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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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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的看着振东从马鼻子里拿出来的红辣椒,楞在了当场,其他跟着来的土匪也都唏嘘不以,大家倒不是为了别的,这小子真行啊,围着马转了几圈,就把毛病找出来了,再加上给三儿看病的手段,所有在场的人都暗暗树起了大拇指,真他妈的厉害。

三当家的回了回神,咧开大嘴笑了起来“他妈了个巴子哪个王八羔子给老子下的绊子”他虽然骂着人,可是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这事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山里哪个当家的看着自己得了这马蹦跶的太欢了,和他开的玩笑,往马鼻子里放辣椒,土匪们性情都豁达的很,为了兄弟命都不要了,何况一匹马了。

三当家的骂了一阵乐呵呵回过头来拍了拍振东的肩膀“行…小兄弟有俩下子,老兄弟我服了,我说过你把马治好了,金山银山,我都给你弄,说吧.!你想要什么”

振东笑了笑看着三当家的,说实话,振东很喜欢三当家的这样的性格,听书的时候,说到秦琼啊,程咬金啊,什么李逵了,他觉这样的人活着,快意人生,直来直去,所以从心眼里他很喜欢三当家的这个人。

“三当家的,其实你这马没有病,我也只是凑巧而已”“哈哈……..”三当家的一阵笑声打断了振东的话“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小兄弟别害怕,我谢老三说话算话”

振东听完三当家的话,心里一阵好笑,其实这马得的病真的是凑巧给看好的,小时候屯子里的老财主老欺负乡邻,一屯子的人敢怒不敢言,这个财主家有几头耕地的牲口,有一天就让振东看见了,他心里一合计,恩,是个机会,那个时候振东不大,不过心眼多,他身边正好是一个小菜园,菜园里种的辣椒,黄瓜什么的,他瞄了一圈最后就盯在这辣椒上了,随手撸几个辣椒,趁着别人不知道,就塞牛的鼻子里,辣的那牛白天黑夜的叫唤,眼泪鼻涕一大把。当他刚看见三当家的马,也想到了这点,不会是有人也用了这着吧,他假意看病,让他这么一看还真是,没有想到土匪里也有像自己小时候那么调皮的人物。

振东想想好笑,不过眼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哪容他想那么多,振东抱抱拳“三当家的,今天咱们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说那金山银山,倒有些俗套了”振东把听书里那些英雄豪杰说的话都抖落出来了。

三当家的听完振东说的话,暗暗赞成这个小伙子,年纪不大,说话场场面面的,在自己这些土匪面前更是不卑不亢,真是一条汉子!!!他越看振东越觉得顺眼“哈哈…这么说兄弟我不对的拉…哈哈…小兄弟,这来到家门口兄弟们进屋讨饶下可以么?”

振东一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各位兄弟屋里请”振东也明白,人家真想进,你能拦的住么?

马上的喽啰都下了马,因为三当家的对振东挺客气,所以大家对真振东也是挺尊重,众人进了屋子,振东东挪西凑找了些能坐的东西,振东家毕竟不大,一下十多个人哪那么多的凳子,所以就找了些能做的东西大家坐。

振东挠挠头部好意思的说:“兄弟我家里太小,屈了各位兄弟了”众匪哈哈一笑,三当家的摘下来狗皮帽子“兄弟,以后就是自家弟兄了,别客套了,家里有酒么?”

“家里还真没有酒”振东双手一摊,老爷子在家好烟不好酒,振东天天看书,所以对酒也不是很亲近。

“崽子们,带酒了么?”三当家的一边脱去了羊皮大袄一边说道“有!三当家的”说着话从一边跑过来喽啰拿过来了一个酒葫芦。

三当家的拿过来酒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口,然口很解渴的样子回味了一下,然后把酒葫芦递给了振东,振东其实也不能喝酒,不过瘦驴拉硬屎,装了半天,也不能在这栽了,振东接过酒葫芦没言语,二话没有说咚咚咚喝了几口,这一进口振东才觉得这酒真挺烈啊,一口没有喝好呛得他直咳嗽。

三当家的一旁看的,咧着嘴微微的笑着问道:“小兄弟,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振东一边擦着嘴,一边把酒递回给三当家的“我叫梁振东”

三当家的这把接过来了酒没有大口的喝,只是轻轻的酌了一口“振东兄弟这么好的手艺,怎么还留在这小屯子里受苦呢,不如给我上山入绺子怎么样,大称分金银,大口吃酒肉”三当家的一边说完一边把酒葫芦又递给了振东,其他的喽啰一听,哦,原来三当家的想拉他入伙啊(入绺子的意思就是加入黑社会….呵呵,有没有雷到人!!!!)

