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章内容实为剧情需要。不要与现实生活相联系!)
仇恨!
在这个世界上,无数的人为了无数的执念而活着。有的人,是为了下一代的爱而活着;有的人,是为了相濡以沫而活着;有的人,是为了对先人的承诺而活着;而有一部分人,是为了仇恨而活着。
这个世界上,拥有强大力量的东西数不胜数。然而,仇恨的力量是惊人的。那些人,以仇恨为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理由。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
度法毕摩看着眼前的零散分布的那几间茅草屋和竹屋,他突然间感觉到心底一沉。回忆起曾经那些事情,他全身的肌肉开始颤动。
时间好像过去的并不算长,度法毕摩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就来了。他看着身旁的左风,心里的感激久久掩埋。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不以语言表达情感的男人!
很多时候,当期盼的某个时刻来临时,那些过往便会一一浮现。
“哥哥!你说咱们是要个男孩儿还是要个女孩儿?”
“男孩儿啊,这还用问吗?”
“男孩儿啊?哦,好吧!”
“怎么啦?不开心啦?”
“没有啦!”
那是一块被风吹净了的巨大的白色石头,石头上坐着一男一女。他们都穿着特色的民族服装,衣服是用麻布做的,虽然料子一般,但是上面的颜色却镶嵌的格外美丽。
衣服美,人更美。那个文静的女人显得十分的乖巧,她粉嫩的红唇轻轻吐着浊气,眉头微皱似乎真的有些不开心。
听到男子的问话,她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只是,过于仓促的掩饰往往更容易暴露她内心的不快。她笑的很努力,所以显得很苍白。
“那就再要一个女孩儿好了,这样一男一女,以后孩子也不感到孤独。”
男子补充道,然后他侧过身子,没等女人说话,便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
度法毕摩的思绪仍然还飘荡在那片曾经美丽的天空。他的脸上呈现出一抹柔情,宛如木瓢里清澈而干净的水。
然而,下一刻,他眉头皱起,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许多。
“我真的、、真的、、很想、、、给你生、、两个孩子。可是、、、可是我现在就要死了!”
女子被人刺中了胸口,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流不停的向外流淌。男人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手忙脚乱的想用衣服替她止住鲜血,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看着我啊,看着我,不要闭眼!”
男子的声音非常着急,他颤抖着的,带着一丝呜咽的声音让女子露出了极为苍白的笑容。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几乎没有了血色。
她努力的伸出手,想尽快的够到男人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动作竟然那么慢!她好急啊,却心生无力,只好笑的更加苍白!
男子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狠狠的按到自己的脸上。他不断的拿着她的手在脸上来回的摩擦,似乎想让女人冰冷的手迅速回温。
“我、、、走了,我发过、、、族里的血誓。下、、、辈子,我、、、还是、、、还是你的、、、女人!”
女子说完话,胸口急剧起伏,她的呼吸便的十分困难。然后,她的眼睛瞪大了,瞳孔开始涣散。
男人看着女子的样子,他十分的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是不断地将额头贴近女子的额头,然后泪水不断的打在女子的脸上。他有些发疯了,紧紧的抱着女子,似乎女子最后的离去带走了他心脏所有的重量。
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心被掏空了,那颗原本跳动有力的心脏怎么会那么的轻,那么的空荡呢?他的手仍然紧紧的握着女子的已经冰冷甚至可是僵硬的手。他的胳膊还在搂着女人的脖子。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女子,任凭泪水不停的打落在对方的脸上。下一刻,他开始不停的哭泣,嘴巴张的很大,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啊!!!!”
终于,那道饱含痛楚和内疚的声音响彻在这片天空。这声音极为尖锐,又十分的沙哑!这声音让人听到甚至都深受感染。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受了多大的苦难,究竟是有多么的绝望才会喊的这么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啊!!!”
第二道声音传来,这声音不同于第一声的痛苦,这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这是对生命的绝望,是对人世的无助。这声音显得很孤独,让人心生怜悯。
度法毕摩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得晶莹。此生,他只流过两次泪。一次,是他怀抱那个生命流失的女人;一次,是他现在在回忆那个许下族里血誓的女人!
