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一大早刚到公司便被老板叫来医院,看见苏邈穿着跟前一天不一样的衣服,还挺意外的。
“苏总,你昨天晚上回家了?”
众所周知,她老板自从董事长住院以后,也就住进了医院,这么多天就回去一次;
有几回还是她去苏宅,找佣人阿姨取的换洗衣服呢。
苏邈捂脸。
早上真是太丢脸了。
她昨晚怎么就……
事实证明男人就没有君子的,除非是真看不上这女人。
但也怪不得许泽言什么,她想起来,昨晚上她喝醉了,还打算给余成毅戴绿色帽子呢,是她主动的,只是……吐了许医生一身。
幸好许医生没计较,还好心的抱她去浴室洗了一番;
醉鬼苏邈不但没有感恩戴德乖乖听话去洗,反而叛逆的在浴室里跟许医生大打出手。
她身上的瘀青,就是那时候来的……
许泽言好不容易给她洗干净了,苏邈又抱着许泽言唱了好一会儿的少先队歌曲串烧……
她的脸,丢尽了。
至于她为什么睡沙发,也不是许医生不够绅士,而是床上被她吐得根本没法睡;
许泽言担心打扰她休息,大半夜也没有叫客房服务进来收拾,她觉得自己睡沙发挺惨的,但许医生可是打的地铺……
冯溪不知道怎么回事,夸赞道,“你这身衣服真好看,是新出的高定款吧?”
她有印象,因为前几天还和同事在品牌官网上讨论过呢。
苏邈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身衣服是许泽言打电话让人送来的。
她忘不掉许泽言打电话时回头在她身上扫试过的眼神,她身上浴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男人微微出神,似想起了昨天上午心电图室的一幕,准确的报出了尺码。
那语气轻描淡写,好像是给她心脏打了“健康”、“良好”一类的标签似的。
奇妙的是,送来的衣服全套都很合身,包括内衣和小裤子。
从尴尬的回忆中抽离出,苏邈问:“我让你买的午饭呢?”
“马上送到!”冯溪解释道,“苏总,您点的是八菜一汤,我怕我拿洒了,所以让专业的配送人员给您送过来。”
“行。”
餐很快送到,冯溪问:“苏总,您叫我来?”
这一上午,特意让她来一趟,总归不是专程买点饭菜这么简单吧?
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苏邈犯不上让她专程跑。
苏邈勾了勾手指,在冯溪耳边叮嘱了句。
“啊?”
冯溪大为震惊。
这可是上城top级别的千金!
苏家大小姐还要用身体做交易?
她不敢相信。
苏邈不满她的反应;
主观意识要不要这么强?
她让冯溪给她做事,可不是让冯溪来对她道德审判的。
再说,她要是有办法,还能让她准备这种协议么?
爷爷的手术,绝对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苏邈认真叮嘱着,“你找王律师当面交代清楚,万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么?”
冯溪捂住嘴,猛点头。
明白!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帮苏邈给许医生送餐时,冯溪仔细看了许医生好一阵子。
这脸……倒也不是不可以。
配得上她老板。
帮苏邈摆好餐后,冯溪识趣的走了;她现在就期待董事长赶紧好起来,她老板好带着她在苏氏集团大杀四方,好好搞事业。
早上苏邈是在许泽言之后离开的酒店,离开时发现他已经绅士的结完了房费。
再算上他送她的这身衣服,苏邈属于欠她人情。
“昨晚谢谢许医生,我爷爷住院的这段时间就由我来请您吃饭,如何?”
男人没说话,苏邈就当他默认了。
但……
他怎么不动筷子呢?
“不合许医生的口味么?”
许泽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我累了。”
“……”
苏邈涨红了脸,这一刻才明白他说的取悦,到底包含了多少工作在里面。
好在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算上一世给余成毅准备的三餐,少说也有几千顿,只是她一腔热枕人家不愿意接受;
许泽言愿意,那就拿他实践;
苏邈曾特意找日本主妇专门学习了一套伺候丈夫吃饭的流程,从备餐到服侍丈夫张嘴吃饭,每一个步骤都是有规范化动作的。
她循着记忆,回忆老师教的动作,将其用在许泽言身上。
学过和实践过还是有区别的,苏邈动作有些生疏,夹着手握寿司的手紧张得微微发抖,险些直接把寿司怼在许泽言的薄唇上。
苏邈半蹲在侧,动作和她的表情一样拘谨,令许泽言看了心烦。
“你平时就是这么伺候他的?”
“啊?”
苏邈没懂突如其来莫须有的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被许泽言拽进了怀里,放在他的腿上。
苏邈倒吸一口冷气,心脏狂跳,“许医生……”
她往外缩了缩,“你再不放开我,酱汁就滴到你衣服上了。”
“没关系,有人洗。而你……”许泽言似要把人看穿似的,“只负责取悦我!”
一顿饭吃得脸红心跳的;
也就是医生的光环让这人看起来禁欲非凡,实际上花样和玩法非常多,原来嘴巴用来吃饭的同时,还能做那么多事儿呢。
苏邈心情复杂的回到爷爷病房,发现温晓红母子已经在爷爷病房里等候多时了。
苏邈责备护士,“怎么没给我打电话通知我呢?”
护士一脸委屈,“这位女士说她是您婆婆……”
家丑不宜外扬,运维了大半辈子家族名声的温晓红最晓得里面的门道,为了不让护士起疑,她上前握住了苏邈的手,“邈邈,妈听说你去吃饭了,就没让护士打扰你,更跟苏老先生聊了好久。”
苏邈蹙眉,余光瞥见爷爷微微跟她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甩了温晓红的手,才没有继续发作。
温晓红说着探病的套话,又跟苏正荣旧事重提,希望苏家帮帮余氏集团;
左右就是不提两个小辈离婚的事。
苏正荣没松口,温晓红便让儿子自己跟苏老先生说说话,自己则把苏邈叫了出去。
病房门口,苏邈看向温晓红的眼神冷冰冰的。
“说吧,你什么意思?”
温晓红全然没了在病房里伏低做小的样子,反倒是有些不可一世,“苏邈,我劝你好好做我家的儿媳妇,否则,你爷爷活不久了!”
苏邈皱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