“三当家的高看兄弟我了,我这两下的可上不了席面,狗肉不上席啊”振东这把淡淡的喝了一口把酒葫芦又递给了三当家的“哈哈….振东兄弟!你的手段大家都看到了,说是上不了席面,不是看轻了我们,不肯于我等为流吧”三当家的虽然是笑的说出了这番话,不过从三当家的嘴角不经意间居然闪了一丝杀意。

其实,当时的东北的土匪,有很多都是被*上山的,不管怎么说上了山就是贼!用老人说的话就是顶风臭八百里,所以不到万不得以,谁愿意甘身为贼啊,可是一但当了土匪,入了柳子,贼这个子,就是他们最不愿意听的话,谁说他们是贼,他们能把他活活刮了,谁要是看不起他们,哪怕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那么他的下场,真的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三当家的这话一说完,那些个喽啰全都树起了耳朵,想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三当家的这么说,是疑心兄弟了。兄弟我虽然住在这个小屯子里,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过我一见三当家的和诸位兄弟,倒真的有些亲切感,说句让兄弟们见笑的话,我小时候特爱看水浒,也喜欢里面的英雄,李逵,武松,鲁智深,哪一个不是后人仰慕的对象”说当这振东偷眼看了眼三当家的,他还真的挺认真的听着,感情他也喜欢水浒。其实三当家的除了有条大辫子,要不然真的有点像李逵!(汗……...这个时候他还想这个呢)

“大英雄大豪杰不论出处,历朝的开国皇帝,将帅大臣又有多少人出身草莽…….”振东这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三当家的一阵笑声打断了“哈哈哈哈…痛快啊,他妈了个巴子的,没有想到在这给大哥还找个贴心的人物啊”

三当家的怎么这么说,原来,双龙山大当家的田奎本出身就是官家,上山入绺子,也是被迫之举,他常有心有朝一日被朝廷招安,所以田奎常常告诉大家以梁山好汉为榜样,替天行道,有朝一日被招安了,那兄弟们脸上不都有光了么,这振东这张嘴一瞎白活(胡侃)没有想到正好对了这路子,而且还把大家比成草莽英雄,大家心里也都觉得振东这小子,挺好!!!

三当家的笑完一拍振东的肩膀“那我看兄弟就别谦虚了,跟我一起上山,入了绺子!!!哈哈…….崽子们你们说就咱们振东兄弟跟咱们上了山,咱大掌柜的怎么滴不得重用咱们兄弟啊!!!”几句没有完事,倒变成了“咱们兄弟了”

振东心里直合计,你说上山吧,从骨子里还是不愿意,你别看他那么和三当家的那么说,让他背负个“贼”这个名字,他心里还是不甘,不过面上他可不能这么说。“三当家的,我还有苦衷啊”

三当家的一皱眉“怎么滴呢…”

振东站起身对屋里的土匪一抱拳,说道:“有句话叫父母在,不远行!兄弟我父亲今年已年近古稀,身体不好,所以身边少不了我这个儿子照顾…….”振东没有说完,老爷子晃达的从里屋走了出来,这老爷子别看年纪大了,一辈子行走乡里,行医治病,见过的风浪可就多了,老爷子一出来咳嗽了两声“这都是振东的朋友啊”老爷子这话一问出来,长者的风度就拿出来了。这老爷子可真的是老江湖了。

三当家的一看是老人家,他心眼里喜欢这振东,所以对着这老爷子格外的尊重,忙起了身“振东兄弟,这个是你老父亲….…..哎,老爷子您老身体好啊,我们都是振东兄弟的朋友”其他的喽啰一看三当家的起来了,忙的也都站了起来纷纷给老人家打招呼。

老爷子晃晃达达的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一坐,然后就直咳嗽,其实多半有装的成分,他们说话老爷子都听见了,过了春,就给振东找个媳妇,日子苦点累点,也不能背个贼字啊。

“既然是振东的朋友,怎么不好好的招待呢,振东啊,去!上你三叔家拿几只野味来再多打些酒。”

三当家的一听老爷子说完哈哈一笑,三当家的本来就是很爽朗的性格,“酒我带的足了,够兄弟们喝了,菜肴就不必弄了,废时废力的,大家多唠咾嗑就行了”

“是啊,爹,我扶您进去吧,外面冷,进里屋去吧,我和兄弟们说说话”振东怕三当家的吓到了他爹,忙的把他爹往屋里扶。老爷子子呢,出来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颤颤巍巍的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回了屋。

