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听得云银玲一行已经离府,大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这种事,大夫人不想让自家姑娘们听着,免得污了耳朵。
二夫人和三夫人听得前因后果,一个个气得不行。
“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怎么这般厚颜无耻!”
二夫人气极了,都怪她,差点惹祸上门。
“行了,索性那云先生不是个湖涂的,没有酿成大错,此事就此作罢,以后这云家非必要不往来就是了,另外…自己府上也该查查,姑娘们今日穿什么衣裳怎么这么巧外头就知道了,还有哥儿们读书的点…”
老太君摇头一叹,也是觉得匪夷所思,这云家的教养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姑娘家才十几岁,竟不顾名节使出这些个肮脏龌龊的手段。
这是从根子上就不对了。
几位夫人连忙点头,这样的人家哪里还敢往来,避都来不及。
正如云初雪所料,回到云家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衣裳相似不就是赶巧了,大姑娘这般说,是要毁了琴儿的名节吗?她可是你亲侄女,你不帮衬也就罢了,还说出这样的话污蔑她,你这当姑姑的是什么居心?”
没能得尝所愿,大夫人心里憋了一口气,这会全发泄在云银玲身上了,要不是这个多管闲事的大姑娘和六丫头,说不定女儿今天就能攀上梅家了!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就算了,梅家要是去外头随便说几句,她家琴儿还怎么嫁人!
云银玲冷哼一声,“名节?这会知道要名节了?巧合?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我若是晚去一步,说不定云家的名节都毁了!”
“玲儿,你是不是…言重了,琴儿自小就乖巧懂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老太太始终不敢相信,她是盼着孙女能入梅家长辈的眼,也存了高攀的心思,但是这等手段,她真没想过,就算成了,梅家不得已答应了,云家其他女子还如何嫁人?
“如今没成,她们母女如何狡辩都没问题,娘,您细想想,再这么纵着她们,迟早把云家毁了,高攀……就她这样的品行,就算高攀入了梅家,也只会让人笑话,她自己也见着梅家那些姑娘,差得就不是一星半点,好好的正樊不走,就想着这些个歪门邪道!”
云银玲实在是气不过,想想就害怕。
老太太是老湖涂了些,但不傻,其实她们回来一说,她心里就知道个七八分,但是她觉得这事可能就是看大家的注意,和孙女没关系,孙女就是听了她娘的教唆才一时湖涂。
“娘,大姑娘不想教琴儿她们也就算了,何必要这般无中生有的污蔑,这要传出去,往后琴儿如何做人啊!”
大夫人说着就哭闹上了。
“有你这么个出谋划策的娘,她还做什么人!”
云银玲可是一点也不客气,这弟媳妇不要脸,她也不怕说,这个家当真是乌烟瘴气,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要不是因为生得太亲了,她又何必受这个气在这跟她们费唇舌,看不惯她走就是,可谁让她姓云!
“天老爷啊,娘啊!你听听,大姑娘无凭无据,竟这般污蔑我,我…我…”
大夫人说着就要死要活了。
老太太被炒得脑仁疼,“行了,玲儿,这不什么都没发生吗?你也别小题大做,这要真传出去一些什么风言风语,你这些个侄女真就毁了,无凭无据的,相信梅家也不会胡说八道,你既不想教,不教就是了,我知你素来眼光敢,自家的侄女,你愣是瞧不上,我也没法子,行了,你也累一天了,歇着去吧,此事就此作罢!”
云银玲已是失望透顶,不想再多说一句,该说的她都说了。
“娘都这么说了,我稍后就收拾一下就走,免得有些人嫌我多管闲事,坏了她们的好事,我就不来给娘辞行了!”
云银玲说完行礼转身就走,临走时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娘,六丫头我带出府了,也是个可怜见的,差点饿死在府里闹出天大的笑话,今日又撞破了某些人的好事,怕是以后日子不好过。”
都闹成这样了,云银玲也懒得顾及某些人的脸面了。
“六丫头上有祖母嫡母和父亲在,让你一个尚未出嫁的姑姑养在身边算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叫饿死在府里,她就是病了,是不是六丫头在你跟前嚼舌根了?倒是没看出来,看着老实巴交的,小小年纪就知道挑是非了……”
“娘!六丫头也是你孙女,你这心眼都偏成什么样了?琴儿做出这些事你不信,六丫头什么也没做,你就给她定罪了,没错,她是有祖母有嫡母有父亲,可那些没有的都过得比她强,娘,你们顾着自己的脸面,可你们对六丫头不闻不问这些年,连装都懒得装!行了,你要是不许,我去跟阿弟说!”
一听云银玲提及阿弟,老太太和大夫人都不做声了。
云银玲在云家,大夫人之所以敬几分,正是因为当家男主人的态度。
因为云尚德对这个阿姐心中有愧,也十分敬重这个阿姐。
“行了,是你要把人带走的,出去可别说是咱们云家连个小丫头都容不下。”
大夫人不开口,老太太轻声低喃着,脸色也十分难看。
云银玲一刻也没多待,转身直接离开。
从头到尾,云初琴就坐在一边低声哭泣,彷佛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你个眼皮子浅的,好在什么都没发生,你差点把琴儿一生都毁了!”
云银玲一走,老太太随手抓起茶盏摔在大夫人身上,大夫人嫁入云家这么多年这是老太太第一次朝她动手。
云初琴惊得捂住了嘴,满眼不敢相信。
“娘…不是……”大夫人还想辩解。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真要出了什么事才算啊?你…个……当初,你是怎么嫁进来的,你忘了我老婆子没忘,这些年,看你还算勤恳持家,为云家生儿育女,我便从未提过这事,没想到你好的不教,竟让教琴儿这下三滥的手段,你…”
大夫人被老太太说得脸上一片煞白,老太太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若是知道,当年为何让她入府?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没人知道?作孽啊!你以为我为何让琴儿自小跟在我身边,我为何要亲自教养,看来我是忙活了,还是让你给教坏了!从今儿起,琴儿的婚事,你别插手了。”
“祖母,你在说什么?”
云初琴一脸懵,什么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