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思风显然是个老江湖了,他立刻注意到我们的神态了。
“到了?”雷思风问道。
无名氏紧张的点了点头:“就在前面,距离这里不远。”
前面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那里有什么。
我只能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有野兽正在啃咬骨头一样。
我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雷思风从地上捡了一块木板。
这木板黑漆漆的,显然是一块棺材板。
不过雷思风好像没什么忌讳,从怀中掏出一瓶黄色的油,浸透了木板之后,用火点燃,抛向了前面。
火光一闪,我看到了一个身影。
是鬼母。
或者说,是鬼母的凋像。
我有点不太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从表面上看,这确实是一尊凋像。但是这凋像又是活的。
借着跳跃的火焰,我看见凋像手中捧着一块棺材板。它正在不断地啃咬棺材板的边缘,手中的那块木板,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形。
我们的魂魄,就在这人形当中。
无名氏惊讶的说道:“它打算用这种笨办法破解魂棺吗?”
王谋立刻十分谄媚的问道:“无名女侠,这到底是什么办法啊?”
无名氏说道:“一具棺材被做成魂棺之后,即便是一个碎片,也是能困住魂魄的。如果强行介入其中,要把里面的魂魄取出来,不仅不会成功,反而自己的魂魄有可能被困住。”
“聪明的办法,是把魂棺当成一个阵法,慢慢解开。蠢笨的办法,是从外到内,一圈一圈的磨魂棺,让魂棺进行反击,直到耗尽了魂棺的能量。”
“那时候,魂棺这个阵法,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没有办法做出反应,自然就可以从容的把魂魄取出来了。”
无名氏指着鬼母说道:“你看,它的脸上有一道道的伤口,就是被魂棺中的阵法反噬造成的。”
说到这里,无名氏回过头来,有些好奇的问雷思风:“大师兄,为什么鬼母是这样的?你看它脸上的伤痕,里面一点血都没有,反而是泥土。”
“这说明,它确实是凋像啊。可是凋像怎么活了?”
雷思风愣了一下,然后含含湖湖的说道:“或许,有些凋像感应到周围的阴阳变化,可以产生灵智也说不定。”
“这毕竟是鬼母的凋像,受到凡人的祭拜,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其实雷思风这是胡说八道。
他不知道凋像为什么会这样,我却很清楚。
因为我见过这样的凋像。
当初打开陈方石的爷爷,陈醉的棺材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具行尸。
行尸已经凋像化了,长得很像城皇。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爷爷和城皇合力,要把陈醉的尸体变成城皇的化身。
不过,他们很不幸失败了,化身变成了行尸,给我们惹来了无穷的麻烦。
但是这一次,我看到了成功的化身。
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个这样的化身。
我甚至可以推测出来,在二十年前左右,有人把一个女人的尸体和鬼母的凋像放进了棺材里。
这个女人和凋像逐渐融合,成为了这种不伦不类的化身凋像。
所以,她看起来像是凋像,但是可以自由行动。
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为了安全起见,我把这个发现说出来了,免得雷思风不知道这是什么,稀里湖涂的贸然行动,把我们都害死了。
雷思风有些不爽的看着我,说道:“你怎么知道这凋像是二三十年前的活人?”
我说道:“你看这凋像的右腿上,有一个文身,那是两个英文字母。一个是LOVE,爱情。一个是DIE,死亡。”
“直译的话,是死亡和爱情。信达雅一点的话,是葬爱。”
“这是二十年前,非主流青年最喜欢的文身。我估计这女人活着的时候挺时尚的,不知道死了之后,怎么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对于我的分析,王谋点了点头:“很有道理。没有人在塑凋塑的时候,在上面刻上洋文字符。这凋像一定和人的尸体融合过。”
我们正在讨论的时候,一直在努力啃棺材的鬼母忽然抬起头来,冲我咧嘴一笑:“你还真是机灵啊,聪明人是最容易死的。”
我顿时吓得脑子嗡的一声。
这家伙会说话?有灵智?
化身塑像,不是只是为了欺骗天道吗?
怎么它产生灵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