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强所生活的那个小城市,人口少,经济也不要姓,做生意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很顺利。
门面选在商业步行街比较靠后的地段,地段有点不好,左邻右舍又都是快餐和烧烤,都属于年轻人比较得意的那口,相比之下,唐大强的饼店,就不太招当下年轻人的喜欢。
进行了简单的装修,父母给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没钱进货,唐大强只得厚着脸皮,跟多年不来往的妹妹开口,妹妹这些年也不容易,妹夫瘫痪在床,拉屎撒尿都得人侍候,生活不能自理,两人生了个儿子,又不好好学习,很小的时候就辍学了,天天泡在网吧里打游戏,这外甥的臭毛病,太像唐大强这个当舅舅的年轻时候了,屡劝不改,有班也不上,想着去当兵,太胖了,体重超标,验兵连着好几年都没验上,挺大一个大小伙子了,天天窝在网吧上网,没钱了就跟他妈要,这完犊子玩应,算是废了。
唐妹从小就刚强,性子跟男人一样,老公是个瘫痪,儿子是个废物,全家三口全靠她一个人在工厂日夜加班养活着,每天二十四小时,骑着个破电摩,工厂里和家里两点一线轮轴转,就跟机器人一样,好像永远不知道疲倦。
但她毕竟不是机器人啊,过了两年,被生活重点压得快垮掉的妹妹,越来越瘦,终于有一天,妹妹生了一场大病,那阵子唐大强在长春参加师父分店开业,帮着忙乎不在四平,妹妹要强,心里和这个哥哥,因为前些年争房子的事儿,还有隔阂,就没跟唐大强说,给自己儿子打电话,败家儿子手机欠费关机,又联系不上,还多亏她的一个工友,碰巧看到她倒在了回家下班的,路上,就好心地给他送去了医院,跑上跑下,挂号买药,都是这个小伙子一个人忙乎,看病的钱,也是人家县垫吧上的。
这个小伙子姓姜,是公主岭农村人,才二十五岁,比妹妹整整小十岁,还是个小伙子,家里困难,挺穷的,来四平打工也有四五年了,个子挺高的,五官也端正,浓眉大眼的有把子力气,就是嘴笨,不要说话,再加上家里穷得叮当响,弟兄太多,父母身体也不太好,所以一直娶不上媳妇,农村的姑娘都往城里奔,市里的姑娘又嫌弃他农村户口不会讲话,一来二去就耽误了。
唐妹对小姜印象不错,认为他老实肯干,又乐于助人,身体结实,是个靠得住的男人,还想把自己的小姑子介绍给他,可惜她小姑子就是看不上小姜,最后也就罢了。小姜对妹妹也挺关心,两人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以姐弟相称,后来越来越熟悉了,彼此的关系,就组建起了变化。
尤其妹妹生病那几天,小姜衣不解带地守在病床前,照顾她,难免会身体接触,妹夫瘫痪了以后,妹妹这十几年,就跟守活寡一样,身体和心都长满了野草;而小姜更是火力旺盛的年纪,一旦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有了念头,便入如干柴烈火,一般不可收拾,终于在妹妹出院的前一天晚上,风雨大作,孤男寡女就在医院的病床上,交融在了一起。
唐妹出院后,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一样,不像以前那样天天以泪洗面唉声叹气了,每天上下班都哼着歌儿,心情好的不要不要的,甚至对自己十分吝啬的她,还破天荒地,给自己买了价格挺贵的化妆品,开始在意自己容貌,打扮自己起来。
或许,女为悦己者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从开始遮遮掩掩,到后来两个人明目张胆的勾肩搭背出双入对,妹妹和小姜的暧昧关系,逐渐半公开化了,至少工厂里的领导和工友,都是知道两个人不寻常的关系的。
领导们的反应还好,毕竟妹妹和小姜,都是厂子里比较能干的骨干,他们结合在一起,十分有利他们的工作稳定和热情,至于违背道德啥的,在那个年代,笑贫不想唱,根本没人当回事儿,况且人家自愿在一起的,自己家人都没啥啥,外人又有谁能管得着呢?最多那些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工友老光棍们,眼看着流水线上最能干的女人被小姜睡了,偶尔笑话两句妹妹老牛吃嫩草,也就没啥了。
虽然唐妹三十大几的人了,长得也一般,就是身材不错,生过孩子的妈妈了,前凸后翘,连厂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比不过她,再加上家里男人那方面不行,风言风语的没少花边新闻围着,那些老光棍惦记她身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便宜了小姜,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论样貌年纪和身体素质,他们还真是远远不如小姜呢。
唐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经常带着小姜回家过夜,妹夫身子重,半夜起床上厕所或者下楼啥的,妹妹个子小,力气也小,每次背他抱他,都很吃力,现在,有了小姜就方便多了,身大力不亏的小姜,背抱妹夫毫不费力,帮着妹妹照顾妹夫也尽心尽力,这让妹妹省心省力了好多。
当然,作为对小姜的感谢和补偿,唐妹当晚都是要和小姜睡在儿子那个屋子里的,儿子几乎吃睡都在网吧不回家的,他的房间也就成了妈妈和情妇肉搏的战场。隔壁的妹夫听着儿子屋里,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炮声隆隆,只能是默默地流泪,生气发火能顶什么用呢?自己一个就要死的人,哪有能力管得了他们?自己儿子又不争气,认命吧,早点死了早点托生,眼不见心为净。
两人在一起了一年多,那年八月十五,小姜要回农村秋收过节,妹妹提出来,要跟着一起回去见见未来的公婆,小姜有点为难,自己一个还没结婚的小伙,领了这么一个还没离婚的老娘们回家过节,爹妈不得被村子里那些嚼舌根子的婶子大娘们笑话死啊,所以就没同意,说是自己先回去探探父母的口风,等他跟爹妈商量妥了,过完节就回来接她回家摆酒结婚,唐妹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但还是答应了自己的小男友,放他回公主岭了。
可是,这小姜这一去,就没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