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了的唐白日,边拿起电话,边扭头嘻嘻哈哈地做着鬼脸回应着母亲,可当她听清楚电话里说得是什么内容之后,唐白日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另一边,收拾妥当的蔡二丫,在往保温桶里放装满饭菜的盒子,突然听不到客厅里唐白日的声音了,于是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闺女?!谁打电话来的呀?”
又等了半晌儿,还是没有听见唐白日回应自己,蔡二丫领着已经准备好的精美的便当,走到客厅打算一看究竟。
蔡二丫心有疑虑地来到客厅,还未等她把手中的家庭便当放下,就只见蹲在客厅中央一小团的女儿,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眼里都是泪水,还在止不住地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蔡二丫心里一缩,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去扶起地上的女儿,压下心中难受的感觉,细声地询问女儿:“怎么了闺女?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啊?电话里和你说什么了?怎么哭了宝贝儿?”
“麻麻……店里的师哥打电话来说……”唐白日还处在慌乱中,一想到自己刚刚接到的电话,心里就乱得不行。
蔡二丫心中那股子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旺盛了,现在又听得女儿这么说,不禁觉得自己右眼皮一直跳个没完,强行拿手压下,尽量保持着语气里的平稳,可还是声音有一点儿颤抖着开口:“怎么了?说什么了?是不是你爸爸出什么事儿了??!”
唐白日平复了一下自己,也怕妈妈会突然承受不住,于是赶紧开口说到:“麻麻,店里的是个打电话来说……爸爸刚才在店里的后厨晕倒了……”
听完够,蔡二丫觉得自己突然血压,有点升高,右眼皮也按不住了,作势有点要晕过去的架势。
见状,唐白日赶紧扶住妈妈:“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儿,没事儿,宝贝,走走走,叫个车,咱去医院,快……”蔡二牙快急疯了。
听见妈妈的话,唐白日一下子清醒很多,也不是只知道哭了,赶紧拿出手机,叫了个出租车,自己拿着妈妈的包和家里的钥匙,搀扶着麻麻走到院子里。
在去医院的路上,唐白日发消息给秦岭,告诉了他这件事情,并让秦岭代自己请个假。
而等到唐白日赶到医院的时候,秦岭已经等在医院的大门口了。
“阿姨,您先别着急,我已经拜托朋友去找最好的医生了,现在还在急救中,我们先去一边等待一下。”秦岭接过唐白日手里搀扶着的母亲,顺势用自己的力量,支撑住两个伤心的女人。
在秦岭和慕容桥的安排下,唐白日就扶着妈妈,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里等着,秦岭跟着护士到处去填写信息。
唐白日看着走来走去的秦岭,和一瞬间好像憔悴了不少的妈妈,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蔡二丫紧闭着眼,她这个人是没有什么宗教信仰的,一直觉得做事情无愧于心就好了,但是现在,她有点想要拿自己的一些什么,去换取里面这个人的平安。
去办手续的秦岭结束后,又陪她们母女二人等了一会儿,才见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蔡二丫急忙走上前去询问医生,还差点儿脚下一软摔倒,秦岭眼疾手快地扶住唐母,又镇定地问:“医生,我叔叔怎么样了?”
白大褂的医生扶了一下眼镜,开口说:“倒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根据我们的观察分析,病人是最近劳累过度,加上他这个年纪确实不适合如此操劳,导致的缺一些身体必需的能量和微量元素导致的昏迷,与此同时,不建议病人这个年纪再过量的饮酒了,要多注意,器官也是有保质期的,经不起这个样子的挥霍。”
蔡二丫点点头称“是”,心里不断埋怨自己怎么没管住他,年轻的时候爱喝几口,到老了,他自己有时候偷摸着喝两口,自己也就当他放松一下没有强制管他,怎么……怎么没想到现如今把他倒是给害了……
“对了,由于病人晕倒的时候,头部撞击到了地面上的杂物,导致头部和身体一些部位有损伤,我们建议留院观察一下,然后家属在照顾的时候,也需要处处小心。”医生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秦岭让唐白日带着妈妈,先去病房里等着,自己则去回家准备一些住院的生活用品。
蔡二丫谢过忙里忙外的秦岭,就直奔病房,唐白日把家里的钥匙递给秦岭,又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
当蔡二丫来到病房里的时候,看见病床上躺着的唐大强,突然发觉自己眼睛酸得不行,觉得那个安安静静躺着的人,不是那个整天围着自己瞎转悠的丈夫,那个中年发福的胖子才离开自己不到上午,怎么瘦了这么多……
“唐唐,去打盆水过来,我给你爸擦擦脸。”蔡二丫握住唐大强插着针头的手。
唐白日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刚出病房外就接到了秦岭的电话。
“你到了吗?”唐白日的嗓子有点儿哑,说话时还觉得有点撕裂的疼。
电话里的秦岭,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到了,已经进来了,小迷糊,家里的水电煤气都没有关,我拿了一床毯子和一些餐具,医院里的怕叔叔阿姨用不习惯,还带了一些洗漱用品,现在打算回去了。”
“嗯嗯好的。”唐白日也不管秦岭能不能看见,还是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掉下来,怕这样会显得自己太过于狼狈。
“对了,我还喂了家里的小动物,餐桌上的便当盒我也拿来了,你和阿姨肯定还没有吃过饭吧,现在去买也来不及,我就把桌子上准备好的现成的就带过来了。你别哭,我马上到。”少年句句温柔。
一句“别哭”,彻底击溃了唐白日的心里防线,眼泪决堤;秦岭在电话里安慰了好一会儿,表示自己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