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人头都他、妈给我听清楚了,现在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通通能够给我滚出来!”
“牙缝里蹦出半个不字,老子管杀不管埋!”
老魏他们直接傻了眼,这哪路的土匪,光天化日之下跑到城里打劫来了?
“小徐去告诉大家别慌,走走,我去打开门看看。”
老魏奇怪的皱着眉头,就要去开门,徒弟小徐赶紧拦住他。
“师傅你等下。听声音他们人不少你,你别一个人去!”
“这有什么可怕的?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了,还能有土匪进城打劫不成?”
老魏推开小徐的手,大步走到大门口,使劲拉开大铁门。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在我们厂门口吵闹什么?”
老魏看了一眼,也是倒抽一口凉气,外边站了三四十号汗子,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脸上带着不忿儿,眼睛里都是戾气。
“我们是什么人?呵呵,南市崔二爷!”
刚刚开车的马仔大声说道,唾沫星子喷出老远,一转身,让出自己身后的老大。
崔瞎子从鼻孔‘哼’了一声,慢慢地走上来:“你就是这里的管事的?”
老魏看着崔瞎子的身形气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对,我是这里的厂长。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黑(he)社会没见过吧?”
崔瞎子‘呵呵’笑起来,声音就像山上的夜猫子,让人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黑、黑、社会,也,也要讲道理是不是,我们是正经的厂子,跟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吗?”
老魏后退了一步,多亏跟上来的小徐扶住他。
“讲道理?”
“好,老子今天就给你们讲讲道理!”
“当初是老子要收购你们这个狗屁作坊。结果你们言而无信,半路毁约。”
人群后边,齐老板走了上来,恶狠狠的看着老魏。
“现在跟老子竞争,又他、妈玩阴的。”
“找了几个人,天天去我厂门口把罐头拉到你的作坊里,直接弄成你们的东西。”
“你们倒是他、妈省事了,老子的损失算谁的?”
齐老板眼睛都开始充血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第一次在这种看不上眼的对手身长吃了这么大一亏,怎么可能不生气,肺都要炸了!
“今天老子就是来给你们最后一个通知!”
“把你们这个狗屁醉坊给我关了,然后赔偿我们佳源厂损失两万块。”
“要不然,今天老子就砸了你这个狗屁作坊!”
“齐厂长,价格是你们厂自己定的,降价也是你们自己降的。我们并没有强迫你们用这个价格把东西卖给我们是不是?”
“大家都要讲讲道理才好,是不是?”
老魏傻眼了,努力的给他解释道。
不过齐老板压根就没兴趣听,往后退了一步,一堆浮肿的眼睛翻过一丝凶光,想着老魏和他身后的大门挥了挥手!
“哈哈哈哈,讲道理,对,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不得过,我们的拳头就是道理!”
“弟兄们,给我冲进去,砸!”
三十多个无赖胡乱的答应一声,就要冲进厂里去。
紧张的时候,厂里十几个男工人都赶上来,死死的挡住门口:
“你们干什么,感动我们的厂子,大家跟你们拼了!”
“就是,不许进来,不许进来!”
工人们胳膊挽着胳膊,死死的挡在门口,可对手是整天打架闹事的流氓混混儿,怎么会把这十几个老实的工人看在眼里?
一声呼哨,四十多个混混都从衣服下边抽出各种凶器,什么大号扳手、钢管、棍棒。
领头的几个,脸上好几道疤的家伙,更是一下子甩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身上横七竖八的刀疤和花里胡哨的纹身,抽出了报纸裹着的西瓜刀!
所有人眼神带着狠毒,嘴角挂着冷笑,看着挡在门口的工人,就像一群饿狼露着獠牙,看着几只战战兢兢,努力把头上的角对着自己的山羊。
“呵呵呵,有点意思。”
崔瞎子又发出一阵怪笑,让老魏他们心里齐刷刷打了个冷颤。
“既然这群人不识抬举,那就不用客气了。”
“连人带厂子,都给我砸他、妈的稀巴烂!”
一群人疯狂的扑了上来,崔瞎子得意的怪笑,老魏绝望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候,一个澹定又带着坏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幼,这么大场面,怎么没人通知我啊?崔瞎子!”
“啊,停,都给我住手!”
听见这个声音,崔瞎子后背起了一熘的鸡皮疙瘩,赶紧扯着嗓子喊起来,万幸挥到老魏都上的那一扳手还差两厘米硬生生的停住了!
崔瞎子长长出了一口气,小声都囔道:“还、还好,还他、妈有救。”
本来都要开打的混混,不知所措的扭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大。而老大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穿着随意的一身衣服,皱着鼻子笑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帅又带着坏。
崔瞎子苦着一张脸,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哎幼,这、这不是萧小哥嘛,您、您怎么来了?”
“您都到我家砸东西了,我作为主人家,怎么也得来招呼一下不是?”
“这、这个作坊,啊不,这个厂子,是,是您?”
刚才是苦着脸,这会一张脸苦的都能挤出水了。
怎么都没想到,来大平出个外场,怎么就这么巧正是眼前这小哥的产业啊!
这事还得说道一个月前,当时崔瞎子和另一伙人挣新开的菜场的控制权,当时架打了一场又一场,伤了好几个,也被公安抓了不少。
但菜场的利益实在太大了,两伙人都红了眼睛不肯松口。
最后,陈天鸿出面了!
崔瞎子还记得那是个半夜,自己又招呼了几十号手下,对方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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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场厮杀不可避免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崭新的桑塔纳冲到两拨人中间,在大家差异血红的眼睛中,陈天鸿施施然的推门走了下来。
就像压根没注意到两边已经血气翻涌的人群,就跟平常的散步一样,陈天鸿细长的眼睛轻轻扫过众人,不算洪亮的声音,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韩局已经找过我了,这件事今晚必须了解了。这个菜场,一人一半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