把老人家送回去了以后,三当家的领着兄弟们和振东就聊起来了,从宋江聊到程咬金,又从朱元璋聊到了洪秀全,大家越说越起劲,刚开始时大家一起侃,不过大家的声音最后被梁振东的声音压了下去,振东平时就愿意去瞎子那听评书,再加上这些年走南闯北练出来的嘴皮子,让这帮土匪听的都入了迷了。

三当家的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振东兄弟!太投我脾气了。真的想好好的和你处一处,这么着,兄弟你要是不嫌弃我,咱俩拜把子怎么样”(拜把子就是拜异姓兄弟)

振东一听也高兴了起来,他从心眼里也喜欢三当家的性格“那兄弟高攀了”

三当家的一听高兴了“哈哈……好!崽子们拿碗来”

时间不长,几个喽啰拿了两个碗,有懂事的喽啰把酒给两个人倒上。三当家的和振东冲着北跪下“我谢进…哎,兄弟你今年多大”

振东一笑“我18”

“我了,比你大,好!我是大哥”说着话三当家的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谢进!”

“我梁振东”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我二人冲北磕头,不愿同生,只求同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话两个人蹦蹦蹦的嗑了几个头。

三当家拿过了一把攮子,把中指划破,让血水滴在了碗里,振东也照着三当家的样子把中指划破,把血滴在酒碗里,二人一碰酒碗,一仰脖把酒喝干。

三当家的高兴一把抓过振东来“好兄弟”振东也高兴“大哥!!!”

众喽啰也都过来纷纷的献殷勤,大家越聊越投机,天眼看就要见亮了,大家虽然都是一宿没有休息,不过还真的没有困意,不过,三当家的他们要走了。

临走,振东问三当家的“大哥,这次下山找药铺做什么”

三当家的一听使劲的打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脑袋,多亏了兄弟提醒,现在山上冻伤,伤寒的弟兄多,我们是下来找药的”

振东说“这不难,大哥等我下”

时间不大,振东领出来几大包的草药“大哥,这些药拿好了”

“兄弟,多少钱说个话”三当家的一看这些药高兴起来了,这要是出去抢别人拿假的蒙自己也说不准呢。

“大哥你说什么话!要这么说,你把钱留下,咱俩这兄弟别做了”振东还真有点生气了,东北人性情豪爽,磕了头那就等于是亲兄弟,亲兄弟说钱,瞧不起人!

三当家的一楞,不过他马上明白过来了“你看你看,他妈了个巴子的,我一看这些药高兴过了头,说过头话了,老兄弟,哥哥给你赔不是了”

振东一看也不能太过,忙的把场圆了,又告诉大家这药怎么用,怎么样能够预防这些病,怎么简单治疗。

公鸡打了鸣,三当家的一看时候真不早了,真该走了,三当家的抓着振东的手“真希望兄弟有朝一日,能和哥哥在一起”

振东也有点不舍“大哥,多保重!”

三当家的转身上马,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枪,扔给了振东,那个时候,东北的土匪用枪的不多,可见三当家的对振东是真够意思。

“兄弟,现在身缝乱世,有把枪在身上防身,如果谁敢惹到兄弟你身上,你就报我双龙山的号,如果稍有不如意,兄弟我时刻在山上盼着你”没有等振东明白过来,说完三当家的策马扬鞭就走了。

三当家手下的小喽啰,也打心眼里喜欢振东,临走都纷纷打招呼“山上等着你啊,振东大哥!!!”

振东站在自己家院子里看着远去的马队,心里竟然暖暖的,太阳升起来了,一天又开始了!!!

(另附一注解,我很懒了,从百度上来,只是让大家多了解些那时候的东北土匪)

东北土匪有许多行话、黑话,反映了其组织内部的规矩和忌讳,也反映了匪徒们的心态。例如,干土匪称作“吃打饭”,长期干这一行叫“挂住”,打劫叫“开差”、“砸窑”,劫道叫“别梁子”,杀人叫“插人”,分钱叫“挑片”。他们忌讳“死”字,故称死了为“睡了”,睡了则称“躺桥”;又忌“犯”字,故称吃饭为“啃付”;忌蹲大牢的“蹲”字,故点灯叫“上亮子”、“点明子”,放火叫“放亮子”。犯了这些忌讳,轻则受打骂,重则被杀。曾有一次,一个小孩见一个男人在吃东西,便问:“你在吃包谷吗?”那人竟勃然大怒,说:“不,我吃的是木头!”这男子便是名土匪,因为包围的“包”字也在忌讳之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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