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泰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武昌离金陵少说也有几百里,带回来不早就馊了。”
戚月灵偷笑道:“相公怕是没去过武昌,这武昌是金陵上游,若是去的话慢一些,但是若是自武昌回金陵,最多一二日就到了。”
“哦?”王业泰倒是没想到这个,只得应允下来道:“成,相公这次就依了你,仙儿那边怎么样?还生气呢?”
提到李仙儿,戚月灵有惆怅起来道:“相公莫忘了给仙儿也带一份,今日一整天仙儿都是嚷嚷着把孩子打掉,公爹又放了话,这整个金陵没一个大夫敢应声,只是帮着保了保胎。”
王业泰欣慰的笑道:“看来这老爷子说话还有些分量,只是不知道我走之前能不能将仙儿哄好,若是哄不好,怕是要出乱子了。”
王先通这个大老粗,指望他跟李仙儿说开,恐怕还不知道得说到哪年去。
“相公去便是了,仙儿这边交给我,以朝廷大局为重啊。”
当务之急,也就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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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业泰跟戚月灵说悄悄话的时候,伯府忽然来了一个人。
“小伯爷,殿下有谕找您进宫。”
王先通不知道在哪听着了,赶紧道:“来的正好,这小兔崽子腿被我打断了,我替他去。”说着王先通就怒气冲冲的要去宫里找朱慈烺算账,小黄门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爹,您就别跟着瞎掺和了,我这就进宫。”
王业泰叹了口气,衣服也没换,在小黄门的牵引下,在左便门进了宫,武英殿只有朱慈烺跟常延龄。
朱慈烺看着王业泰笑道:“怎么?新建伯好像不太乐意你去武昌啊。”
“哪里,这老头子是今天早上说错话被仙儿误会了,想让我帮他把孙子保住呢。”朱慈烺笑了笑说道:“新建伯心直口快,倒是情理之中啊。”
“殿下还没说,这次宣臣进宫所为何事呢。”
“嗯,虽然新建伯不乐意,但是这次武昌你还是得赶紧去啊。”
常延龄在一边说道:“业泰,武昌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今天我得跟你说清楚,这左良玉麾下可是有近八十万人。”
“多少?”王业泰一惊。
“八十万,号称百万。”
王业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整个江北,加上那些边军,才不过二十来万兵马,这里左良玉直接拥兵八十万。
常延龄笑了笑说道:“业泰被吓住了?”
不过王业泰很快恢复了清醒,笑道:“怎么?难道武昌城里一个百姓都没有,全都是左良玉麾下士卒不成?”
常延龄看着朱慈烺笑道:“怎么样?殿下,这人数是吓不住业泰的。”
朱慈烺在一边拿起了奏章说道:“这是袁继咸送来的奏章,左良玉虽说是拥兵八十万但是这左良玉麾下多是老弱病残,可战之兵,也就二十万左右。”
“殿下,您这是为难我啊,二十万也不少了啊。”王业泰苦笑道。
常延龄此时说道:“你不用挑了,这二十万人各自为政,虽然名义上是左良玉做主,但是下面各分山头,这方面马大人是老油条了,所以殿下才让他去武昌。”
王业泰这才明白过来笑道:“殿下,原来我就是去打副手的啊。”
塔读@ 朱慈烺嫌弃的看着王业泰说道:“你怎么能是打下手的,左良玉麾下还有五千多亲卫,其实这五千人才是最关键的,到了武昌之后,你们想办法把左良玉弄到京师来。” “嗯。” 朱慈烺犹豫了一会继续说道:“若是左良玉不肯来京,把人拿了,找机会做掉。” “啊?”看着朱慈烺杀伐果断的样子,王业泰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朱慈烺了。 朱慈烺叹了口气说道:“孤这也是没办法啊,鞑子不日就要南下,抽不出时间来收拾武昌的兵马了。” 现在朝廷不指望着武昌这二十万兵马能拱卫金陵,只要这二十万人不闹事就成了。 “臣,领命。” 朱慈烺意味深长的看着王业泰说道:“鹏举,马阁老对你们多有牢骚,这一路上,你还是应当以马阁老为主啊。” “臣知晓了。” 朱慈烺继续说道:“这次叫你进宫,孤就是想问问你,你走之后,若是鞑子南下,你觉得谁去扬州合适?” 自古以来守江必守淮,只要扬州在朝廷手里,鞑子必然过不了江,王业泰想了一会说道:“孙传庭孙大人,还有魏国公,无非就是这两个人。” 朱慈烺皱着眉头说道:“若是没有吴玄同的奏报,孤会让魏国公去,但是现在恐怕就只能让孙大人坐镇扬州了。” 王业泰笑了笑说道:“殿下其实不必过分在意扬州由谁守。” “此话怎讲?” “山东有曹变蛟曹总兵威胁鞑子,徐州又有高总兵李总兵,这些人多是边军悍将,鞑子一旦南下,只要背靠长江天堑,必然能杀鞑子个有来无回。” 常延龄犹豫的说道:“还是孙大人去稳妥一些,朝中最近对重新启用孙大人颇有微词,孙大人也憋着打个翻身仗。” 朱慈烺大笑道:“成,那就定孙阁老了。” 此时的魏国公府里,徐文爵可是睡不好了,这刑部那边派了好几拨人去打听,愣是没查出来关的是什么人。 不过诡异的是,朝廷也没有什么动作。 “公爷,北面传过话来了,定国公在京城殉国了。” “什么?” 徐文爵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家的管家说道,管家结结巴巴的看着徐文爵继续说道:“上个月鞑子进了城,闯贼要带定国公西安,定国公不从,在狱中自尽了。” 原本徐文爵还想着自己家在京城的这个亲戚能在北面混出点门路来,徐家一南一北,横竖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但是现在徐允贞死了,徐文爵彻底的慌了手脚。 “公爷,还有,听说东宫已经盯上您了,这现在外面什么风言风语都有,您真不跟殿下去解释一下?” “不必了,多说无益,到时候咱们就知道了。”徐文爵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