此刻,他的眼神很凌厉,带着无限的恨意和杀意。度法毕摩身上的气势开始不断地升腾,这种升腾不是源于自己的本心,而是在回忆中悄悄发生的变化。
左风感受到他的变化,有些皱眉。不过,这样的事情总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大敌当前,他总要让度法毕摩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咳咳!平静一下!”
左风的声音很平静,连带着给人的感觉也是很平静。所以,度法毕摩也就便的平静了下来。那全身散发的戾气渐渐地散去,眼中嗜血的红光也消失不见。似乎在一瞬间,他有回到了刚才的卖菜人的角色里。
“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度法毕摩不是一个轻易表露情感的人,这一点左风是很清楚的。
“那还不去,磨蹭什么!”
很显然,左风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度法毕摩在心里疯狂的鄙视了一下他,然后不再理会了。
他走向前,也不管身后的左风自顾自的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很快,便走到了这条乡间小路的尽头。
乡间小路从大山之外一直延伸至此,然而,这条小路到这里已然是终点了。丁字路口的正中央是一颗异常粗大的老槐树。这颗老槐树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那些粗壮的枝干想四处延伸,不知几米长!
在老槐树最为粗壮的一条枝干上,一只青铜大钟高高的悬挂在那里。它满身的铜锈似乎在告诉人们它经历了怎样的过往。
度法毕摩走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疑虑。他将袖子高高的卷起,似乎是怕接下来的动作会弄脏了衣服。然后,他伸出那条并不粗壮的胳膊,对着那只陈年的古钟重重的拍了过去。
或许是时间太过久远了,这只古钟发出极为沉闷的声音,让人听了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重物压制了。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古钟通体发颤,因为不堪忍受这人的粗鲁,它身上的铜片开始不断地掉落。很快,地上便落了薄薄的一层。
那道极为沉闷的声音传的很远,远到这片山下居住的人们全部都听到了这道钟声。他们纷纷打开房门,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极为震惊。
村头的那口大钟有多少年没有响过了?村里的老人们开始小声的讨论这件事情。他们记得很多年前长辈们说过,那时候正处于战乱,这钟声便是着急大家共同抗敌的信号。
只是,那毕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如今真的响了,这些人反而有些迟疑了。虽然,村民们在迟疑,但是待在族里的长老却不这么认为。
“阿大,你来一下!”
长老朝着屋外喊了一声,他手里的烟袋燃着浓厚的烟,看的出来这位长老也是一位烟民了。
“哎!”
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声,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精神百倍的出现在长老面前。
“你去那两个村子将他们的长老请来,见了他们之后就告诉他们那人回来了。他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长老说完不理会疑惑的阿大,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佩,让阿大拿着。阿大结果玉佩转身离开了村子。
“当年让你逃脱了,现在竟然送上门来了。你以为这些年我们都是在等死吗?哼哼!”
在阿大离开之后,老人拿着手里的烟袋用力的敲了敲一旁的瓷盆,发出砰砰的声响。他的精神也为之一变,哪里还有半点老人的病态。
他将烟袋熄灭,然后缠好背在了身后。就这样,他背着手走出了屋子。院子里聚集了很多人,人们看向他的目光很是敬畏。显然,这个长老在族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你们都在这里待着吧,一切都让沐风做主。我出去看看,应该没什么事情。”
沐风是他们的族长,除了这位至高无上的长老,族长的地位算是最高的了。长老对沐风点点头,然后迈着轻松的步子离开了。
当离开了这座院子,长老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丝的轻松。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似乎又想起了当初他们想要霸占的那个美丽的女子。
他身形矫健,很快便来到了村头。看着不远处那颗大槐树下薄薄的一层铜片,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看的出来,那个人已经很强大了。
然后,他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让他感觉很熟悉,但是却又有些不确信。他很想走过去看看那人的正脸,但是很明显他要先过了度法毕摩这一关。
“你还有胆量来?”
“今天,我来就有两个结果。要么,你们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们!”
“哼!狂妄!”
长老冷哼一声,随手拨过身旁的一颗石头。原来,这战斗便开始了。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没有,果然还是当年那个做派啊!
度法毕摩五指并拢,双手合十,迎着飞速而来的石块猛烈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