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瞬间让得原本欢腾的现场,瞬间安谧下来。
众人惊疑的望着北朝南,又看向叶无伤,表情复杂,言语之间,尽是感叹与唏嘘。
“嗯,这倒是,郭畅固然有错,但也无法改变叶无伤窃取龙王诞的事实。”
“如果真要追究起来,那他叶无伤,恐怕也难辞其咎。”
“先看看吧,解决了郭畅这一颗毒瘤,我想,那一眉道长应该会网开一面吧?”
“是啊,一眉道长,要不然再给他个机会呗?”
宾客们,纷纷为叶无伤请命。
安澜等人,也顺势而为,恭敬道:“一眉道长,无伤是我好友,他的人品绝对过关。”
“我想,他并非要窃取龙王诞,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无伤,你快跟道长说说啊!”
安澜摇晃着叶无伤的胳膊,催促道。
叶无伤点头,对着一眉,弯腰道:“一眉道长,我承认。”
“我以罪证为要挟,让郭畅去拿龙王诞。”
“但我要求的是,只截取一点,并没有要这么多,我只是想要拿来研究,用完就还。”
“以我对他的要求,并不会对龙王诞产生太大影响,请您开恩,赠予我部分。”
叶无伤言之有理,而且态度虔诚。
加上刚刚才为道观立下大功,铲除了郭畅这么一颗毒瘤。
于情于理,给他点,倒也不过分。
一眉道长本就是爱才之人,对叶无伤,他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改观。
就欲开口时,北朝南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原则不能动。”
“道长,这话可是您亲口说的,不至于违反吧?”
“我儿子说得没错!”
北广深接过话来,点头道:“叶无伤窃取龙王诞是事实,在场众人都是人证。”
“如果道长今天非但不治他的罪,反而还给他龙王诞的话,我怕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至少,我北家,第一个不答应!”
说到这。
他眼神瞥向一直静默在旁的秘书长蔡衡昆,问道:“蔡秘书,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他是关键。
身为财阀公会秘书长。
对方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别说区区青城道观,就算是省城巨擘,都要礼让三分。
“这事,我看还是要妥善处理比较好。”
没有直接表明心迹,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北家的庇护,以及对叶无伤的责难。
一眉道长也很无奈。
青城道观发展至今,钱财全靠着北家支援。
而未来规划,则需要仰仗财阀公会。
要是因为叶无伤,直接得罪了两尊大佛,得不偿失。
“北总言之有理。”
“一码归一码,叶无伤揭露郭畅,的确该赏,但窃取龙王诞,理应受罚。”
“来人,将叶无伤抓起来,与郭畅一道,送入地牢,听候发落!”
“至多,在最后量刑上,对他稍微宽容。”
话落。
立刻就有两名道人前来缉拿。
叶无伤就欲争辩,一眉道长提醒道:“年轻人,你功夫不错。”
“但这里是青城道观,我是道观之主,你要硬来,本道出手,后果恐怕就严重了……”
“不要啊道长!”
见状。
安澜大惊,脱口而出道:“无伤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此吧。”
“是啊道长,他都说了,只是借,又不是偷,而且,只要一点点,你怎么这么吝啬呢。”苏小叮开口。
陆陆续续。
黄元祥父女。
罗森。
擎天柱。
包括其他民众,都纷纷请命。
气势如虹,声势滔天。
转瞬之间,之前成为众矢之的的叶无伤,一下子就成为了万众敬仰的大英雄。
即便是有窃取龙王诞的事实,也愿意相信,他是事出有因,而非刻意为之。
对此。
一眉道长内心也很纠结。
可北广深非要置他于死地,蔡衡昆的心思也很微妙。
为了大局着想,他不得不忍痛割爱,做出决定,“都给我住口!”
“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你们怎么求情,本道也不会更改心意!”
“谁要是再来劝阻,别怪我青城道观对他不客气!”
青城道观实力雄厚,背后势力,更是盘根错节。
要真是和他们撕破脸,得不偿失。
顿时。
请命之声,偃旗息鼓。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说。
而安澜还想劝阻,却被苏小叮死死拦住。
“带走!”
