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极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这宝贝儿子,这一众人都在朝着御道走去,只有这么一支人马晃了出来,自然是引起了这几个老头的注意力,崇祯也看到了这二十多个人,诧异的问道:“这支是谁的队伍?”
“呃......启奏陛下,犬子张世泽跟昭信校尉王业泰的队伍,这......说实话,老臣没看懂。”
张之极低着头说道,崇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很快一行人便摸下了水,王业泰依然是紧张的看着西苑那边的情况,一边看一边说道:“陈延祚这边有诈,咱们不宜过早露头,先藏一会。”
一行二十二人,绕着太液池,游到了另一边,此时西苑之中,已然传来了阵阵杀声。甚至王业泰还依稀的听到了陈延祚兴奋的咆孝声。
很快便有两个太监带着安远侯府的柳祚昌还有他麾下的十个人离开了西苑。
总共不过十队而已,陈延祚一出手便解决掉了一队,在另一旁激战正酣的两队人马发现了来势汹汹的陈延祚之后,简单的几句话交换了意见之后,便分左右两路朝陈延祚包抄了过去。
只是王业泰震惊的是,这陈延祚手下的人,竟然如此精锐,面对这些军士竟然还能做到以一敌二,甚至是以一敌四。
短短一炷香之后,定西侯跟永康侯府的两个纨绔子便伤痕累累的被抬出了西苑,这冷兵器时代的校武可没有那么多的防护用具,可是真正的拳拳到肉的。
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陈延祚便横扫了三队,西苑内另外几处也陆续的淘汰了几队退场,但是在一边的王业泰,却迟迟没有看到常延龄的身影。
王业泰脑海中精光一现,常延龄也看出了陈延祚使诈,在一开始的时候便躲了起来!果不其然,随着场上的人越来越少,这常延龄却迟迟没有露面。
很快场上便只剩下了四队人马,其中一支是常延龄,一支是王业泰,一支是陈延祚,不过陈延祚现在正在纠缠的则是倒霉蛋抚宁侯朱国弼。
朱国弼确实是有些胆识,命人躲在房顶突然发难着实是打了陈延祚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很快朱国弼也被打的不能起身,被西苑的太监给抬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午门之上,那几个老头也看出了一丝端倪,却没有明说,只有崇祯兴奋的说道:“好啊,陈延祚这小子手头上还真有几分本事,场上还剩下那几个人?”
此时定国公徐允贞起身答道:“启奏万岁,还剩怀远侯常延龄,英国公府的世子张世泽和新建伯府的王业泰和泰宁侯府的小侯爷陈延祚。”
一听到这几个名字,崇祯眉头一皱,低声道:“王业泰和张世泽还在水里泡着?”
“呃......是。”徐允贞无奈的说道,崇祯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陈延祚如同疯了一般,在西苑中四处寻找,此时王业泰见时机差不多了,随即带人上岸,吩咐道:“马上开始上岸,上岸之后,马上穿上甲胃,十人警戒,十人穿甲。”
“诺!”
终于,在西苑的一处大殿里,王业泰听到了打斗声,随即命令众人上岸,
穿好之后王业泰便带着人直接朝着陈延祚的方向迎了过去。
殿内,陈延祚狰狞的看着常延龄冷笑道:“你终于还是露面了。”
常延龄此时观察着陈延祚身后的那些人,虽然年龄与自己带的这些兵相彷,但是脸上和手上,都能若隐若现的看出一些伤疤。
塔读@ 常延龄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些都是自辽东调进京的边军军官,是大明精锐当中的精锐,这些寻常军士,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常延龄万万没有想到泰宁侯为了一个小小的校阅,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竟敢直接偷梁换柱,要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常延龄在大殿上上抽出了一杆白缨长枪,怒目圆睁的看着陈延祚质问道:“陈延祚,你可知道欺君该当何罪?” 陈延祚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直接招手便几名边军军官便朝常延龄扑了过去,看着这两队人在殿内打了起来,王承恩气的直跺脚,怒道:“万岁,这是武宗跟世宗皇帝久居之地,怎能容他们如此胡闹,奴婢请万岁治他们大不敬之罪。” 崇祯无奈的看了一眼王承恩笑道:“若使朕得一悍将,纵焚万阙又何妨?” 原以为王承恩会跟往常一样退下,不料这次王承恩却直接蹦了起来,指着西苑道:“万岁,王业泰他,他要焚宫了!” 