窥探别人的心声,要是你一个不注意被他窥探到了这件事,我怕会对小师弟造成很大的打击啊。”
“但是,终有一天,他还是会知道这件事的,你们总不能瞒着他一辈子吧。”梁勋看着明宏说道。
“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明宏摸了摸自己那白净的光头,脸色沉重,“师父说过,等到有一天,小师弟的有缘人出现了,他自然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有缘人?”梁勋看了他一眼,神情奇怪,“你们这是什么寺庙来的,为什么还会有有缘人这种设定啊,这是配对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明宏苦笑着,粗糙的大手不停在摩擦,“这个有有缘人是师父说得,说到时候了,小师弟自然会知道的。”
“怎么听起来更像你们那个所谓的善意的谎言呢?”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梁勋站了起来,看了眼周围,好奇地说,“对了,话说大师你是做什么的,需要住在这种地方里面,还要打扮这么…非主流。”
“这个吗?”见梁勋看着自己胸口的那个骷髅头,明宏摸了把头,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自豪,“我是一个纹身师。”
“纹身师?”梁勋看了眼周围墙上的图案,确实感觉很眼熟,很像平时看见的那些纹身,不过,“那些有颜色的图案也是纹身来的?”
“哦,那个啊。那些不是,那些是防护阵法。”明宏走到梁勋的身边,指着周围的图案说,“这些都是我平时随便练手的阵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