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远远不止是盛京方向,徐州方向的博罗、尼堪两人率五万人,河南的阿济格领兵四万,都在火速赶往北京。
但是这有一个三天的时间差。
满达海自信,凭借自己麾下这几万兵马,撑上三天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满达海知道,明军自然也知道,不过显然明军没打算一口吃掉满达海的部队。
当天夜里,借着夜色的掩护,吴三桂亲率两万骑突入满达海营地,清军被吴三桂杀的大乱。
满达海的部将自从清军入关之后,基本就没跟明军打过仗,万万没想到明军还敢夜里劫营,吴三桂率部冲进满达海营地之后,立即纵火,同时明军爬上了一旁的山坡。
几十门火炮一齐开火。顿时,营地彷佛化身火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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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在满达海的营地里转了几圈。
忽然在一片废墟里,发现了几个被火熏晕的人,吴三桂皱着眉头过去。
“找盆水来。”
“诺。”
用水洗过之后,吴三桂才确认了这人便是努尔哈赤的孙子,满达海。
“把他给我弄醒,别给弄死了。”
“诺。”
“走。”吴三桂翻身上马,明军从容而来,放了把火,又跑了,当清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赔了,赔大了——主将丢了。
营中的屯齐立即封锁了满达海被俘的消息,随即下令全军连夜撤至山海关外。
吴三桂当天夜里,带着满达海赶往朱慈烺的龙帐之中。
当满达海再次醒来时,忽然发现自己的面前不少金发碧眼的人,着实的吓了一跳。
揆一厌恶的看着满达海说道:“这人身上可是比我们东印度公司的水手身上还臭啊。”
“这......这是哪?”满达海以为自己死了,面前的都是修罗鬼差。
不过当满达海定睛一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边全都是汉人。
曹礽不屑的瞥了一眼满达海之后,说道:“各位使节,差不多是日子了,咱们该回去了。”
其实明军已经陆续开始撤退了,赵天开所部腾骧营已经撤到了天津一带,因为水师船只有限,要么有一营兵马上不了船,要么吴三桂上不了船。
要吴三桂去登州,王业泰还真不放心,于是就让赵天开率部提前出发,赶往登州。
这一次北上祭祖,登州的曹变蛟算是立了大功,明军才得以在登州府补充给养,才能顺利在天津登陆。
北上祭烈皇帝陵的消息一出,整个江南彻底沸腾了。
这彷佛是一下推掉了江南百姓脑袋顶上的一块大石头,意味着不用每天担心鞑子会打过来,甚至打回去都只是时间问题。
松江府、泉州府、广州府三府的地价在这个消息之后,连续翻了好几倍,各地的工厂陆续开工,甚至内地都有不少地方上书朝廷,要求开办工厂。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李邦华可不敢拿主意,只于朱慈焕就更别说了,这小子最近迷上了纸飞机,天天叠着纸飞机玩,李邦华送上去奏章,估计直接被这位监国殿下给撕了给叠飞机了。
“大胡子,这里不好玩,孤要回书院。”
朱慈焕被朱慈烺直接送进了江南书院,这小娃娃本来已经熟悉了江南书院的同学,忽然被叫回来监国,心中十分的不爽。
“殿下莫闹,等陛下回来,您就能回书院了。”
与此同时,一份弘光月报送到了多尔衮的书桉上,多尔衮翻阅之后,气的浑身发抖,最终将那份报纸撕了个粉碎。
报纸上写的,赫然便是朱慈烺率二十四国使团拜祭崇祯。
“把尚善给本王叫来。”
多尔衮现在是一个汉人都信不过了,耿仲明直接不在多尔衮的考虑范围之内。
尚善是舒尔哈齐之孙,费扬武之子。
原本舒尔哈齐这一脉只是努尔哈赤的兄弟,连努尔哈赤自己的亲儿子之间后互相攻讦,更别说尚善这样的旁系宗室了。
但是现在多尔衮身边无人可用,多铎身患重病,多尔衮只能启用尚善。
当尚善等人率领清军战战兢兢的出城时,忽然发现明军已经拔锚起航,大摇大摆的驶离了天津。
朱慈烺还给多尔衮留下一封手书。
大意无非便是要多尔衮善待大明皇帝陵寝,否则便亲赴辽东挖了皇太极跟努尔哈赤的陵。
多尔衮心力交瘁的送走了明军,当即传檄各省,筹办水师。
万般不情愿之下,多尔衮还是重新启用了耿仲明筹办水师,大把的银子砸到了水师海防之上,同时多尔衮下旨天津彷松江府例,开办工厂,满汉人等均可研制新式机器,并鼓励民间创办工厂。
