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小梅突然对一个男人没头没脑说了一声,你的老号码恢复了?一个中年男人有些茫然问,什么老号码恢复了?”
他说着拿出手机,播放这段录下来的通话录音:
“你的老号码恢复了?”
这是吉小梅的声音。
“什么老号码恢复了?”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
“你不是说,手机丢了,新买了一部手机,还新办了一个手机号码吗?”
“没有啊,我没有丢手机,也没有办新号码。”
“啊?”
吉小梅惊恐地叫起来:
“那怎么有人加我微信号,还跟我聊天。”
“什么?”
中年男人惊骇不已,连忙喊了一声:
“你打错了。”
匆忙挂断手机。
朱伟摁掉手机录音,分析道:
“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吉小梅的情人,有人利用他的名义,骗到吉小梅的手机号码,再加到她的微信,要到她的住址。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刚才说的‘野狼’。”
“但‘野狼’是怎么弄到吉小梅手机号码的,还是一个谜。
郁兴东追问:“你查这个中年男人情况了吗?”
朱伟脸上这才露出亮光:
“查了,这就是我说的重大收获。我让电信人员查这个中年男人的信息,你们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
几人异口同声追问。
“他是县长曹兴旺。”
“啊?”
几个组员都惊讶地张大嘴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这样说来,吉小梅是曹兴旺的情人,曹兴旺有问题。”
郁兴东像钓鱼者发现一个条大鱼一样,眼睛晶亮:
“这是一个重要发现,曹兴旺很可能有别墅,别墅晨可能有值钱的东西。”
郁兴东推测道:
“吉小梅要去偷他别墅里的东西,一个人不能弄,才叫前男友胡晓斌去帮忙。结果螳螂在前,黄雀在后,被也去偷东西的‘野狼’撞上,胡晓斌被打死,再抛尸。”
颜雪霖禁不住惊叫起来:
“这就是案件真相,太好了。”
郁兴东沉吟着,摇头出声:
“这才是冰山一角啊,‘野狼’在哪里?吉小梅又在哪里?‘野狼’是怎么弄到吉小梅手机号码的?曹兴旺真是吉小梅的情人吗?这些,你们知道吗?”
这样一问,几个组员又都沉下脸来。
“另外,如果曹兴旺真有问题的话,这个案件就大了,不只是刑事案件,会变得更加复杂。”
说着他拿起一张纸,也向组员汇报:
“我让重庆警方协查吉小梅情况,他们很帮忙,已经把协查情况发邮件给我了,你们也都看一下。”
他把纸推给坐在对面的颜雪霖先看,颜雪霖拿起看着:
吉小梅,1998年11月5日生,长得非常漂亮,家里还有三个人。她父亲母亲,和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弟弟。
她父亲是乡邮政所邮递员,跟现在的快递小哥差不多,只是他是有单位正式编制的职工。母亲是乡镇一个饭店的服务员,是打工的。
她家家庭条件在当地属中上等,吉小梅重庆艺校毕业后,到江滨县娱乐场所来当歌手,所以她身份证地址也是江滨的。
她收入不错,不仅不问家里要钱,还能经常寄些钱回来补贴家用。
当地人都说他们养着一个好女儿,既漂亮,又懂事,还能挣钱,孝敬父母。
但最近一段时间,她突然关机,一直打不通。家里都急死了,发她微信也不回。她父亲想到江滨来找她,却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吉小梅只跟家里说,她住的地方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家里问她男朋友谈了没有,她说你们不要烦,女儿自会安排的。
我们问她父母,吉小梅最近有没有打过电话回家,她父母都说没有。我们让她父母问她在大学里的弟弟,也说姐没有打过电话给他。
应该不是假话,我们让她父母知道她新的手机号码,务必告诉我们,这是为了保护她。
颜雪霖看了一遍,再传给其他人看。
朱伟最后一个看,看完有些担心出声:
“看来吉小梅有危险,她怎么就不报案呢?难道也被‘野狼’吃掉了?”
郁兴东有些着急:
“颜雪霖,孙健华,你跟我一起去找曹县长问情况。”
“你们两人,想办法去寻找‘野狼’和吉小梅。”
“朱伟,你去查听以雷东辉名义办的那个手机号码,看能不能再发现一些线索。”
“孙健华,你们继续去查找奥迪车的踪迹。”
安排好,他就带着颜雪霖孙健华匆匆走出去。
很快来到县政府,郁兴东三人走进县长办公室。
县长曹兴旺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但立刻镇静下来:
“是郁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他强作镇静,嘴上说得潇洒,神色却还是有些不自然。
郁兴东淡淡一笑:“曹县长,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问一个情况。”
颜雪霖站在一旁,不动声色观察着曹兴旺的反应。
曹兴旺五十左右年纪,身材魁梧,风流倜傥,气宇轩昂。但这时却过于紧张,连手也有些颤抖:
“来来,坐坐。”
曹兴旺连忙站起来,把他们让到会客区坐下,忙着要给他们泡茶。
“曹县长,茶就不要泡了,我们问一下情况就走,不打搅你办公,你也坐吧。”
曹兴旺听郁兴东这样说,真的不泡了,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有些不安地看着他们。
“曹县长,你认识一个叫吉小梅的女孩吗?”
郁兴东直截了当开口问,脸是笑着的。
曹兴旺是县长,没有确切的证据,郁兴东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带笑询问。
曹兴旺一愣,随后立刻摇头:“不认识。”
郁兴东还是带笑问:“她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问后也是一眼不眨看曹兴旺,又提醒他,也是解释:
“她与一个案子有关,可最近她失踪了。我们在查听她手机通话录音时,听到她给你打过一个电话,所以来问你一下。”
曹兴旺愣愣地看着他们,紧张得额上闪起汗光。
可他毕竟县长,马上装作没事一样笑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是接到过一个女孩的电话,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打错了,被我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