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兰脸色难看,这可真是,一来就要禁足么?
她原本还想着,到了东京城,到时候,就可以出去好好地玩玩了。
记忆里,对东京城的印象十分的少。
平时和表姐聊天,经常被她提起东京城的种种,苏雪兰早就羡慕的没有办法了。
若不然,这一次,她也不会非要过来。
苏雪兰觉得自己已经很惨了,居然要被禁足。
但谁知,苏华荣似乎觉得还不够惨。
管家正好端了茶汤进来,苏华荣端起一盏,喝了一口说道:“回去抄《女戒》三十篇。”
话音落下,苏雪兰脸色难看的很。
本来以为禁足已经很惨了,居然还要抄《女戒》。
苏府是诗书传家的,惩罚的方式,就是抄书。
就算是女孩,姑娘,也都是识字的。
当然了,女孩识字即可,不用对那些诗书有多少理解。
“娘。”苏雪兰娇声喊道。
李氏张嘴,看过来,就看到苏华荣那严肃的脸。
李氏知道,苏华荣这个时候,是铁了心要惩罚的。
再说,也没罚什么,不过就是禁足几日,到时候,自己再多和苏华荣说说,吹吹耳旁风,这禁足就消了。
这个还真不是事,反倒是那《女戒》,李氏内心叹息一声,算了,左右也不过是几篇字而已,也省的在家里没事做,老想着跑出去。
李氏不说话,不表态,苏雪兰只好转过身,看着苏文庆,指望二哥哥帮自己求情。
但苏文庆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根本不接话茬。
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能接话茬。
再说,苏雪兰也确实需要惩罚一下。
这一次,父亲让母亲和七妹妹赶路来东京城,要不是苏雪兰,她们早就到了。
苏雪兰没有办法,只好跺跺脚,跑了出去。
那晶莹的泪花,却是瞬间就落下去的。
苏雪兰委屈的不行,大家都不疼她了。
苏雪烟一点意见都不发表,没什么好发表的。
自己说的就是事实,不扩大,也不求情。
就实话实说,这就可以了。
李氏虽然心疼,也想跟着出去安慰一下自己的女儿,不过看着苏雪烟,李氏不是很放心。
这个丫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若是自己离开了,没准苏雪烟就要说什么不好的话。
当着自己的面都敢说,这要是自己离开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不行,自己必须要留下,好好地听一听。
李氏不走,苏雪烟也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自己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会说。
苏华荣看了看,皱了皱眉,不过还是问了出来:“中毒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苏雪烟之前没提。
既然苏雪兰的行踪都没提,中毒的事情,自然就更不会提了。
这件事情也没什么不能提的,反正苏雪烟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这个事情的起因,还是苏文庆。
再说了,苏雪兰之所以没有多喝,还是因为自己让人放了蟑螂进去。
要不然,苏雪兰现在可能都还没好呢。
苏雪烟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二哥哥起来的。”
苏文庆奇怪的看了过来,却没有说话。
李氏却立刻大声的说道:“你瞎说什么,这件事情,和我庆哥儿有什么关系?”
苏华荣虽然也皱眉,不过还是制止了李氏:“你让她说完。”
苏雪烟看着苏文庆道:“二哥哥,上一次府试回去的路上,咱们遇到的石盘山,你可有印象?”
“自然是有的。”
那一次的事情,简直是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怎么可能不铭记在心?
“那你对这件事,就没有一点怀疑?”
“怀疑?怀疑什么?”苏文庆很是疑惑。
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很难猜。
只是,可能苏文庆并没有往那上面去想。
苏雪烟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那二哥哥可知道,这一次,也是那石盘山干的好事。”
“嗯?”
苏文庆这一次,倒是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石盘山,下毒?
不对,还有那尖石客栈,这里面都有问题。
苏文庆转过头,看着苏雪烟问道:“那客栈可是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啦,要不然,石盘山哪里来的那么多信息?
想要下毒,自然不是石盘山亲自来下的。
他们连苏雪烟的行踪都不知道。
苏雪烟点头:“那尖石客栈的老板,多半就是石盘山放在江州城的眼线。”
苏文庆一惊,这事情可不好办啊。
李氏却一点都不相信,什么石盘山,就算是有,那也是你苏雪烟这个狐媚子给牵扯来的。
和我家的庆哥儿有什么关系?
苏雪烟顿了顿,又道:“这件事情,江逸尘是知道的。这期间,方心悦也牵扯了进去。”
“江兄?”苏文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了什么。
苏雪烟却不知道,苏文华已经把握到了一点事实,说道:“是的,我们这一次北上,走陆路到的江州城,然后六姐姐中毒,我觉得客栈不再安全,就想出来另寻一个客栈。只是临近过年,这客栈也不是那么好找。恰好在街上遇到北上来东京城的江逸尘母子。江逸尘邀请我们到江家别院居住。随后,方心悦也过来了……”
苏雪烟大概的说了一遍,说道:“然后,陈元霸发现了总是有人在夜里窥视江家别院,我和江逸尘商量了一下。江逸尘将这个情况反映给了江州知府和守备,他们将计就计,将石盘山到江州城的一些人手,都给抓获了。”
李氏忽然大惊出声:“就是那天晚上,那么吵闹的那天晚上?”
李氏那天担惊受怕的,结果这事情,苏雪烟早就知道了。
苏雪烟点点头,这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李氏指着她,说道:“那你一点消息都不说,让我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苏雪烟说道:“我不是准备了水缸,防止火灾发生。又让我手下几个护卫,守在院子周围。母亲怕什么?”
“那你也不能一点风声都不漏,我是你的嫡母。”
“隔墙有耳的道理,母亲难道不知道么?这件事情,我就让纤巧去悄悄地和江公子说了一声,我自己都没出面。”
“你,你怀疑我?”
“我就是就事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