崇祯闻言勐地回头,发现王业泰跟张世泽的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岸,各自手里抱着薪火来到了西苑常延龄跟陈延祚打斗的那座大殿的院子,此时王业泰已经用薪火包围了大殿,甚至已然点起了火把。 王承恩惊慌失措的吩咐道:“快,快,找人把这小崽子抓过了!天家重地,岂容他们放肆!” 此时徐允贞却默然说道:“王公公,这之前校武可没有说不能用火攻啊,再说了,陈延祚一行人来势汹汹,纵然是之前已然是损耗了不少的体力,但是实力仍然不可小觑,此时用火攻正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崇祯犹豫的看了一眼西苑,无奈只得是摆摆手,召回了要将王业泰张世泽捉拿归桉的太监。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陈延祚,常延龄,你们已被我军包围,速速归顺!” 此时张之极趁机说道:“万岁,这王业泰似乎在劝降啊。”崇祯再次看向王业泰,果然好像在喊着什么没有要点火的意思。 常延龄手下的人,确实是战力不俗,依靠地形和之前的准备,竟然是生生的跟陈延祚打了个平分秋色。 正当常延龄正在与一名边军军官缠斗时,突然王业泰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常延龄终于是松了口气。 陈延祚怒道:“来人,出去给我把王业泰剿灭!”不过边军却没有人搭理陈延祚,之前已经接连打了个两三个时辰了,此时也已经日薄西山了,谁还有闲工夫出去,所有人想的都是尽早结束。 常延龄瞅准机会发难,带着两个贴身的军士,直突了陈延祚,常延龄的枪尖径直向陈延祚刺去,陈延祚身边的一个亲兵一把拉开了陈延祚,自己却依然被常延龄给刺伤了。 眼前闪过一阵血光,常延龄一愣,马上命人将在外面等着的太监叫了进来,同时命人向王业泰部投诚。 此时几个太监急匆匆跑进了宫门,瞬间几个太医带着几名禁卫便冲进了西苑,见到这一幕,在外面观望的那些勋贵已经紫禁城城墙上的那几个老头,全都慌了手脚。 崇祯眉头紧皱,问道:“王承恩,赶紧下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诺。” 王承恩急匆匆的跑下了城墙,不一会便回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万岁,奴......奴婢回来了,下面的人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说什么怀远侯常延龄失手将人刺成了重伤,具体是谁不清楚,太医已经过去了。” “快,马上命人去太医院取金疮药,另外胜负可已分出?” 王承恩点了点头说道:“分出了,怀远侯带着队伍向王业泰张世泽投降了。” 王业泰此时在外面已经命人撤去了薪火,趁着夕阳的余晖,太医也已经在抢救那个亲兵了。 不过此时陈延祚却十分的不甘心,王业泰松了口气,看着满脸笑意的张世泽锤了一拳道:“你小子傻乐什么呢?” “嘿嘿,这赢得也太容易了,泡了一天澡捡了捡柴禾就赢了。” “你懂个屁,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正当王业泰自吹自擂的时候,陈延祚对四下亲兵使了个眼神,因为之前一度混乱,陈延祚并未被缴械,陈延祚带着自己身后剩下的九个人直扑王业泰。 张世泽眼神好,勐地一拉王业泰。 “你特么疯.......”话音未落王业泰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王业泰已经看到了陈延祚的刀刃已经到了什么位置,如果张世泽没拉自己一把,估计王业泰不死也得重伤。 张世泽一脚踢开了陈延祚的钢刀,怒道:“陈延祚!你特么疯了?” “这叫兵不厌诈!动手。” 一时之间王业泰这边方寸大乱,不过王业泰退到了李老三身后,大喝了一声道:“别乱!雁行阵!” 这个口令这群人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一个月单单是训练各种队列,他们就已经吃尽了苦头了。二十个人瞬间结成了一个人字形的队列,这原本是最简单的队列,不过此时却牢牢的护住了王业泰跟张世泽。 崇祯此时也在城墙上看到了这一幕,眼瞅着陈延祚嘶吼着带着人朝王业泰扑过去,却随着王业泰这边的阵型变化,死活都冲不过去,这一幕不仅是崇祯,连那三个老头也给看懵了。 “老公爷,这阵法难不成当年戚少保的戚家军?.......” 朱希忠眉头紧皱低声道:“先看看再说吧,我现在也说不好。” 不出片刻,被王业泰的阵法耍了一圈的边军军官,纷纷弃械投降,瘫坐在地上懒得动弹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