眼见局势稳定。
一眉道长下令,几名道人,便押解着叶无伤和郭畅,朝着过道那边走去。
此时,叶无伤心中谋划,以他对一眉道长的认知来看,应该是明辨事理的人。
只不过是有北广深和蔡衡昆在这里制衡,他也无可奈何。
把自己定罪入狱,应该是缓兵之计,等回头和他见面之后,再仔细详谈。
总之。
龙王诞,他今天势在必得!
哪怕是把青城道观搅得天翻地覆,他也在所不惜!
“王八蛋,你把我害得身败名裂。”
“老子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废物,拿命来!”
就在叶无伤与郭畅并排到一起时。
缓过劲儿来的郭畅,忽然粗喝,闪电出手,朝着叶无伤拍飞而去!
“无伤,小心!”
安澜大惊。
兔爷等人,也是惊慌失措。
一眉道长下意识的想去帮忙,却发现为时已晚。
“郭畅的勾魂索命手堪称一绝,只要出手,不达目的,绝不收手。”
“精准狠不说,而且强悍毒辣,即便是我,也得小心应对。”
“可惜了这么个人才。”
他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而听到他的话,北广深父子则是对视一笑。
这样也好。
与其入狱下罪,倒不如让他俩捉对厮杀,这样也省去了自己的麻烦。
只是没能亲手杀了这废物,倒是让得北朝南心中有些遗憾。
“咚。”
然而。
就在众人以为叶无伤必死无疑之际。
他忽然同步抬手,化掌为拳,以拳对掌,响声雷动!
对碰之下,竟是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一路打去,直接洞穿了对方的手掌!
“啊!”
郭畅大叫,身子倒飞出去,一个翻转,竟是将搁置在一眉道长身旁的托盘,打翻在地。
“哐当。”
托盘内的一些物件,瞬间跌落在地,叮叮当当,瞬间摔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我的宝贝啊!”
见状,一眉道长大惊,痛心疾首般试图去捡。
但心乱如麻,越捡越乱,导致割破了皮肉,鲜血长流,即便如此,他也无动于衷。
这一套瓷器,是来自五六百年前的宋元时期,是一套宫廷用具,价值连城,而且有价无市。
他本意是拿来敬献给财阀公会会长,让蔡衡昆代劳,以此帮助青城道观在其他城市开设分支,想要将道观做大做强。
可谁知道,现在突然被打碎了,这瞬间令他痛心疾首,肝肠寸断!
“坏了?”
此时,向来波澜不惊的蔡衡昆眉头一皱。
他知道,这套用具的价值,而会长更是对这类用具爱护有加。
现在打碎,非但是一眉道长的愿望落空,恐怕自己也难辞其咎。
“蔡秘书息怒!”
一眉道长惊吓不已,简单安抚蔡衡昆之后,亲自出手。
一把掐住郭畅的脖子,凭空拎了起来!
“观主,观主。”
“求求您,饶我一命。”
“我不是故意的,您放我一马吧,求您了。”
“咳咳。”
郭畅面色苍白,不断咳嗽。
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接连鞠躬作揖,试图求饶。
“住口!”
但一眉道长早已怒火滔天,完全不听,“狗东西,先是祸害了道观,现在又打碎了我心爱的工具,你罪不可恕,我要不杀你,何以服众?”
“给我死!”
说完。
他用力一捏,凭空捏爆了郭畅的喉咙。
鲜血从两端爆开,脑袋耷拉一垂,随着一眉松手,他便如死狗般徜徉在那里。
当场气绝身亡!
“好!”
“杀得好!”
“这种狗东西,死不足惜!”
“留在世上,只能是个祸害!”
见状。
众人拍手叫好,莫不鼓掌称快!
而北汉深则是瞅准机会,喊道:“这废物先是窃取龙王诞,然后故意和郭畅交手,打碎用具。”
“这废物居心叵测,心思歹毒。”
“一眉道长,我建议别审问他了,直接杀了他。”
“让他和郭畅一样的下场最好!”
这话一出,全场惊骇。
尚未开口,一眉道长也是怒气上头,点头道:“就依白总的意思。”
“让他和郭畅一起去死!”
然后。
他纵身一跃,快步来到叶无伤近前,抬臂一挥,就欲下手——
“道长且慢,我有话说。”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去死吧……”
道长一声咆哮,但叶无伤却道:“这破碎的玉器用具,我能修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