其实跟这些人比起来,李自成才是最着急的。
现在天下三分,而李自成手里的地盘、人口,是最少的,李自成老早就花了大笔的银子在松江定了机器,在长安办厂,同时鼓励办厂,鼓励农耕,总之天下竟然在这样的一个乱世,各方势力竟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发展经济上。
原因无他,因为天下已经糜烂到了一个地步,再不休养生息,恐怕不用大明出手,各地就自觉归附了。
当朱慈烺的龙舟坐船抵达登州府的时候,老将曹变蛟率领登来三府各地将领官员于码头前跪迎圣驾。
朱慈烺刚一下船,曹变蛟便捧着一封万民书说道:“陛下,登来三府百姓叩请开海。”
其实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登来三府都与朝廷没有什么联系,一直是自力更生,现在北方各地都知道,山东登来三府还在大明的手里,且重兵云集,不少山东人逃难进了登来三府。
导致现在登来三府人多地少,加之身处海边,这粮食已经很难供给当地百姓了。
这些情况朱慈烺都知道,但是朱慈烺将目光看向了王业泰。
王业泰此时则是在一旁笑道:“陛下,登来三府,未必需要跟松江府一样。”
朱慈烺诧异的看着王业泰问道:“此话何意?”
“陛下,登来三府人口、土地远胜于松江府,一味彷制松江府,未免有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风险。”
王业泰低声说道。
“鹏举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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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看着王业泰,王业泰继续说道:“陛下不如让登来三府自行决断,反正登来三府,现下远处江北,朝廷只负责任命官员,具体例行何等政策,由登来三府与百姓们商量着来,百姓们想开海,那便由着他们去开海,百姓们想办工厂那便由着他们去。”
朱慈烺总觉的哪里不对劲,这王业泰的意思就是说朝廷除了兵马之外,就不管登来了。
“陛下无须多虑,只需下旨登来三府五年之内一律免税即可,臣以为登来三府能狠狠的扇那些腐儒一个巴掌。”
朱慈烺犹豫再三最终说道:“鹏举这么一说,朕也有些好奇,那便由登来三府百姓说了算吧,三府官员要恪尽职守,对百姓善加引导。”
“诺。”
朱慈烺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南归时的一个无心之举,一手推出了几十年之后那批纵横寰宇的人。
登来三府自治的消息一出,天下皆惊,有人直接给朱慈烺上书骂起了朱慈烺,以往都是借着骂王业泰骂一下朱慈烺,现在直接就指着朱慈烺的鼻子骂了。
不过这些文官一骂,反而坚定了朱慈烺坐观登来三府发展的心。
商人的嗅觉都是极为敏感的,登来三府这件事,绝对非同一般,商人们哪管民怨滔天,松江的商人,尤其是松江府的江北商人,已经疯狂的打包了自己的现银,而后带着一些不怕死的家丁,登上了开往登来的船只。
登来三地的百姓们忽然没了限制,一时间彷佛变得手足无措了。
当这三地的百姓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大批的商人来到了登来三地拿着大把的白银要买他们手上的土地了。
不止是江南的商人,山东本地的商人也开始涌向登来,尤其是曲阜的孔家,虽然清军将孔家直接当成了一块大肥肉,敲出了一大笔的粮草银子。
孔家也不是傻子,不止是登来,其实这两年孔家在江南也是大肆的买进田产,创办工厂,只是自从清军入关之后,孔家的人低调了许多。
朱慈烺率领水师返回松江时,整个江南都沸腾了,李邦华率文武百官出城五十里相迎,另一边松江府的百姓彻底的认识了这新三营的恐怖。
霎时间,这新三营的这些光棍们,都被松江和金陵家中有女儿的人家相中了,而三营之中的军官就更是江南富商们眼中的香饽饽了。
而这些军官之中,官职最高的老光棍便是赵天开了。
王业泰诧异的在队伍之中找着赵天开,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到松江的时候还能看到赵天开,这都快到应天府地界了,赵天开却丢了。
就在即将出界的时候,忽然銮驾后面七八顶小轿朝王业泰赶了过来。
“小侯爷驻足,小侯爷驻足啊。”
王业泰回头一看却是秦绍达,秦绍达的后面还有几个江北商会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